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曹光心底已笃定,八成就是厂长想要回馈自己——因为他确实帮助救下了娄晓娥母女二人的安全。
还有一个可能是,娄厂长查出了背后的 ** ,想来找自己了解情况。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曹光都不怕。
曹光启动了车子,点了一支香烟。
一旁的李怀德投来羡慕的目光。
曹光有些无奈:“老李,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有啥好羡慕的?”李怀德用手摩挲着车身:“这是小汽车啊,私家车,专属座驾。”
“这些资本家可真会享受,要知道,我们的领导用的还都是吉普呢。”“你说我能不羡慕吗?”
曹光叹了口气:“等你升了副厂长,自然也就有配车了。这事估计很快了吧?”
李怀德咧嘴一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已经有了进展,现在正准备组建新生产线,到时候我可能就要提拔上来了。”
“老曹,说真的,你要不要来新的车间?”
“这个主意本来就是你想出来的,我不拿这点好处总感觉不舒服。要不然,你来做车间主任?”
曹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也可以,那你管哪个部门?”
李怀德答道:“我还是管后勤,至于儿童自行车的事情,因为是我提出的建议,到时候也要由我来监督。”
“不过一旦车间运作正常后,再交给谁就不由我说得算了。”
“不过短时间内我还有一些发言权。”
曹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我先走,事情不急,回头再聊。”说完便开着车离开了。
说实话,李怀德还是很羡慕娄厂长的专车,但曹光却非常嫌弃这辆车。
在他看来,这车笨重得要命,方向盘也极难转动,如果胳膊上没有力气,简直开不动这样的车。
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助力系统。
尽管李怀德十分羡慕私家车,但对于曹光来说,这辆车还不如一辆自行车方便。
想到这里,曹光开车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李怀德面前。
看到李怀德一脸疑问,曹光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具体任务,下班时让大舅子把我的自行车带给淮如。”
李怀德愣了一下,点头应允:“我差点忘了这事,你现在放心吧,我去告诉大刚一声。”
曹光接着说:“那我走了。”
曹光与秦大刚是亲戚关系,虽然秦大刚刚刚从农村出来,但这三个月他在工作中表现出了认真负责的态度。
无论什么任务分配给他,秦大刚都能圆满完成。
此外,秦大刚一直在努力学习,这一点让李怀德对他刮目相看。即便不是看在曹光的面子上,李怀德也计划重用秦大刚。
毕竟,作为领导,不一定会亲自做事情,但一定要懂得用人。像秦大刚这样脚踏实地、听指挥、勤快可靠的下属,哪个领导会不喜欢呢?
曹光并不知道秦大刚凭借自己的努力已经赢得了李怀德的认可,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不会在乎。
开车离开轧钢厂的时候,他在门 ** 接了一番,随后便径直驶向娄厂长的洋房别墅。由于前几次来过,他对这里的路十分熟悉。很快,一辆车穿过铁门停在了那栋带着喷泉和花园的别墅前。
刚刚熄火下车,房门已经开了,迎面的是笑意盈盈的娄厂长:“小曹来了啊,赶紧进来,有些事儿想请你帮忙。”
“娄厂长您好!”曹光下车后同他热情地握手。
娄厂长亲热地搭着曹光的肩,领他入内:“屋里聊,先喝杯茶歇会。”进门后,发现娄晓娥也在这里。她笑容满面地看着曹光说:“曹大哥又来啦,你是要喝茶呢还是咖啡?”
曹光答道:“谢谢小娥,茶就好。”
娄晓娥又笑着重复确认:“哦哦,原来是咖啡,好的,我去帮你倒。”
虽觉得有些无奈,但是看到她的兴奋样,他也不想泼冷水。
谭玉婉此时端上一盘水果放到茶几之上。随后曹光没有再推辞娄厂长敬烟 ** 的热情,效仿厂长点着一支雪茄。他吸了一口觉得味道也颇为满意。
“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件事儿想请你协助。”娄厂长一边悠闲地点燃雪茄一边说道,“不知道对你的家事是否方便呢?”
