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纯属意外,你打扰了我的修炼,不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咱们算是扯平了,怎么样?”
张禹一脸坦然地说道。
女子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对了,我叫张禹,还没请教姑娘贵姓?”
女子被他这番自说自话弄得有些愣住了,竟下意识地答道:“我叫天寿……”
天寿?
张禹微微一怔,随即回想起西游记中的记载。
传闻玉帝有七个女儿,分别名为天寿、天阳、天荣、天昌、天显、天庆、天羽。
眼前这位,显然便是玉帝长女,红衣仙女天寿。
天寿仙女这时也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反驳,嘴巴却突然被张禹捂住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嘘,别说话,有人过来了。”
热气拂过耳畔,令她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栗,但还未来得及多想,张禹便拉着她躲到了一旁。
透过芦苇的缝隙,天寿仙女果然看到远处有人接近。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神识并未感应到任何人。
“来者不简单!”她心中警铃大作。
对方竟能避开她的神识,直奔自己与姐妹们沐浴的小河而来,显然心怀不轨。
不经意间,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张禹,又升起了另一个念头:“这个登徒子也不简单。”
两人此刻靠得极近,肌肤相触间的细腻触感让她心生异样。
这是她数万年来,头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一名男子。
而且还是坦诚相见的接触。
她一向对男子敬而远之,对那些偷偷下凡与凡人相恋的仙女更是嗤之以鼻。
可如今,她心里虽升起一阵本能的排斥,却又觉得有点刺激。
这是她以往不曾体验过的。
此时只感觉身体莫名地发软,毫无力气。
真仙境的修为在他身边竟似乎完全不起作用。
“我刚才摸到的是……男人原来是这样的?”
“他......他好像还挺强壮的......”
天寿仙女的思绪一时飘远,但很快被张禹低声的一句惊呼拉回:“咦,是他?”
她连忙收敛心神,重新看向外面。
只见半人高的草丛中,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头老黄牛。
“你认识他?”天寿仙女轻声问。
“不认识。”张禹如实答道。
他确实不认识这个青年,但眼前的一人一牛,加上七仙女的出现,这一切不由得让他联想到一个经典的故事——牛郎织女。
传说牛郎在老牛的指引下,趁织女和其他仙女在沐浴时,藏起了织女的衣裳。
织女因此无法返回天庭,牛郎于是跟织女解释了情况,并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织女被牛郎的真诚所打动,两人最终结为夫妻,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还生育了一儿一女。
这个寓意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在张禹看来,分明是一个猥琐男趁人之危的戏码。
虽然他不确定织女是不是七仙女中的一位,但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对方显然是冲着这些仙女来的。
想到这里,张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为七仙女出头打抱不平,而是涌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他感觉自己卷入了一场大能之间的算计中。
“这牛郎一个普通的凡人,肯定没有本事瞒过七仙女和我的神识。如果不是靠着东皇钟的示警,连我也发现不了这一人一牛的出现。既然如此......”
张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那头老黄牛,却不敢停留太久,生怕引起对方的警觉。
“这老牛肯定有古怪!”
“怎么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张禹有点欲哭无泪,好好的泡个澡竟然碰到这种糟心事,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这七仙女可是玉帝的女儿,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凡人,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在打玉帝的脸。
那头老黄牛,或者说老黄牛背后的势力,竟然连堂堂玉皇大帝都敢算计,他一个小小的天仙,卷入这种纷争中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脑中思绪飞速翻转,心中不忘大喊:“钟哥,救救我!”
当!
一声低沉的钟鸣在心中响起,让他稍稍有了些底气。
但很快,他又听懂了东皇钟的回应:老弟,干就是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呃……不至于吧,不至于……”张禹额头冒汗。
自从失去了东皇太一后,他总觉得这东皇钟一直有种随时准备“天地同寿”的状态。
这让他更慌了。
莽肯定是不能莽的,也莽不过。
跑?恐怕只会死得更快且悄无声息
不管是被玉帝记恨还是被算计者清理知情者,他都扛不住。
如此一来,就只剩一条出路了。
“只能选择加入其中一方,寻求庇护了。
这个算计者我连是谁都不知道,指望不上。
而且我在这局里本就是个多余的人物,人家未必愿意接纳我。我的功劳顶多算个不破坏他的计划而已。
反倒不如向玉帝主动投诚,来个雪中送炭,功劳更大。”
想清楚后,张禹不再犹豫,对天寿仙女传音道:“这一人一牛鬼鬼祟祟的,准没好事!说不定就是冲着天寿姑娘来的!幸好我及时发现,才避免了天寿姑娘的清白受损!”
既然打算投靠玉帝,张禹自然不忘给自己贴金。
虽然话有些夸张,但也并非完全不实。
若非他察觉,按照原剧情发展,肯定是有一个仙女要被牛郎糟蹋了。
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眼前的天寿仙女罢了。
天寿仙女听后,想到可能的后果,看向牛郎和老黄牛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敌意。
不过,她随即脸色古怪地白了张禹一眼。
这人倒好意思提清白名誉的问题!
眼下两人贴得如此亲密,究竟是谁让她清白受损?
“你说得没错,但能不能不要用你那个……顶着我!”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恼怒和隐忍。
因为靠得太近,她的浑圆臀部正被一根灼热的“烧火棍”紧紧抵着,令她尴尬不已,却又不敢随便伸手去拨开。
她的身前就是长满芦苇的河岸,根本无处可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