何有志看了一眼哭得泪人一般的妻子,心中一阵刺痛。
他深知时间不等人,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让儿子的处境更加艰难。
与其在家中继续被这无尽的忧虑所吞噬,不如立刻行动,四处找人帮忙。
他胡乱地套上一件外套,头发也顾不得梳理,便匆匆出了家门,驱车直奔县政府。
何有志的车子在路上疾驰,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心中一团乱麻。
县政府大楼威严耸立,何有志停好车后,脚步匆匆,直奔娄国庆的办公室。
他门都没敲,就心急火燎地推门闯了进去。
娄国庆正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文件,手中的笔不时地在上面做着批注。
何有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他吓得心脏猛地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慌里慌张的!”娄国庆抬起头,皱起眉头,一脸不满地说道。
他的目光中带着责备,声音里充满了恼怒,原本专注的思绪也被何有志彻底打乱。
何有志顾不上平日里的客套,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儿子的安危。
他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急切地说道:“我儿子被检察院带走了,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娄国庆一听,脸色微变:“什么?检察院都介入了,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检察院检察院,怎么一提到检察院,你们都是一样的反应?”何有志的眼睛里满是急切与焦虑。
此刻,他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声音更是提高了几分,带着愤怒与不甘。
“咱们一直都是一条船上的,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娄国庆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的脚步沉重缓慢,思考了片刻后,缓缓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咱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得先摸摸检察院那边的底,看看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
“江山手中的证据一箩筐,还有什么底可以摸的?你就赶紧帮我想办法捞人吧!”何有志瞪大了眼睛。
他的声音近乎咆哮,整个人都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证据再多,咱们也得弄清楚具体的情况,才能做到对症下策。”
“你这么毛毛躁躁的,能解决什么问题?”娄国庆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何有志一眼。
他的声音严厉冰冷,带着深深的责备。
“那你说怎么办?我儿子可是我何家的独苗,他要是完了,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何有志咬了咬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泪水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娄国庆皱着眉头,重新坐回椅子上,身体往后一靠。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
“你先别慌,就算要捞人,也得计划周全,不能盲目行动。”
“我们得弄清楚检察院到底是哪个人接手这个案子,要先分析一下这人的为人与办事风格,才好对症下策。”
何有志不耐烦地嚷道:“分析来分析去,时间都耽误了!”
娄国庆提高了声音,严肃地说道:“何有志,你清醒一点!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们还得想办法拉拢一些能在中间说上话的人。”
何有志眼睛一亮:“你是说行贿?”
娄国庆连忙摆手,神色紧张地说道:“你小声点!这事儿能随便嚷嚷吗?”
“行贿风险太大,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贸然用此下策,目前我们得找更稳妥的办法。”
何有志急切地追问:“什么办法?你倒是快说啊!”
娄国庆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可以从案件细节入手,找找有没有漏洞可钻。”
何有志一脸沮丧,重重地叹了口气:“能有什么漏洞?证据确凿啊!”
娄国庆伸手抚摸着桌上的党纲要领,目光专注。
他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启示。
“别这么悲观,我们再仔细想想。”
“对了,你儿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疾病或者特殊情况?”
何有志绝望地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没有啊,他身体好着呢。”
娄国庆无奈地叹了口气,喑骂何有志真是猪脑袋。
“那就麻烦了。”
“要不制造一些舆论压力,让检察院有所顾忌?”
何有志犹豫道:“这能行吗?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娄国庆眉头紧皱,心中的烦躁再也压抑不住:“你这也没有,那也不行。”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何有志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地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眼睛通红地盯着娄国庆。
“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你要是也没办法,那咱们都得玩完!”
娄国庆眉头一皱,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何有志,你冲我发什么火?”
“我不都一直在给你想办法吗?”
何有志喘着粗气,身体缓缓坐回椅子上。
他双手抱住头,声音带着哭腔:“国庆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着急了。”
娄国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明白,身为一名父亲,自己儿子出了这档子的事,内心必然是焦急痛苦的。
他也知道此刻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必须保持冷静。
“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冷静下来,你再好好想想,你儿子的案子有没有可能从证人方面入手?”
何有志摇摇头,声音充满了无奈:“那些证人都是铁了心要指证他,这条路走不通。”
娄国庆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他的目光游离,大脑飞速运转。
“那能不能从案件的定性上找找突破?把罪行往轻了说。”
何有志再次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绝望:“哪有那么容易,江山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两人都愁眉不展,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可似乎每一条路都被堵死,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