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啪啦!”
没片刻。
展鹏就在丁公子脑壳上砸碎了十几个盘子。
丁公子满头满脸是血,人早就被砸昏过去,旁边两个亲兵扶他都扶不住了。
但展鹏又怎会放过他?
一摆手。
马上便有亲兵提来一桶凉水,‘哗啦’便朝着丁公子脑壳上冲下去。
“啊……”
丁公子惨叫出声,但却也迅速反应过来:
“陈帅爷,小的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哇。求您看在我爹的份上,饶过我一条狗命吧……”
到此时。
他终于明白,他这等身份,怎可能跟陈云开这等人物玩得起?
真会被陈云开活活玩死,把小命丢在这青州的!
陈云开忽然一笑:
“怎么?现在不牛逼了?不你爹怎么怎么了?”
“陈帅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知错了啊……”
丁公子此时哪还敢跟陈云开顶嘴?只能是拼了命的求饶。
陈云开却面无表情道:
“刚才是哪两个王八蛋制住的我哥哥?把他们挑出来!”
“是他……”
“是王二和李亮……”
这些丁公子的跟班这时都吓尿了,哪还敢隐瞒什么?
就恨不得赶紧撇清自己,别被陈云开这陈阎王盯上呢,忙是指正出那两人来。
而这王二和李亮平日里跟着这丁公子,虽然恶事做尽,但此时却都被吓尿了裤子,拼命对陈云开求饶。
陈云开却懒得跟他们墨迹,冷喝道:
“折断他们四肢,取他们首级来!”
“是!”
展鹏顿时亲自上前操刀!
“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不多时,两颗新鲜的首级,便被摆在了旁边的桌上。
而丁公子此时又昏了过去,且已经不是被吓尿裤子的事了,而是直接吓拉了,浑身恶臭!“
“等等!”
“陈帅爷,等等!”
但这时陈云开刚要说话,旁边的欧氏却忍不了了,忙是娇呼道。
“嫂夫人,怎的了?”
陈云开忙上前恭敬拱手。
欧氏美眸复杂的看向陈云开道:
“陈帅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云开一愣,也有些明白了欧氏的意思,她明显不想让陈云开为了老符的事造太多杀孽,忙点了点头。
很快。
两人便来到这边一个无人的雅间。
欧氏不看陈云开,低着头低低道:
“陈帅爷,我,我知道你和老符兄弟情深,但为此事造太多杀孽,究竟不合时宜。不知陈帅爷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再造杀孽了?”
“嫂夫人……”
但陈云开刚要说话,欧氏却忽然抬起头,看向陈云开的眼睛道:
“陈,陈帅爷,你别造杀孽了,你之前偷看我洗澡的事,我,我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
欧氏俏脸满是红云,忙是急急低下了头。
“额……”
陈云开一时真的是恍如三伏天来了一瓶冰可乐,瞬间便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她竟然认出自己来了……
但陈云开自也明白,他此时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更别提。
在这个节骨眼,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忙恭敬拱手道:
“嫂夫人,此事我应了!但这帮人都是丁公子的走狗,平日里没少为虎作伥,他们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还请嫂夫人体谅我的苦衷!”
欧氏这才稍稍舒缓,羞涩又复杂的看了陈云开一眼:
“陈帅爷,奴不过妇道人家,也没什么大见识。一切诸事,便拜托您了……”
说着。
便深深对陈云开万福……
…
“狗艹的小笔崽子,你刚才不还叫嚣吗?还拿盘子打老子的头?你再打一个看看啊!”
不多时。
陈云开和欧氏从雅间里出来的时候,老符已经醒了,又开始拿盘子爆丁公子的头,噼里啪啦的,满脸狰狞。
“住手!”
欧氏忙是娇喝:
“姓符的,你想干甚?我已经跟陈帅爷说过了,饶过这些人的性命,你还要再造杀孽吗?”
“夫,夫人,你,你怎么在这……”
老符顿时恍如活见了鬼,一时腿都软了,差点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在旁边展鹏眼疾手快,忙是扶住了他。
“哼!”
