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田先生您好。”小岛和也热切的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我是秀田医药的小岛和也,久闻您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长田智久刚听见沈晏为他做介绍,知道面前这位应该就是沈晏的合作伙伴,脸上露出笑意,“原来是小岛先生,你的医药公司发展的蒸蒸日上啊,岛国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良心企业,我们这些政府官员才放心呐。”
“不敢不敢,都是为了民众做事而已。”
两方互相吹捧之后,长田智久才又将目光重新放在地面这人的身上。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小岛和也卡壳一瞬,转头看向沈晏。
“哦。”沈晏随口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沈某刚到贵地就遭遇了一场刺杀而已。”
长田智久的脸色沉了下来,“查到了是谁指使的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
长田智久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过于愚蠢。
沈晏刚落地不久就遇到刺杀,除了在岛国身居高位手眼通天的某些人之外,还能有谁?
“咳,不如这样,沈先生先把这个人交给我,长田一定从他嘴里问出口供,这样对我们以后的行事也有帮助。”
沈晏轻轻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吗?”
长田智久一愣,“沈先生不相信我?”
“长田先生多虑了,沈某只是觉得,若是木道派找你要人,你给还是不给?”
作为岛国隐世已久的传承流派,就算是政府官员也得给几分面子。
到时候眼前的这人会不会被交出去,还真不好说。
长田智久也反应过来,沉吟片刻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沈晏看向尹左,只听见扳机“咔哒”一声轻响。
“砰!”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后地上的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缓缓倒了下去。
沈晏敲敲桌面,“把他丢到会议大楼门口,就当作是我们给三浦雄斗的见面礼了。”
“是。”
身后两人麻利的把尸体拖下去,随后将室内的地面复原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这里刚才死了一个人。
小岛和也和长田智久心里都翻滚不已,尤其是小岛和也,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晏竟然敢杀人!
还是当着财政部副部长的面!
更可怕的是长田智久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完全默许了他的行为!
要说之前他只把沈晏当作甲方爸爸来看的话,眼下,他心里对沈晏的惧怕更上了一层楼。
沈晏站起身,走到尸体面前,皮鞋尖轻轻碾过刺客手腕的追踪器碎片,金属粉末在灯光下泛起诡异的幽蓝。
小岛和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认出这是沈家实验室特制的新型药物。
“指使者倒是谨慎。”沈晏漫不经心地踢开刺客扭曲的下颌骨,露出嵌在臼齿里的微型胶囊,“要是没发现的话,这脏水就泼在我们沈家头上了。”
小岛:??
啊?不是,这人本来就是你杀的啊!
长田智久蹲下身时,西装裤腿绷出紧张的褶皱。当看清胶囊内壁镌刻的“三浦制药”LoGo,他颈后的汗珠在空调冷风中凝结成冰。
三天前,正是他亲手将沈家的医药准入文件塞进碎纸机。
沈晏他...会不会其实什么都知道?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商谈药物进口政策一事了。”沈晏慢条斯理的说道。
长田智久率先回过心神,大步走向预留出来的位置。
“没错,先谈正事。”
他看向有些手抖的小岛和也,“小岛先生,听说秀田公司百分之八十的原材料都来依赖于进口,是吗?”
“没,没错。”小岛和也苦着一张脸,所以这条政令施行之后,等于直接断了他们公司的生路!
“我这里倒有一个解决办法,小岛先生可以听一听。”
“您说!只要可以恢复材料供应,让小岛做什么都可以!”他站起身,向长田智久干净利落的鞠了一躬。
“你知道国际医药峰会吗?”
“?”
小岛和也一愣,“当然,这是全球最大的医药交流会,三日后将在东川举行,可惜秀田公司没有资格参加。”
“你会有的。”长田智久微笑着说道。
“您的意思是......”
长田智久转向沈晏问道:“沈先生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么巧,三天后就会在此地举办国际医药峰会吗?”
“三浦雄斗希望广邀全世界的医药供应商,为岛国本地的医药公司牵线搭桥,从而彻底掐灭沈家在岛国的市场。”
这又有什么难猜的。
“不错,所以我们的机会就在三天后。”长田智久举起杯子,和沈晏遥遥对望。
沈晏心领神会的笑笑,与他隔空碰杯。
只有小岛和也听的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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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夜风吹过上空,沈晏站在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俯视万家灯火。
不远处,国际医药峰会电子屏上的日英双语字幕突然扭曲,变成血红色的倒计时——23:59:59。
“沈先生?”身后的岛国官员试探着开口。
长田智久是他的上司,特意嘱咐他来邀请沈先生参加晚宴。
岛国官员心中腹诽,这位沈先生可真是来头不小,竟然能让他一个堂堂市政秘书亲自过来送请柬。
沈晏“嗯”了一声,看时间差不多了,转身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某个会议室的全景。
十七个参会者中有三人佩戴着相同制式的袖扣——那是三浦家族豢养的死士标志。
他看着电脑屏幕,指尖轻叩几下。
远在千里之外的清大教室,黎芷正在课上出神,手中不自觉的转着笔。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她随意瞥了一眼,钢笔突然在指尖凝滞,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头顶的灯光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投下光影。
手机第三行第二个光斑开始诡异地闪烁,入目信息在瞳孔深处自动转译成经纬坐标。
“黎芷。”
“黎芷同学——”
讲台上的老教授不悦的敲了敲黑板,“我刚才讲到的遂穿效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