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要看对方有没有十足的诚意,才能将合作做得更长远。
郑明才缓了一下,继而笑道,“这个……这个‘金银花蜂蜜柚子膏’,大杯和特大杯每杯你提1角和2角钱,每罐提2块,如何?至于阿遇小兄弟的嘛……”
刚才他只考虑了宜从心的提成,没料到小姑娘把弟弟的待遇也摆到了台面上来问……
郑明才稍一沉吟,“小兄弟的代言费单出,郑记今年给600块钱。等明年咱们再说明年的,你觉得怎么样?”
一个小药铺的小产品找人代言这种事,郑明才也是第一次遇到,他也不好拿捏。
不过见宜从心对她弟弟护得紧,总归是暂时别亏待了就好。
敞亮!宜从心暗道。
对于没有什么经验的辛遇来说,在这个年代,600块已然是一笔还说得过去的收入。
宜从心不动声色地看了辛遇一眼,问道:“你觉得呢?”
辛遇还没摆脱被雷劈了的心情,闻言一愣,脱口而出,“听你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烦请郑叔准备好合同,我得去培训了。”说着,宜从心站了起来。
虽说不过是小小的“1毛、2毛”,她也依旧习惯“先小人后君子”。
白纸黑字的写好,大家都省心。
更何况郑明才说的提成比例不算低,特别是罐装的茶膏,提成比她预想的还高了5毛钱,她没理由拒绝。
吃亏的事儿她不能干,不过占点儿合理的小便宜嘛……嘿嘿!
一番“排兵布阵”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郑明才去搞合同、找商会,郑冬根去找媳妇儿,宜从心没忘记嘱咐郑冬根,给雪梅嫂子把那两瓶柚子茶膏拿回去,让她和家里人都尝尝。
郑冬根假模假样地点头,实际上偷偷地将其中一瓶放进了茶桌的柜子深处。
好东西,给家里人尝尝是很有必要滴。
但是!
留给自己喝,也完全没毛病!
这小动作宜从心没瞅见,反把辛遇给羡慕到要死。
宜从心行动力超绝。
就像某位女文豪讲的:“出名要趁早。”
现在她有了赚钱的机会,那可一样得抓紧啊!夏天一结束,想找这个村都没这个店儿了!
宜从心给全店的伙计们讲完切制药材这个大的分类后,除了在前厅支应的两人,剩下的小伙计们全部人手一个柚子,吭哧吭哧地切起了柚子皮。
切得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柚皮细丝的厚度和宽度控制在1~2mm,长度为6~7mm。
凡是不及格的,统统找辛遇领下一个洗干净的柚子。
继续练!
及格了的人也不能闲着,要么去前厅换另一个人过来练习,要么去药材库照着单子练习识别药材。
都是要考试的!
一时间,郑记后院上空,飘满了柚子的香味和紧张的气息。
她一直在郑记后院忙活着,完全不知道街对面的阎记已经翻了天。
谁也想不到,一向逆来顺受惯了的老实女人——阎二萍,在阎记后院疯了似地哭喊。
院子里三三两两地站了一堆人,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想看阎四兰出丑的。
此刻,阎二萍眼窝深陷,眼角皱纹全都挤在了一起,深深的法令纹和黑眼圈格外引人注目,面容憔悴到让阎记的小伙计们都有些看不下去。
只可惜陈峰连中午饭都没吃,就被胡翠翠强行叫去了医院。他要是在的话,没准还能帮着这位没见过几次面的舅妈出出力。
现在阎二萍只有孤身一人,就连吴桂月也不在身旁,如此一来,她愈发显得孤立无援。
只是比起孤身一人的害怕,阎二萍更害怕失去自己的小女儿。
宜彩婷昨天一晚上没回来,阎二萍就一宿没睡,一大早就去了阎四兰家。
等了多半个上午没见家里有动静,阎二萍没办法,只好一边打听一边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阎记来。
“你还我女儿啊!你把婷婷还给我啊……!”阎二萍两眼发直,拽着阎四兰的胳膊哭嚎。
阎四兰都惊呆了。
生想叫警察来把这位二姐轰走,可一想到警察来了她肯定也落不着什么好,便狠狠地推了一把阎二萍,猛地向前走了几步。
阎二萍踉跄了几步,始终没有撒开手。
阎四兰心里满是邪火,这股邪火从昨天攒到今天,可算是找到了能发泄的人。
话说昨天晚上杨金发刚说“走”,宜彩婷立马站起来跟了上去。
阎四兰本也打算跟上去,杨金发却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阎老板,你就没必要跟着了吧,我可不好你这口。”
阎四兰当即红了一张老脸,尴尬无比。
夭寿鬼哦!
听听这都什么话!
恶心死个人!
宜彩婷冷冷地站在杨金发身边,只瞥了她一眼,就把头别了过去。
她那个似笑非笑、嘲弄且得意的眼神,阎四兰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了,只留下阎四兰一个人站在原地。
等到她发现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回县里的大巴时,这才急匆匆地离开了歌舞厅。
现在阎二萍还来找她要人?
开什么玩笑。
明明是宜彩婷将她甩了好不好!
她可不敢高攀那个又当破鞋、又臭不要脸的小婊子!
一想到宜彩婷那副小人得志的做派,阎四兰半嘲半愤地骂道:
“你还好意思找我要你姑娘,宜彩婷是自己主动离开家的,也是她主动跟杨老板走的,我还没地儿找他们去呢!”
她都懒得浪费口水。
“那杨老板在哪儿,我要去找婷婷!我要去找我姑娘!”阎二萍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急慌慌地说道。
阎四兰睨了她一眼,一脸不信,嗤笑道:“就你?你出过县城吗你!快别在这儿膈应我了,走走走!赶紧回山上种地去!”
阎二萍更慌了,脸上满是愁苦和焦急。
她活了50多岁,半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做姑娘时听爹妈和大哥的,嫁了人听男人的,现在只能听吴桂月的。
她听了那么多人的话,可现在是什么结果?
两个女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