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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脱脱的这句话却令元顺帝更为不解。

虽说密宗势力庞大,各方皆对这巨兽心存忌惮,但元顺帝毕竟是大元皇帝,励精图治几年,麾下也掌控着不少兵马。

单论这中书行省,自己还是能够牢牢掌控的。

而且江南等地的奏折急报向来都是借由大运河传送,上岸后便由训练有素的铺兵快马加鞭地送来,一路直奔皇宫,眼中只认元帝,不认鬼神仙佛。

除非这帮密宗番僧想要谋反篡位,否则这些奏折急报,任谁也休想拦截下来。

脱脱见圣上眉头紧锁,便缓步走至元顺帝身前,他神色凝重,压低声音,向元顺帝道出不为人知的隐秘,

待脱脱将事情缘由说罢,元顺帝脸色大变,犹如寒霜笼罩。

“这等祸事……他们也敢瞒下来?!这些番僧和贪官贵族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元顺帝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满是杀意的怒声在殿内炸响,令太监宫女们吓得浑身一颤,齐齐下跪。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伏地叩首,连声哀求。

元顺帝猛然转身走回御案前,他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急报,胸中戾气愈发翻涌,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

就在这中书行省,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帮贪官贵族都敢如此胡来,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笑话?

那这各地的民变造反,岂不是元廷咎由自取?!

旋即,元顺帝就准备下旨,命人将这些蛀虫满门抄斩,他刚提笔,便忽然想起朝中盘根错节的派别势力,心中不由得一沉。

他虽为元帝,但这调兵遣将,还真不能随便选。

“丞相,如今大都附近,还有哪位悍将主帅驻守?”

年轻皇帝强压下胸中怒火,转首看向为官多年的丞相,“如今焰口法会在即,不仅真君将临,各国使者也都在路上了,朕需要尽快将中书行省清理一番。”

脱脱闻言心中一凛,立刻明白皇帝是打算挑选一个值得信赖的将领出马,以雷霆手段肃清贪腐。

脱脱略微沉吟,欠身行礼答道:“圣上,如今烽烟四起,令朝廷兵马分散,将士多在外征战,若再是将大都附近的良将派遣出去,恐有危险。”

这番深思熟虑的建议传入耳中后,令元顺帝眼中的怒意都消退了几分。

“丞相所言极是,那依你所见,何人可堪大用?”元顺帝手中玉扳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坐回到御座上。

脱脱微微抬头,目光如炬,沉声道:“陛下,臣以为,唯有一人,可当此重任。”

“谁?”

“察罕帖木儿。”

元顺帝闻言,神情微微凝固,眼底浮出思索之色:“察罕帖木儿……朕记得他。”

他略作停顿,目光中透出一丝赞许:“此人在军中颇有盛名,文武双全,精通汉文,确实是个可用之才。丞相既然推举他,那就依你所言,派他去吧。”

元顺帝还记得此人曾参与过他与脱脱重开的科举,虽然并未高中,但对蒙汉两族的学识都有精通,足以见本事不凡。”

“臣遵旨。”

脱脱抱拳躬身,然而他并未立即退下,而是稍作迟疑,继续道:“不过,圣上,此事牵连甚广,尤其是密宗势力盘根错节,光靠察罕帖木儿一人,恐怕难以彻底肃清。

“若要将其一网打尽,还需派遣几位宣政院的僧人协助。”

“宣政院?”

元顺帝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质疑,“宣政院如今上下皆是密宗执掌,让那帮货色去抓番僧,岂不是天方夜谭?他们怎会自断臂膀?”

脱脱面色沉稳,似乎对此早有算计:“圣上,就如同这汉人道门也会分二十四派一般,密宗也并非沆瀣一气。”

“密宗传承至今也有上千年,利益纠葛复杂,若能善加利用,未必不能为圣上所用。”

“丞相的意思是......挑起密宗内斗?”

元顺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眉头稍稍舒展,但随即又凝重起来。

他低声沉吟道:“但萨迦派获得历代先皇近百年的支持,早已稳坐密宗之首,势力根深蒂固。若是些旁支小派,只怕难以撼动其地位......”

“圣上不必多虑,如今愿与臣合作的,乃是同为密宗四派的宁玛派与噶举派。”脱脱微微一笑,语气从容。

“他们当今虽不及萨迦派显赫,却也底蕴深厚,且与萨迦派素有嫌隙,若能加以利用,未必不能成事。”

丞相脱脱所说的这两派元顺帝也有所耳闻,但却了解得不多。

他只知晓宁玛派是赫赫有名的莲花生大师所创,从古时吐蕃就传下来的密宗“古派”,而噶举派则是一位苦修尊者“米拉日巴”所创,绵延至今已有三百余载。

元顺帝一番思索后眉头依旧紧锁,眼中满是疑虑:“这帮番僧......可信吗?爱卿可有十足把握?”

他身为元帝,最为清楚番僧的手段,他们行事诡谲,心思难测,若想与番僧讲诚信道德,无疑是痴心妄想。

“臣也不过是一介肉胎凡眼,知人知面不知心,自然没有十足把握。”脱脱淡然道。

“那丞相为何......”元顺帝闻言一愣,眼中闪过几分错愕。

“待圣上派遣诸位大师去面见真君后,是忠是奸,是真是假,自然一目了然。”

脱脱轻笑一声,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