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雅见状身子一软,面色惊慌跌坐在地。
东方言锡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些月牙白的凶厉窜动的气流,余光里是东方濯黑沉的脸。
东方朔难得脸色也沉了下来。
慕容修却依旧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百里沐笙此时猛的一挥手,只听见无数凌厉的破风声响。
“嗖—嗖—嗖—嗖……”
整个皇宫侍卫手里的刀瞬间脱壳而出,穿过空气带着寒光飞速而来,聚集在金銮殿广场上空。
“噔噔噔噔噔——”
那些剑和刀整齐排列蠢蠢欲动,剑锋萦绕寒芒震颤,那密密麻麻的刀让在场众人脸色都瞬间煞白。
若是下一场刀雨,恐怕在场的人谁也逃不出去,都得命丧于此!
众人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百里沐笙的武功之高,强到他们心生胆寒。
百里沐笙见相国面容惊惧,整个人呆若木鸡双瞳睁得老大时得意冷声开口:“相国,这才叫嚣张!”
随后她手一挥,那些整齐有序的剑便俯冲而下,带着剧烈的杀意直奔众人。
众人见状浑身瘫软,半数人纷纷连滚带爬四散逃离,却是刚起一步腿软身晃,又重重摔倒在地。
东方濯和东方朔眉目一拧,纷纷出手,顾言之也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使出来浑身内力,内力结成一张光幕结界挡住了那些攻来的剑,将众人护在结界内。
慕容修此时淡淡的喊了一声:“阿笙,玩够了就收手吧,不然会死人的。”
百里沐笙闻言冷冷的瞥了慕容修一眼,与此同时她手微微下压,不悦冷哼警告:“安王可别多话,不然我第一个杀你!”
东方濯、东方朔、顾言之三人对付明显有些吃力脸色难看下来,可却不敢松懈半分。
就在三人快要抵挡不住时,有一道威严沉郁的警告声远远传来,“住手!”
百里沐笙扭头,见东方靳和顾皇后远远走来,身后跟着仪仗队。
于是手轻轻一挥,那些剑便纷纷逃窜而去,各自归位。
倒不是她怕了东方靳,只是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更不想他借机大做文章。
东方濯、东方朔、顾言之此时也收了手,面上一松心中却是有了忌惮。
倘若刚才百里沐笙动手,他们三人加整个禁军司,绝撑不过半盏茶均得交代在这广场之上。
怪不得,东方靳要把她困在北溪!
双魂共生,天宫丹药,果然是好东西!
顾言之走到自己的位置站着,看着百里沐笙的眼神有了一些敬佩和顾忌。
百里沐笙扫了一眼吓得呆若木鸡的东方雅,瞥了一眼晕过去的掌事嬷嬷,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
所有人除了慕容修都惊魂未定的站起身来。
东方雅的侍女这才去扶起她,走到东方雅的位置那边去。
东方靳看着百里沐笙的背影,心中升起强烈的杀心。
此女果然有绝世的功力,纵使是桑泉压制内力,似乎也难以控制。
她的双魂,势在必得!
顾皇后盯着那个身影,袖中双拳紧握,她怎么比之前更强了,就连她也有些忌惮了。
而金銮殿站在殿顶的鬼主盯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心中欣喜胜过讶异。
没想到,她变得更强了。
这双魂,他势在必得,断不能便宜了东方靳。
百里沐笙一腿屈于身前,一腿支起膝盖,拿起桌上的酒瓶旁若无人仰头大饮。
东方靳和顾皇后此时已经走上高位,缓缓坐下。
众人跪地行拜礼。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靳手一推,“平身,都坐吧。”
众人行礼,“谢陛下。”
都落座后,东方雅梨花带雨跟东方靳告状:“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百里沐笙她要杀儿臣!”
东方靳目光落到百里沐笙身上,“哦,可有此事?”
百里沐笙头也不抬将酒瓶放在桌上,抬手扫过众人,“在场各位皆是见证,是嘉和公主找茬在先,我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东方玄行礼回话,斜眼瞪着百里沐笙语气愤怒道:“好一个礼尚往来!父皇,儿臣亲眼所见,百里沐笙废了掌事嬷嬷的手,还对三妹妹出手!”
百里沐笙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就朝东方玄掷了过去。
东方玄伸出拳头打碎,感到手指钝痛,一看,杯子碎裂给他的手划了两道口子。
他气怒:“父皇,您看百里沐笙当着您的面都敢藐视皇权!上次舞剑也是如此还差点伤了六弟!”
说着他抬手指着百里沐笙对她怒目而视,“父皇,您该命人即刻拿下她,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东方靳不动声色犯了难。
他若命人拿下百里沐笙,恐怕百里沐笙会拼尽全力将凤清宫夷为平地。
届时,才更不好收场。
东方言锡见东方靳把目光投向他,便心领神会,即刻起身行礼回话。
“陛下,百里姑娘恩怨分明,今日之事确是嘉和公主发难在先。”
东方雅闻言气问:“世子哥哥,你为何要帮外人说话?”
东方言锡无奈一笑,给了东方雅一个放心的眼神。
“百里姑娘是江湖中人,不知宫中规矩故而未向公主行礼,公主因她不行礼而发难确是事实,不过也是情有可原。”
“四皇子疼惜嘉和公主,见她生命危急替她出头,才同百里姑娘有了争执,也是情有可原。”
东方靳面色稍霁,“既然如此,那三人皆是情有可原,不过,这惩罚不可免。”
“嘉和公主心浮气躁,禁闭宫中一日。四皇子不问缘由,挑起争斗,罚笞杖二十。可以疑议?”
东方玄当先应承:“儿臣自知有错,甘愿受罚。”
东方雅想争辩,顾皇后向她投来冷眼,微微摇头,她便只能咬牙认命:“儿臣遵旨。”
东方靳面上浮现满意之色,随后看着百里沐笙,“你既不知宫中规矩,那朕以后每日便让教习嬷嬷去定国将军府,好好教授你规矩,你可有异议。”
百里沐笙抬头看他点头:“有!”
她说着一手端起酒杯打量,语气十分随意,一手还摆了摆。
“我天性散漫惯了,行事乖张,资质愚钝,学不会那些烦人的规矩。”
“曾经北溪皇帝也请教习嬷嬷教我规矩,教着教着嬷嬷就被活活气死了。”
百里沐笙目光从杯子上移到东方靳的脸上,满脸无所畏惧故意发问:“我想,陛下体恤臣民,断不会让教习嬷嬷这般劳累,命丧忧劳过度吧?”
东方靳面不改色,双目微沉,混沌的眸子隐藏着浓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