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心中疑团难解开演戏逼真方保命
秋凤等人有说有笑的,又吃一会,都吃饱喝足了,起身离桌,鱼贯而出酒楼,跟着秋凤,向目的地赶去。
川岛一雄和电花分别支走他们自己的人,而他们各自的人唯命是从,各自打道回府了。
秋凤带路一阵,倏地岔开话题,道:“阿峰,你辛苦一趟,火速赶到目的地,把爸他和万妈,以及飘灯她们六个妈妈请出山,到‘武记茶楼’来,与两位前辈见面,认识认识!”
秋凤言外之意,阿峰一听,聪明的他,一听就懂。
梅峰道了声是,领她的命,向目的地赶去。
梅峰一走,秋凤租了几辆黄包车,客客气气的请人上车,川岛一雄等人笑着谢她一句,不再客套,上黄包车了。
电花见秋凤坐她这辆车,先是一怔,继而明白她何意,心里骂道,鬼丫头,你真聪明!
秋凤狡黠一笑,道:“前辈呀,你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嘻嘻嘿嘿,做你的青天白日大梦也!”
电花没好没气道:“鬼丫头,你……你,唉!”
电花这人,虽然聪明过人,但是她压根儿不明白秋凤她邀请她去见她爸和飘灯等人的目的,而秋凤何目的,她自个知道。
黄包车奔驰中,经过检查处时,但秋凤等人都没有麻烦上身,宪兵、警察、特务放她们通行,她们顺利地过了检查处,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等人也不知过了多少处检查点,来到“武记茶楼”门前下了车,秋凤不吩咐万秀付钱,而万秀她却掏出银元,付了车钱,打发走了车夫。
川岛一雄和电花都尴尬一笑,谢人一句,尾随其后,朝“武记茶楼”里步了进去。
武英忽见日本人脸色微变,但脸上怒,瞬间即逝。
武英笑靥如花,客客气气的请客人上楼品茶。
武英一边带路,一边心里纳罕,秋凤她们怎么与东洋狗狼狈为奸?看来,我看错人了。
秋凤等人在武英安排之下,在楼上一间雅间里坐下,一边等茶沏上,一边聊天。
武英见她们亲密无间的情形,先是惊诧,继而恼怒,心里咒骂人几句后,翩然出房而去了。
武英一出雅间,正欲张罗顾客,忽听得一个男子叫道:“武老板,借一步说话。”
武英一怔,放目一看,只见一个陌生男子快步走了上来,但她听声辨人,辨出是谁,她不禁惊喜,道:“你是……”
陌生男子低声嘘了一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话。”说罢,横跨一步,一阵风般的从她身边走过,但不停步,朝前步去。
武英抑制惊喜,一言不发,跟随其后,而武英身后却跟着七个不言不语的男女。
这座茶楼好像是陌生男子所开似的,陌生男子推开一间房门,低声问道:“我女儿她们在那一间雅房?”
武英一听,脸色微变,怨愤地说:“她们在8号雅间!她们与东洋狗交谈呢,颇为亲热!瞧她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准定狼狈为奸,为害一方人!因此,我们先迷倒她们,尔后将其手刃了,为人类除之一大害也!”
此话一出,语惊在场之人。
就当这时,乔装打扮成中年人的梅峰道:“既不可迷倒她们,又不能杀她们!其实这样……”说着他言简意赅,把秋凤她所干出出人意料的事,和她结交日本人的其用心,和盘托出。
武英一听这话,又是惊叹,又是自责。
梅峰劝她一句,道:“快带我们去见她们。”
武英低声说道:“大家请随我来。”说着转身,出房而去,梅峰等人不语,跟着她去了。
秋凤等人闲聊一阵,忽见武英带着人步了进来,秋凤妹姐俩赶忙起身,与来者握手,笑着不语。
秋凤扭头朝万秀使了一个眼色,但不说话。
万秀忽见她眼色,心领神会,一脸堆欢,介绍人了。
双方人道句见面话后,不再说话。
万秀一边眨眼,一边笑道:“爸,妈,阿姨,你都揭开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吧。”
秋春等人二话不说,连忙摘下脸上面具示人。
秋凤在旁偷看,见电花有何异样神色。
秋凤等人摘下人皮面具时,见川岛一雄父女都一脸惊奇,瞠目结舌,她见而不感到纳罕,然而电花她却视而未见,她不禁诧异,心里想道,电前辈呀,你可真会演戏啊?哼!
双方寒暄毕,入桌坐下,品茶闲聊。
川岛一雄品茶一会,盯着秋春,笑呵呵道:“秋老板,您愿意结交我这个外国朋友么?”
秋春放下茶碗,笑哈哈道:“只要川岛君不违背良心,做正规生意,我愿意结交你这位外国朋友。”
川岛一雄脸色一变,但脸上怒,转眼即逝。
川岛一雄强颜欢笑道:“秋老板,这您放心,我们不再干违背良心之事的,做正规生意的!”