欧氏娇哼一声:
“我为什么在这?你不知道吗?”
说着。
便转过脸,不再看老符。
“这,我……”
老符赶忙求救的看向陈云开。
饶是陈云开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头皮发麻,但他此时已经缓过来不少,忙道:
“哥哥,嫂夫人也是关心你。刚才一直在照顾你呢。”
“夫人,这,我……”
老符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欧氏打断道:
“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有事回家再去说!”
老符顿时如同斗败了的公鸡,忙是对陈云开挤眉弄眼。
陈云开自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给他擦屁股了,笑着对欧氏拱手道:
“嫂夫人,既如此,你便先陪我哥哥回去歇着吧!这边事情我来处理就可以!放心!绝不会再造杀孽!”
欧氏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后便招呼人扶着老符离开。
“帅爷,真不弄死他们了?这帮王八羔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府里竟还有地牢,关押着二三十个女子呢!”
展鹏这时快步过来有些愤恨的说道。
陈云开闻言也有些皱眉。
但这等事究竟防不胜防,很不好处置。
神州虽一直没有明确的‘城堡法’,但在此时这个时代,皇权不下乡,便是在青州城这等大城里,没有确切的名义,谁又会去这等豪门深宅里搜查?
自然这些豪门深宅里有什么事都不足为奇了。
“陈帅爷,这,这到底是怎回事?”
这时。
新任青州知府钱志远也带人赶了过来,但一看眼前血淋淋的场面,他就有点腿软了,忙小心询问陈云开。
陈云开忽然一笑:
“钱大人,这你就得问这位丁公子了!行了,既然钱大人你来了,这丁公子我可就交给你们青州府衙了!给我看好了他!告辞!”
说完。
陈云开看都懒得看钱志远一眼,直接快步离开。
“这……”
饶是钱志远很明白,陈云开必定会护着他,毕竟他也算是陈云开的老丈人了,此时只不过是做样子。
但即便知道是做样子,他也被吓的不轻!
毕竟。
这丁公子身份究竟不一般,他们文官,特别是地方上的文官,谁敢得罪宫里的大太监?
奈何。
此时陈云开已经把丁公子的随从都带走,只把半死不活,或者说就差一口气就要嗝屁的丁公子留给他,他还能怎个办呢?
只能急急找郎中来给丁公子医治。
…
次日一早。
已经恢复了不少、也醒了酒的老符便急急找到陈云开府上,询问陈云开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置。
须知。
丁公公这等矿监毕竟是宫里人,而且是崇祯皇帝的财源,在宫里必定是有大关系,才能拿下这等肥差!
老符也是真害怕因为这件事,把这丁公公给得罪死了。
那肯定不是啥好事。
陈云开顿时笑了:
“哥哥,你觉得,走到这一步,还有缓和的可能吗?”
“这……”
满头绷带的老符忙看向陈云开:
“云开,你的意思是……”
陈云开冷笑:
“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瞻前顾后?老话怎么说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已经缓和不了,那咱们,便趁此机会!直接做掉这丁公公!我手上有不少这丁公子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证据!想来莱芜、新泰那边,包括宫里,丁公公的对手也不少!就看你敢不敢了!”
“狗艹的!”
老符咽了口唾沫,也止不住发狠:
“云开,就如你说的,都这般时候了,那狗艹的小崽子都敢拿盘子往老子头上爆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云开,你直管说,我现在便去做!”
…
当日。
老符的奏疏便是发往了京师城。
青州知府衙门这边,包括朱大典那边,也同时都给京师城发了讯,详细且中立的阐述了事情经过。
而陈云开的关系网络也开始运作,不仅给王之心发了讯,也给远在辽西的高起潜发了讯!
矿监啊。
少说一年也得搞个二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就算是宫里那些很‘心善’的‘老祖宗’,怎么不也得吃掉一半多?
这一年可就是十几万两银子!
谁能不眼馋?
谁又能忍得住?
陈云开还就不信了!
他放出了这等恶魔,就算这丁公公背后关系网再大,再硬,还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