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卿心中暗喜,表面却装作委屈模样:“母亲,我知道你对我不喜。
出嫁前,一直都是我负责照料父亲,他一直好好的。府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不过出嫁几日,今日回门父亲就忽然这样了!李管家已经在母亲院子里搜出药渣,母亲为什么还要污蔑我?”
“再说,刚刚下人都说了,我进门之前,父亲只喝了母亲喂的汤药,不是母亲害的父亲,还能是谁?”
到了这般田地,周氏大概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恶狠狠地瞪着苏意卿。
“小贱人,分明就是你做的!你谋害自己的父亲,天知地知!你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早晚会有报应!你等着吧!”
闻言,苏意卿缓缓抬头,视线对上周氏。
她面若冰霜凝视着周氏,清冷的目光犹如寒星般闪烁,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相反,在她眼眸深处,隐约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仿佛是大仇得报之后的释然与满足。
这种畅快之情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在她的眼中肆意流淌,一旁的沈临漳看得心头一震。
转头看见周氏还想狡辩,他沉声呵斥:“到了这般田地还不悔改!来人,将周氏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京兆尹带人押着周氏离开,苏意眠跟在后面阻拦。
“王爷,不是我母亲做的!是苏意卿!真的是她!你们放了我母亲,我母亲是冤枉的!”
“母亲,你快告诉王爷!全都是苏意卿干的,不是你啊!”
到了这时候,周氏已然明白,大势已去。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眼下看着女儿苦苦挣扎,她心里只有对女儿的不舍。“眠儿,母亲以后保护不了你了。你自己多珍重。”
“不!母亲!”苏意眠死死拦住衙役,不让他们带走周氏,可她的力量明显不足以对抗衙役。
“夫君!我求求你,你跟他们说,我母亲是冤枉的,她没有要害父亲!”
陆鹤轩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苏君茂,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最终,衙役将周氏带走,苏意眠瘫倒在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氏被带走。
看着苏意眠颓丧的样子,苏意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药是她悄悄安排下的,为的就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既让苏君茂悄悄的死,又让周氏百口莫辩。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大夫给苏君茂开了药,下人将药端来,苏意卿伸手接过。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玉娇伺候就行。”
苏意卿说完,玉娇上前扶起苏君茂,苏意卿亲自喂药给苏君茂,下人见状离开。
等下人离开,苏意卿将剩下的药倒进了花瓶里。然后走回床边,冷眼看着苏君茂发白的面色。
沈临漳从外面进来,刚好看见她将药倒掉,又看她静静站在苏君茂床边。
沈临漳不知道苏意卿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随后他悄声退出,并未惊动苏意卿。
过了一会儿,苏意卿才叫下人进来伺候,让人给苏君茂换下弄脏了的衣服。
“父亲昏迷,你们喂药小心些,弄脏衣物及时更换干净。”
将空了的药碗递给一旁的下人,苏意卿轻声叮嘱了几句, 随后交代几句李管家便和沈临漳回了王府。
回去路上苏意卿坐在马车里,轻声说:“今日多谢王爷。”
沈临漳微微抬眸,“本王与王妃一体,以后只要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苏意卿闻言抬眸看向沈临漳,两人目光忽然相接,惊的苏意卿立马低头。
苏意卿感觉脸颊烧烧的,有些不自在。其实她如果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沈临漳也悄悄红了脸。
沈临漳此刻比苏意卿更觉得不自在,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就在刚刚,忽然心跳加速,感觉有些不敢看对面坐着的人。
马车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安静,莫名一股暧昧气息,意识到这点,苏意卿一怔。
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害羞起来了?两个人早就坦诚相见了,这会儿竟还因为一个眼神的对视不自在起来。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矫情了?
想到这,苏意卿挺了挺背,暗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看向沈临漳。
不巧,沈临漳再次看了过来,两人又一次默契抬头对视。
哄的一下,苏意卿又红了脸。她刚想低头,忽然感觉一只温厚的手掌,覆在她不知安放的右手上,轻轻握住,掌心传来一阵暖意。
苏意卿再次抬头,沈临漳含笑看着她。“王妃不必害羞,你我是夫妻。未来还有很多需要一起面对的时刻,如同今日一般。”
苏意卿听后,稍稍用力回握沈临漳的手。
两人同时在心里呼出一口气,再次对视时,坦然一笑。
“王爷说的对,未来的路,需要你我共同进退。”
沈临漳说不出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口胀胀的。坐在议事的书房内,许久没有翻动手里的书。
福寿见状有些稀奇,难得看见他家主子发呆。
“流风侍卫,王爷今日陪同王妃回门,一切还顺利吗?”
流风将今日的事跟福寿说,福寿听的皱眉。“这伯爵夫人是疯了不成?当着王爷的面,她都敢对王妃动手!真该叫京兆尹好好收拾她!”
“福总管放心,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福寿笑着点头:“你小子比流云有意思!哈哈哈!”
刚好进门的流云动作一僵,福寿不知他何时来的,听没听到自己刚才的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灿灿的离开。
“福总管准备去哪啊?我这刚好有事要和您说。”
福寿离开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流云侍卫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流云板着脸,“伯爵府刚才差人来禀,说是苏爵爷刚才没了。”
福寿一惊,立马要进去禀报沈临漳,想到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流云侍卫,我刚才的话是玩笑,你可别放心上。”
流云轻哼一声笑笑,“总管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到。”
福寿笑笑,心想:虽然流云冷着脸,但好在不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