秋春笑道:“好,那我交你这个朋友!”说着站起,右手伸出,做出握手手势。
川岛一雄赶忙站起,伸出手来,与他握手。
他俩动情地握手之后,各自坐下,品茶聊天。
秋凤一边品茶,一边偷看,观看在桌品茶之人的神色,见诸位脸上仍无异常之色,神态自若,心里想道,你们呀你们,真会演戏啊?
秋凤心里冷哼一声,挪了挪身,嘴凑梅峰耳边,低声说道:“阿峰,你把昨夜之事向我爸和阿姨他们说了吧?”
梅峰嗯了一声,低声说道:“方才我到了你们的新家,我没向他们讲过我们的事,但在适才,武英不知因何,她要用毒毒倒你们时,我怕今后我们与他人生出意料不到的事端,因此,我把昨夜所干的事,和所见所闻,言简意赅,向他们讲了。”
秋凤低声怒骂武英一句后,仍低声说道:“你讲述到电花与我们打斗之前,电花惊诧我喝出‘闪电刀法’时,和电花施展‘闪电刀法’削水果一样削了川岛一雄衣裤时,他们有何异样的神色啊?”
梅峰仍低声道:“没啥异常神色,只是惊叹,但不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真令我大惑不解!”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明白了!嘿嘿……”冷笑起来,但笑声不大,如蚊虫叫一般。
梅峰见她这般,感到诧异,低声问道:“凤妹,你笑什么呀?”
秋凤止住了笑,但却不语。
梅峰又低声道:“凤妹,你……”
秋凤一脸不悦,瞪他一眼,怒声打断他的话道:“你给我闭上鸟嘴!”
梅峰不禁一惊,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秋凤展颜一笑,一双美目,扫了众人一眼,看着秋春,问道:“爸,你认识电花电前辈她么?”
秋春呵呵笑道:“以往不认识,现在认识。”
秋凤哦了一声,移开目光,盯着舒展,问道:“舒妈妈,而今非往昔,我改称您阿姨,您不计较,也不介意么?”
舒展一怔,但她怔中,明白她意。
舒展一明白后,展颜笑道:“既不计较,也不介意!”
秋凤问道:“舒阿姨,你们认识电花电前辈么?”
舒展等人一面摇头,一面说道:“我们与她有一面之缘,但不认识,现在我们认识她了。”
舒展道:“我们与她有一面之交,那是我们在幼时,在四川老家见过她一面的。”
秋凤问道:“那时,你们都会‘闪电刀法’么?”
舒展等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都会‘闪电刀法’。”
飘灯道:“那时,我们还没练精深‘闪电刀法’,肤浅得很!”
舒展等人齐声道:“对,我们还没练精深‘闪电刀法’呢!”
飘灯道:“当今,我们六姐妹中,武功最高的,数舒展妹妹她了,尤其她那‘闪电刀法’胜我一筹!”
舒展谦逊一句,正欲再说,秋凤蛾眉一蹙,跟着扬眉,问道:“你们师父,李幺妹她还有没有关门弟子啊?”
舒展等人同声奇道:“关门弟子?”
舒展她们六姐妹不约而同地摇头道:“没有。”
飘灯道:“凤儿,飘阿姨郑重其事地说,我们师父她绝对没有关门弟子。”
舒展等人同声道:“对,师父她绝对没有关门弟子!”
秋凤问道:“你们师父,她有没有师兄师姐妹啊?”
飘灯抢嘴道:“我们问过师父,师父说,她没有师兄师弟,也没有师姐妹,只有她一人。”
秋凤哦了一声,挪了挪身,又在梅峰耳边低声问道:“你发现电花她神色有何异常么?”
梅峰微微摇头,低声说道:“没有异样。”
秋凤嗯了一声,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这天中午,川岛一雄父女做东,请人吃饭。
川岛一雄等人在“华夏酒店”吃了午饭,而秋凤撒娇缠住电花,不让她走,电花极不情愿地留了下来,与她们聊天,心里却想着脱身之计。
川岛一雄父女俩好像商量过一样,又像借故似的,同声说句:“我们要事要办,就此告辞!”
他俩父女站起身来,抱拳一拱,神色匆匆的走了。
秋凤缠住电花不放不说,还邀请电花到他们家去做客,电花不知秋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笑着谢她一句,也不推却,爽快地答应了。
秋凤见她售计,心中一阵窃喜。
秋凤等人出了酒店,行走一会,来到“武记茶楼”里,她们在武英安排下,在一间雅间里,乔装打扮之后,出了雅间,打道回府。
秋凤等人乘坐黄包车,一路过了数处检查处,顺顺利利地来到舒展开的饭店门前,各自下车了。
秋春付了车钱后,他如遇喜事,春风满面,客气请电花进饭店品茗。电花谢了一句。她在众人簇拥之下,进了饭店。
秋春等人有说有笑的,一上饭店三楼,进入一间雅房,宾主落座,一边谈天,一边品茗,颇是开心。
秋凤借故有事,拉着梅峰,出了雅间,在走廊上站住,低声说道:“阿峰,去把你妈请来。”
梅峰一听,不禁诧异,低声问道:“请妈来干什么?”