曹光有点茫然:“这是要去远地方?时间需要多长呢?李主任好像并没说确切信息。”
娄厂长笑言:“这件事我有责任没交待清,实际上很快回来。顺利的话,两天左右。”
听了这个回复,曹光放下心来。毕竟他还记得上回外出运送货物一来一去花好几天的时间,令其身心俱疲,那个时候路又不好走车子又颠簸。
接着,娄厂长详细解明情况:“有位久未见面的老朋友,最近得知他的小孩即将完婚,想请我的爱人出席婚礼,所以我打算请她亲自前往一趟。到时候送到之后,你们吃吃喝喝歇个脚便可回家。”
曹光坚定回应说: “您放心,一定将人 ** 安安送到目的地,然后再完好带回。”
娄厂长大笑着说:“那你们吃过饭以后就可以动身,路上小心为是。”
虽然疑惑为何这么晚还要启程,但这毕竟是娄厂长的事,所以他也没过多问。
午餐依然非常丰盛,说实话,在这种艰难的岁月里,富人们依然过着优渥的生活。资本家的日子真是令人艳羡。
吃过午饭后,曹光便发动了汽车。盘玉碗穿着旗袍,优雅地走向后排座位,她上车时露出的白皙双腿格外吸引眼球。
曹光看了一眼,不禁疑惑:娄厂长怎么会放心让这样一个年轻小伙子陪同谭玉碗呢?这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相比之下,娄晓娥则噘着嘴,满脸不悦地向曹光挥手告别:“曹光,开车慢点,讨厌,我爸居然不让我一块儿去。”
曹光点了点头:“放心吧,保证把夫人安全带回来。晓娥,我走啦。”随后他摆了摆手,驾车驶离了娄家的小洋楼。娄晓娥盯着离去的车辆,满脸委屈的模样,好像随时能在嘴角挂着一个瓶子一样。这样的表情让娄厂长看得头疼,只好把她拉回屋内。
回到小洋楼。
娄厂长叼着雪茄,跷着二郎腿皱眉说道:“你不胡闹就好了,你妈这次是去办正事的。”
娄晓娥噘起嘴巴道:“不是参加宴会吗?能有什么大事呢?爸,我也能参加啊。”
娄厂长一脸苦笑:“那有什么能让你知道的。你是小孩子,知道什么呀。”
“最近没落下学英语吧?要认真些。”“不能只顾着玩。”
娄晓娥嘀咕道:“在北京根本派不上用场,学它做什么?我要回房间去了,不理你了。”
说完,娄晓娥跑上楼梯进了房间。
娄厂长无可奈何地挠了挠短发,想要开口却又作罢。上次被许大茂算计之后,虽然有曹光出手相救,但是娄厂长调查之后心中还是多了几分戒备。与谭玉碗商量过之后,娄厂长更为小心。
在娄厂长看来,连许大茂这种人都敢于图谋他们家的事了,现在的形势对资本家确实有些不太友善。
加上这段时间,外界风气逐渐紧绷。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权力,并不再管理轧钢厂事务。作为一名掌握过实权的人物,此刻丧失了一切的掌权感必然会使他对安全产生深深的顾虑。
每当这时,人就变得更警惕而焦虑,加上许大茂的一系列阴谋更让他如坐针毡。于是,通过私下拜访一些老朋友并多方收集情报信息后,
娄厂长越发察觉到将来的情景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了。即便已经尝试了割舍一些东西以降低关注,
然而他那显然奢侈的生活状态依然可能激起众人的怨怒—出行用的是豪车、住的是别墅、
甚至有人侍奉家中事务。这不惹恼人了吗?
再考虑到金钱容易引发人们贪婪的问题,
权衡之下,
娄厂长决定开始筹措未来的退路。
这一次去的地方,是他的一位老朋友,家境以前是跑船起家,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为人还算讲义气。
谭玉碗这次去时带着娄厂长的亲笔信,负责和对方沟通感情并做些具体的布置,
这样当娄厂长需要抽身时可以顺利逃脱。这些生意人的警觉的确是相当敏锐。
自娄厂长卸任权力之后,鲜少外出,觉得生活一片坦途;但一察觉风向不对劲,立即果断做了后续安排。这也可以说,是曹光引起的转变吧。
在汽车内,
谭玉碗交叉着双腿坐在后座,面带微笑看着开车的曹光。她问道:“小曹,你和你的伴侣感情如何呢?”
曹光说:“还不错。”
谭玉碗则接道,“要是相处不错,那下次我回来,咱们一起带上你夫人拜访。就是怕你会觉得不合适。”
谭玉碗轻笑着回应,“哪有什么不合之处,就这样说定了。”
内心深处,谭玉碗这次还打算进一步了解下曹光,毕竟娄家族没有儿子,她的期望是在娄晓娥和曹光之间促成就一段情感纽带。
一方面实现娄晓娥心愿;另外,也为娄氏族裔保留一线血脉。即便他们不在了,也不致于让娄晓娥一人孤零零,而且偌大的资产也将有接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