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道:“宋江是我的师父,也许他昨晚喝多了,我确实不应该那样对他。”
“秀英姐,你太善良了,总是把错误归在你的身上,宋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这个人很阴险,他早就看中你了,让你当他的老婆!”
秀英脸一红:“云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当当当”有人在敲门。
云霓高声道:“是谁?”
外边有人道:“是我!”
云霓听出是卢环的声音,连忙从床榻上下来走到门边,将门栓卸下来。
门开了,一股凉风从外边透了进来。
卢环急匆匆走进来:“云霓,原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不到你。”
“看你火急火燎的,有什么事?”
“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卢环回头把门掩上,低声道:“我姐呢?”
“在里边还没起来呢。”
卢环大步闯进了内室:“姐!怎么还没起来。”
云霓有些不高兴:“卢环,我们女人待的房间你不要随便闯进去好不好!”
卢环却不管这些了:“她是我姐,我怕什么?我这里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们!”
秀英问卢环:“有什么大事?”
秀英以为是昨天自己打了宋江的事。
卢环道:“我给你们说了,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
云霓和秀英更加奇怪了:“你快说吧,我们不会传出去的。”
卢环低声道:“吴军师出了个计策,在城内挖地道,一直挖到辽军大阵中,准备挖通之后,派一支步军通过地道深入大阵,来个中心开花,四面夹击,一举破阵,没有想到的是,昨天晚上,士兵在东边城门下边挖出一截石碑,你们猜上边写得什么?”
“写得什么?”云霓和秀英异口同声道。
“上写:麒麟出,天下主;大名卢,四海统。”
“这是什么意思?”秀英和三春一脸的迷惑。
“麒麟是谁?不就是咱爹吗?大名卢是谁?分明是大名府的卢俊义!这十二个字意思就是咱爹有皇帝之命,可以统一四海,为天下主!”
秀英和云霓大吃一惊。
秀英道:“这石碑现在哪里?”
卢环道:“因为我受了内伤,吴军师不派我上战场了,就让我和王进一起监督挖掘地道,幸亏我当时就在现场,发现这块石碑后就把它用抬到我的住处藏起来了。”
云霓道:“有没有看到上边的字样?”
卢环道:“这个我没注意,当时此碑挖出来时,现场有不少人,好在没有宋江那边的人。”
云霓道:“这事难免泄密,我看咱们还是做好防范为是。”
秀英满面忧虑:“卢环,这以后指不定要发生什么呢。”
云霓道:“这事一旦被宋江知道了,卢先锋凶多吉少,这宋江阴险狡诈,最容不得比他强的人,尤其是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你必须跟卢先锋说声,让他做好防范。”
卢环点了点头:“这个我有打算,我猜那石碑可能是有人故意埋下去的,就是想破坏我爹与宋江的关系,引发内斗,或许这就是辽人的奸计。只是一旦宋江知道了,就看他的胸怀如何了。”
云霓道:“也许已经有人给宋江送信了,你快去提醒卢先锋吧。”
卢环道:“我马上去。”
说罢,卢环急匆匆步出门去。
他来到卢俊义的住处,迎面正碰上燕青。
燕青看到卢环急匆匆走过来,便问:“兄弟,你急匆匆的作甚?”
“我爹起来了吗?我有急事找他。”
“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练功呢。”
燕青推开大门,进到了院里,只见爹爹正在院子里舞弄着一条大枪,那大枪下下翻飞,如同飞车相似,发出呼呼的风声。
“爹,别练了,我有要事启禀!”
卢俊义一听卢环有要事,便停住手中大枪,问道:“有何要事?”
“爹,外边不方便,里边说。”
卢环首先进了屋里。
卢俊义跟进来坐在堂椅上:“有什么事如此神秘?”
“爹,昨晚在挖地道时,发现了一个石碑,你猜上边写着什么?”
“写得什么?”
“上边是十二个字,我用笔抄了下来,你看一下。”
卢环说完,从怀里摸出事先写好的一张纸条。
卢俊义把纸条接过去,细细端详,不由得面色大变。
“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就是从东城门地道口处发现的。”
“当时还有谁在场?有没有人看到?”
“当时只有我和王进在场,另外有几名士兵。”
“石碑现在何处?”
“我已经将布包好,藏在我的室内了。”
卢俊义额头上流下汗来,他掏出一块布子,擦拭了一下,将那张纸揉成一团,一口吞到肚子里。
“卢环,此事万万不可对人提起!”
“父亲,我明白。”
“你赶快带我去看那石碑。”
卢环带着卢俊义急急向自己所住府宅而来。
卢环所住之处也在衙门府内,与卢俊义所距不过半里多路。
卢环待父亲进入室内,他将门掩住,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进入自己的内室,从床下将那块石碑挪了出来。
卢环将石碑外边的布揭去,只见是一块半截石碑,上边刻着:“麒麟出,天下主;大名卢,四海统。”字样。
再看石碑左下角有三个魏体楷书:袁天罡。
其他还有一些字,但年代久远,石碑斑驳,已经难以辨认。
卢俊义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颤抖着双手抚摸着石碑,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别人埋进去的,想陷害于我。”
卢环道:“父亲,这个袁天罡应该就是唐朝那个神仙吧,据说此人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神机妙算,无有不中,而且相传《推背图》就是他写的。如果真是他立的碑,你真得是日后的皇上!”
“啪”卢环的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孽障!你是想害死为父吗?!”
“父亲,我,我说的可是实话啊。”卢环捂着脸一肚子委屈。
“孽障,此碑一定是后人假冒袁天罡之名所制,制成后便埋在地下,而且一定是近日埋进去的,最大可能就是辽国奸细所为!目的就是挑拨我与宋江的关系。”
卢环眼珠一转道:“但是幽州城内重兵布防,到处遍布我们的暗哨,辽国奸细如何能将此埋入地下呢?只要一动土,不论是白天黑夜,就会立即被我们发现,我想这有没有可能是宋江差人埋进去的。”
卢俊义面色更加冷峻,他额头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砸落在石碑上。
室内一阵可怕的沉默,卢俊义用低沉的声音道:“将此碑就地挖个坑埋起来,一旦有人问起此碑去向,都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