秋凤板着面孔,白了他一眼,怒斥一句,道:“别问,快去!”说着转身,向雅间步去。
梅峰纳罕一会,恍然大悟,赶忙动身,去请他妈去了。
李洋等人忽见梅峰步了进来,不由惊喜,正欲招呼,梅峰笑道:“秋伯母,您……”
杨秀听到这儿,转喜为怒,愠道:“我已不是秋春的四姨太了,你最好今后别这么称呼我了!”
梅峰不由一怔,随即脸泛尴尬,一边鞠躬,一边赔罪。
李洋见她倚老卖老,颇为生气,但她不想滋生事端,于是忍怒,佯装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梅峰赔礼后,客气的道:“大家坐下,我有话说。”
梅峰见人坐下,扫了他妈和杨秀一眼,问道:“杨阿姨,妈,你们是表姐妹么?”
杨秀李洋她俩均是诧异,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是的。”
梅峰转开话题,看着李洋,问道:“妈,您说实话,我是您亲生儿子么?”说话之时,动情地握住李洋的手。
李洋一听这话,心里一惊,跟着惊诧,但她却故作大怒,抽回了手,疾言厉色道:“你,当然是我亲儿子!峰儿,你这岂不是发神经病么?你……你,唉!”
梅峰见她神情毫无异样,心里一惊,但她强颜欢笑,不迭声地向他妈赔礼道歉。
李洋在他赔礼之下,满腔怒火,登时全消。
梅峰笑道:“妈,您跟我走一趟。”
梅峰不待他妈开口,朝杨秀他们笑道:“杨阿姨,红姐,您们……”
杨秀不待他说下去,笑呵呵道:“我们正在学习知识,就不凑热闹了,你们母子去吧。”
梅峰子母俩出了地下密室,但不言语,来到“宾至如归”饭店楼上三楼一间雅间里,李洋笑靥如花,正待开口,秋凤站起身来,笑着脸儿,把不认识的人儿介绍了。
李洋、电花二女互相礼貌地各自行了见面礼,互道了一句见面话后,坐在椅上,与大家闲聊了。
秋凤见她俩神情,毫无异常,心里感到奇怪,皱着眉头,一边品茶,一边想着心事。
秋凤想事一会,忽然展颜,看着电花,笑呵呵道:“电花电前辈,有一个人,您准定认识。”
电花笑嘻嘻道:“谁呀?”说着放下茶碗。
秋凤仍笑着脸,一字一顿,道:“阿会。”
电花一听,心里一惊,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强颜一笑,摇首说道:“不认识。”
电花不待她开腔,故作惊诧,盯着秋凤问道:“阿会,她是什么人啊?她在哪儿?她干什么的?”
秋凤笑道:“她呀,死啦死啦的了!”
电花佯装一惊,问道:“什么?死啦?”
秋凤点头说道:“是呀,她死了啦!不过,她又活过来了?”
电花故作惊奇,道:“什么?她活过来了?她在何处呀?”
秋凤狡狯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电花心里一惊,但她不露声色,佯装惊奇:“什么?近在眼前?”
电花不待秋凤说话,问道:“她是谁呀?”
秋凤嘿嘿冷笑道:“谁是阿会,自个明白,我也就不揭穿了!”
秋凤把话锋一转:“阿会她呀,是个好人,电前辈,您想不想听她的故事呀?”
电花嘻嘻笑道:“怎么不听呢?你讲,我洗耳恭听。”
秋凤道:“当年,她……”秋凤把她听来的故事,原原本本,讲给电花听了。
电花一边听,一边心想,这小妮子,邀请我做客是假,揭露我的真实身份是真!但,遗憾的是,我是何种身份之人,小妞儿,你绝不会知道的!
秋凤一面叙述,一面观看电花的神色,见她神色自若,心里感到纳罕。
电花听完,先是翘指赞叹,继而叹惜,一脸伤感。
就当此际,吱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万秀搀扶着李幺妹推门进来。
万秀指着电花、李幺妹她俩,相互给她俩介绍了。
电李二人神情一样,各自行礼,互道一句见面话后,相视不语。
秋凤梅峰她俩好像商量过一般,一人偷看李幺妹她有何异常神色,一人偷窥电花神态有何异样。
李幺妹和电花互视一阵,脸上泛起不识神色,没有其它反常的神态,秋梅二人面面相视,相顾一愣,心里奇怪,奇了怪了,她们不认识,这是怎么一回事事儿呀?
李幺妹演戏似的,故作奇怪,据人讲说,飘灯异性姐妹面孔话音来论,电花虽然戴人皮面具,但是,她的话音,和她脸型极像阿会她。我,她认识我呀,她怎么不认我呢?难道她得了病?又难道她有一个孪生……想到这儿,故作打了一个冷战。
李幺妹心里又想,据人讲述,“我”收她和飘灯她们为徒时,没见过阿会有过姐妹,也没听飘灯她们说过阿会有孪生姐或妹的,电花怎么像阿会呢?难道阿会死而复活?不,据人讲说,飘灯她们亲手装她尸体入殓的,也探视她鼻息,阿会的确气绝而亡了的,难道我疑心太重了?若我这么疑神疑鬼的,那我非阴沟翻船的!我得继续演戏下去,方能自保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