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生异变的只是个别人,但在这些分作数群的人士中;却产生了爆炸一般的效果。当场就争相崩散开来,同时在口中大声惊呼叫骂道:“龙膺院暗藏妖物,这是要将我等哄骗来,一网打尽么!”
“务观……务观,你这个老妖怪!”“鲁西平,原来是你在害我!”“阿不思,你这藩狗,何时卖身投靠妖邪!”“张德坤,你是何时勾结了妖物,”但更多人则是挥持武器,相互间警惕和戒惧不已。
生怕身边再变出更多的异类。还有人干脆对着骤然靠近身边的其他人,应激反应一般的挥刀出手;将其砍劈的血溅纷飞,惨叫连连。然而,这又进一步刺激了众人情绪和加剧紧张气氛,顿时相互交手。
更有一些人口口声声叫骂着妖邪,乘机抱团攻击起,昔日的对头和竞争对手;如此混乱的场面,也影响到台下聚集起来的各自部众。让他们先是面面相觎、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起,又迅速转而拔刀相向。
只有少数人主动救援,那些被逃出来的异怪,所扑倒和撕咬的同伴,却有些杯水车薪和徒然无力,反而被那些异怪爪牙所伤,惨叫连天、哀鸣不已。如此一幕倒让陷入包围的内行队员,有些看不懂了。
但随后殿台一侧坑洞中,再度冲出一大群奇形怪状的畸形人;它们似哭似笑的呼啸和咆哮不已,却是向着四周逃散开来;而随之追逐和驱赶在它们身后的,则是十几头形容狰狞、曲角棘刺的大号鬼人。
见到这些特征鲜明的鬼人后,无论是紧跟上来的内行队员,还是守在台阶上的同伴;都毫不犹豫的操起武器,激发挂臂的转筒机关弩,迸射出连珠一般的多棱弩矢;或是端持手炮喷射出灼热弹丸如雨。
转眼就轰击在这些大鬼人之间,顿时将其激射的角刺、骨板脆裂,浑身爆浆和溅出一团团污血;而连连后退不已,甚至肢体摧折、断裂开来。然而,这些大鬼人比其他同类,显然是经过某种强化手段。
因此不但浑身皮粗肉厚,坚韧和恢复能力,也要更甚一筹。不但破裂的头角和骨板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很快增生出更多的血肉,就连被打断、歪折的肢体,也在迅速蠕动愈合;转眼之间就反身飞扑。
然后,就像是撞上拍子的苍蝇,或是被挥击中的投球一般;一头撞在动作更快一步的内行队员们,换装上的长槊大戟、斩刀重斧上;一个照面就被重新斩翻、劈裂开身体,拦腰削成两截或是击碎捣烂。
转眼之间,打头的七八只大鬼人,就化作了一地血肉残断,虽然这些大块的肢体躯干,还在地上努力的蠕动聚合,但在短时间内却已然无法恢复。而后面的其他大鬼人的攻击,方才在呼啸中破空而至。
那是充满刺鼻气息的酸液如箭,溅射在地面上腾起浓烟滚滚,或是沾染在躲闪不及的旁人身上,顿时就血肉溃烂的凹陷下一大块;或是喷射如箭雨的肉刺,像是活物一般的扎入血肉,就钻入蠕动体内。
或是数股如锯齿的角质鞭尾,激烈震荡着横扫过空中的同时,也将花木连同人体,兵器一起,割裂和绞断成满地乱滚的碎屑;但威胁最大的,却是一只体型最小的鬼人,所散发和蔓延出的般透明丝线。
像是飘散的发丝一般,如电一般的扎在那些异兽、畸形人,甚至是与之纠缠的江湖人士身上;瞬间就让他们身体僵直,随即眼中变成了血红色;无惧伤害和痛苦一般,争相恐后拖着破烂躯体奋死缠斗。
而被其捕获的江湖人士,更是全身筋肉膨胀,青筋毕露的失去神志;只剩下被操纵的狂暴本能,转而攻击起在场的其他同伴,将其扑倒撕咬在地;更有一只躲在最后的大鬼人,张嘴发出了无声的波纹;
在这一阵无声的波纹影响之下,堵在前路上的江湖人士,当场就齐刷刷丢下兵器,惨叫和呻吟不已的滚倒一地;却是捂着耳朵的同时,从口鼻中渗流出丝丝带着血色的体液。就连内行队员也受到影响。
他们数轮强化和磨炼过的体魄,固然能够承受大部分的伤害和冲击;但也不免在感知和反应上,延迟和变慢了一拍;顿时就被这些受操纵的异类、畸形人,以数量上优势争相扑倒在地,又淹没在其中。
而在高台上的殿前,混在人群中的那几只异类,也相继击倒了身边的妨碍;杀戮和驱散了就近聚拢在一起,妄图自保的多个小团体。又不约而同的注意到,大殿顶端的江畋;不由发出威胁式的咆哮声。
下一刻,一阵冲天而降的激烈漩风,带着遮天蔽日一般的滚滚气流;轰击在殿台所有人的视野中,也将受损严重的大殿,再度催倒、震碎了一大截。随即又呼啸着腾空而起,抛洒下无数血肉残碎如雨。
而原本脆裂凹陷的地砖上,那几只显出原形的鬼人则不见了踪影;位于下方的大号鬼人,也似乎感受道某种威胁和惊吓;毫不犹豫的掉头就坑洞内退缩回去。但下一刻飞舞的流光如丝先行缠绕而上。
无论是,操丝鬼人,还是鞭尾鬼人,或是振波鬼人、喷酸鬼人;都只来得及冲出几步,就浑身血线密布的哗然碎裂一地;却是当场失去了活性,渗流出了一地的浓稠污血,再也没能蠕动聚合在一起了。
然而这时,江畋却是皱着眉头,看向了坑洞的内部,同时对着部下传声道:“你们退开,里面又有东西出来了!”话音未落,高台就再度震动起来,同时沿着崩塌一角,再度连锁反应的坍陷下一大片。
也瞬间吞噬了,附近那些四散躲避的江湖人士和少许道士;然后,就在他们的惨叫和呼救声,稍闪即逝在烟尘滚滚之间的片刻;突然就有一根、两根、三根;宛如血色珊瑚从的树杈,争相拱动而出。
而就在这些暗红发亮的珊瑚树杈上,赫然穿刺和悬挂着好些人形;从服色上看,赫然是掉下去的江湖人,但更多还是道装打扮的干瘪尸体。他们就像是被吸干、汲取了全身血肉般,只剩轻飘飘的躯壳。
在风中轻轻的摇曳摆动着,别提多么的诡异和魔性了。但是那些刚掉下去的江湖人士,却像尚未完全死去一般,瞠目欲裂的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同时在他们四肢躯干的皮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伸缩。
与此同时,江畋分神控制的甲人,居然在地下遭到了全方位的不明袭击,甚至连化身的霜气都无法抵挡,就瞬间崩灭成了碎屑和灰烬;暂时无法再凝聚成型了。最后一刻留下的残像是铺天盖地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