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速来荣亲王府云安阁。否则后果自负!”
百里赫泽动用了千里传音之术。
“兄长,何事如此郑重。”
百里沐笙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疲累和不耐烦。
“钰钥回来了。”百里赫泽沉声回了一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百里沐笙和慕容修便前后轻功而来,落地云安阁院中。
带起的风,似有花香,还有别的味道。
容归瞧着百里沐笙娇媚的能滴出水来的脸,戏谑探究的目光,又落到慕容修气定神闲的脸上。
“云珩,你……又行了?”
慕容修冷冷的瞪了容归一眼,那一眼饱含警告和不爽。
“我不说了不说了。”容归扇子掩唇笑了半晌。
百里沐笙站在钰钥面前,仔仔细细打量她,激动紧张的心脏狂跳不止。
双眼微微泛红,她一把将钰钥抱在怀里,语气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钰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阿姊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你,找了你整整八个月。”
钰钥感受到百里沐笙身子轻颤着,抱着她的时候也十分用力。
那欣喜的语气里还夹着愧疚的哽咽,心里微微一酸。
“阿姊?”钰钥试探的喊了一声,“你是阿姊吗?”
百里沐笙抱着她的手臂一松,随后满是怀疑的松开她,见她满脸都是迷茫时,眸光微沉。
“钰钥,你不记得阿姊了?”
钰钥有些内疚的看着百里沐笙,这张脸这个身影,和记忆中模糊的阿姊很像,很像。
那十分熟悉的亲切感瞬间将她胸腔填满,眼眶逐渐湿润,满是委屈道:“阿姊,我终于找到你了。”
“别怕,别怕,阿姊在呢。”百里沐笙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容归错愕的看着这场景,疑惑的问身边的百里赫泽和顾言之。
“你们……不是说她失忆了?”
百里赫泽和顾言之表示她确实不认得自己,那反应和眼神都不像装的。
容归嫌弃的打量他们二人好一会儿。
“你们俩对她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她记得阿笙,就独独把你俩忘记了。”
百里赫泽一本正经,看着她幸灾乐祸的脸,“她不光不认得我们,也不认得你。”
容归脸上的笑瞬间僵在脸上,恼怒的目光斜视百里赫泽一本正经的脸,捏紧了手中的圆扇。
“你哪里都好,就是长了颗榆木脑袋和一张破嘴!”
慕容修见容归笑中带了些无语,没忍住,唇边扯出一抹笑,低声笑出来。
他还真是,笨的有些可爱。
“我今日……得罪你了吗?”百里赫泽微微拧眉,有些无辜的看着容归。
怎么百里沐笙骂他,容归也骂他。
他和容归见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话没说几句,不应该会得罪她啊。
“我……”
容归见他满脸无辜,又见慕容修和顾言之在一旁不动声色憋笑的模样,手中的扇子猛烈摇晃,想借那风将火气压下去。
慕容修见容归气的走到了自己身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恼怒的脸,小声问:“要不要,我帮你调教调教?”
“大可不必。”容归斜了幸灾乐祸的慕容修一眼。
他能把百里沐笙这么强悍的女人拿下,肯定不是什么好手段。
更何况他满肚子坏水,到时候再把人教坏了。
百里沐笙和钰钥相拥半晌,见她戒备警惕的看着其他人才生了怀疑,于是一一给她介绍之后,才发现了端倪。
百里赫泽将她拉到一边说了情况,百里沐笙这才忧心忡忡,看着不远处有些局促不安的钰钥。
她走到钰钥身边,伸手拿起她的手腕探了脉,随后面色微变,震惊的看着钰钥询问:“钰钥,你有两月身孕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神色巨变,围拢过来。
百里钰钥震惊的看着百里沐笙。
“你说她已有两月身孕?”
顾言之脸色黑沉如墨,看着百里沐笙质问,连带着语气都有些急切和慌乱。
百里沐笙也不相信,于是又仔细探了探,随后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我来探探。”容归不信,伸手拿起钰钥的手腕探了半晌,“还……真是有身孕了。”
“不可能。”钰钥连忙否决。
“我未成亲。”她说着红着脸垂下头,“也未曾与人同房,如何会有身孕?”
百里沐笙和容归相视一眼,又各自拿起她的手腕探了半晌,答案依旧一样。
顾言之黑沉的面色逐渐煞白,看着百里钰钥半晌,垂眸往后踉跄了两步。
如此,便是该彻底死心了。
“陛下,臣有事,先告退了。”
顾言之匆匆行了一礼,随后迈着慌乱的步子离开了。
慕容修盯着钰钥看了半晌,走到她身侧,抬手示意了容归一下。
容归将钰钥的手腕放在掌心里,慕容修便伸手给她探脉,他神色如常,其他人都是紧张的看着他。
半晌后慕容修才收回手,看着百里沐笙道:“阿笙,如今钰钥已被封公主,当该住在宫中。”
百里沐笙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于是点了点头,钰钥跟着百里沐笙回宫之后,被她安置在了凤清宫的百花殿。
又问起这八个月钰钥是怎么过来的。
钰钥说起了从前,说起了后来,独独没有中间的那三月多的事情,从头到尾更是没有提过顾言之。
前后的记忆是那般的流畅,流畅的毫无破绽。
“那书生既救了你,不考取功名,为何要上山去做土匪?”百里沐笙不动声色的闲聊。
“他不是土匪。”钰钥急切的反驳。
“他是被土匪抓去的,那土匪头子瞧他聪明,让他出谋划策寻得钱财又不被官府发现。”
“他就出了这一回主意,想还提前通知了官府将土匪一网打尽,可官府偏说他也是土匪,抓了他要将他问斩,所以我才带人劫法场的。”
百里沐笙拿起一个糕点递给百里钰钥,等钰钥接过,她一边倒水一边说:“如此说来,他确实是被冤枉的。”
钰钥忙不迭点头,百里沐笙见她拿着糕点不吃,扫了一眼糕点。
“钰钥尝尝,这糕点不错。”她说着倒了一杯水放在钰钥面前,“钰钥放心,他若真是冤枉的,阿姊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谢谢阿姊。”钰钥忧心的面色这才散去,乖巧的吃糕点。
百里沐笙又瞧了她半晌,问起她与书生的过往,钰钥也是对答如流。
无非是一个家道中落的书生,一心想考取功名,奈何时运不济。
数次科考落榜心灰意冷,机缘巧合下救了受伤的钰钥,精心照料,互生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