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朔方有点泄气,“但那个女鲛人身上就是我孩子的气息。”
“如果是,它好不容易逃出去了,又回来干什么呢?报仇?”
“我有办法,下次它出现,你让它看到这个印记。”
说着,说法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像是小鸟的符号。
“这是我妻子身上的印记,我其中几个孩子身上也有,它看到了就会明白的。”
“这事……有风险。”墨千寒在一旁小声道。
这一年,墨千寒的信心丧失不少,特别有一次,离恨要弄死墨千寒,君无忧拼死相护又来了一波偷梁换柱才逃过。
银曜为了让朔方和墨千寒进入画卷之中生存也受了些伤。
而万年青莲的莲蓬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之后,墨千寒的魂魄越发萎靡,墨千寒自己也知道他又陷入了初入海洋的那几个日夜困境之中。
离恨太强大了,墨千寒信心丧失,于是便全心扑在了炼器上,那艘破飞舟已经修好。
墨千寒有时折腾离恨给的那艘精美飞舟,有时琢磨君无忧画符的兽皮兽骨,然后制作些小东西来麻痹自己。
这次他忽然主动开口,倒是给了大家一个惊喜,纷纷朝他看过去。
墨千寒依旧盘膝坐在那里,手里倒腾着几根灵气没丧失的兽骨,他也现在在做入梦法器,即使有朔方对入梦法器风铃运转的介绍,想要做出来还是不容易。
墨千寒没抬头,继续道:“如果它是朔方的女儿,它回来也不一定是报仇的,万一不是,就会把说法暴露出去。”
说到这里,墨千寒抬头看向君无忧,“你也幸免不了。”
说完又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墨千寒能支撑到现在一半因为这画卷,一半因为君无忧和银曜给他输送灵力,偶尔朔方也会出手,而他自己本身的灵力时不时就开始消散。
君无忧沉默片刻,看向了朔方,“继续吧。”
朔方还没反应过来了君无忧在说什么,就见入梦法器已经启动朝着自己移动过来。
“还来?”
朔方想躲,却被银曜一脚踹进了入梦法器形成的阵法之中。
朔方哀嚎一声,只能认命。
君无忧运转灵力注入其中,大量灵力涌入,阵法之中瞬间腾起几只妖兽虚影。
神龟、绿蟒、闪电鱼、蛟龙、鲲鱼、九婴和麒麟,七只妖兽的虚影没有君无忧在神龟宫地牢遇到的那般凶悍。
仿佛是刚刚睡醒一般,有气无力的,尤其是后来替换上的麒麟,看起来最为虚弱。
但随着君无忧灵力注入,七只妖兽开始站起身,发出微弱的低吼声,虚影越发真实。
渐渐的,一个个的变成了威风凛凛的样子,到了某个临界点,七只妖兽开始同时发动攻击。
清脆的风铃声响彻阵中,朔方虽然四面受敌却也能轻松应对。
君无忧继续输送灵力记下了这临界点,对付离恨的时候离恨不可能在阵中坐以待毙,君无忧要是不能一击得逞绝对会被离恨当只蚂蚁直接捏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君无忧脸色更白了,但是她没有停下来了。
身体的虚弱是因为血气不足,被离恨吸血这么久,是个人都受不了。
丹田之内的灵力却没有告急的迹象,只是停下了对身体的修复,星河之中点点星光依旧,随着灵力流动,它们也跟着移动起来。
灵力继续涌入法器之中,风铃声越来越急促,七只凶兽的攻击也愈加猛烈起来,朔方开始有些维持不住了。
之前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侍者打断停下的,君无忧加快了动作,结印之时,手指相碰,君无忧感觉到自己双手的温度已经不一样了,冰凉感从四肢蔓延开来。
君无忧咬咬牙并没有放弃,如果连朔方都对付不了,离恨就更不行了。
在君无忧的坚持下,数个时辰之后,实验终于在即将弄死朔方的时候停下。
君无忧身上已经结出了一层霜,风铃声停下,妖兽虚影消散,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朔方直接闭上双眼躺在了原地。
有那么几个瞬间朔方怀疑君无忧要弄死的不是离恨而是自己。
君无忧丹田之内依旧运转自如,灵力在从法器中收回的瞬间疯狂在体内乱窜,修复身体。
一刻钟之后君无忧身上的冰霜消散,睁开了双眼,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直不能提升境界,五成是因为这具身体吧。
她必须继续拓宽自己的经脉,让灵力输出在瞬间达到能困住离恨的程度,之后的输出也需要维持在能杀死朔方的水平,否则自己就没机会了。
这样想着,君无忧从床上起身,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不少灵气充裕的灵物。
甚至有活的妖兽,这是有一次离恨发疯想羞辱君无忧,想看到君无忧困窘的产物,之后不知道是离恨授意还是侍者们害怕离恨,也一直保持着。
君无忧也是吃上刺身了。
一边吃着大补之物,一边修复身体拓宽经脉,很快就到了夜晚。
君无忧打算继续进入画卷中,就被侍者强制带着去见离恨了。
离恨所居的宫殿中,欢声笑语传来,君无忧神识一探,好家伙这还搞上多人运动了。
侍者显然也明白里面在发生着什么,面色之中甚至露出了匪夷所思和鄙夷。
鲛人族的忠贞是刻在血脉之中,这种事在它们看来简直是背弃祖宗的存在。
侍者很快低下头,心中却在仇恨,怪不得是肮脏的血脉,这绝不可能是它们的皇,它期望着那位逃亡许久、血脉正宗的朔方快杀回来引领族人。
里面的笑闹持续了很久,君无忧一直在外等候,继续拓宽经脉,疼得出了一身的汗。
离恨披着一件纱衣从里面出来,面上还有桃色,那张脸依旧艳绝天下,可惜了长在了这东西身上。
“怎么?知道怕了?”离恨看到君无忧额头渗出的汗水,略微满意。
“本座也不是非你不可。”
离恨掐着君无忧的下颌,逼着君无忧与它对视。
君无忧眼中只有冷漠,离恨不喜欢这样的眼神,自己先移开了目光,“你以为你是谁!”
接着偏过头又咬在了君无忧的颈侧,下口比平时还重。
如果可以,君无忧现在就想捶爆离恨的狗头。
就在这时,屏风之后走出了一个貌美的女子,是昨日见过的鲛人。
女子就半靠在屏风上,露出了个温顺的笑,静静看着君无忧。
有那么一瞬间,君无忧在它眼中看到了一种叫野心的东西,它想干什么?弄死自己这个名义上鲛人皇伴侣?还是弄死鲛人皇?
君无忧希望是后一种。
离恨吸完血,顺势还想亲吻君无忧,君无忧只觉恶心,也不勉力支撑了,直愣愣往后倒去。
离恨手疾眼快也直拉住君无忧的手,它不满道:“怎么这么虚弱?”
这是人话吗?
不对,这疯子不是人……
“不是已经休息了一日了吗?明日还要出战……”
就在这时,貌美的女鲛人走了出来,它轻唤道:“离恨~”
离恨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对着君无忧愈发厌烦,“罢了,你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