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林国立奸笑着看他们。
林无璟:“先回答。”
林国立了然点头，死皮白咧说:“可以说，你们想问什么我都回答，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黎川垂眼问他。
林国立:“给我五百万，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
没等他继续说，林无璟掏出杰森给他们的枪抵在他脑门上:“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见他真的想要扣动扳机，林天率先阻止他，眼疾手快将他的枪口从林国立脑门上移开:“冷静一点！”
林无璟扔了枪，直接对着林国立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林国立摔得个人仰马翻，身后的板凳就像龟壳一样支撑着他，整个人四脚朝天，活像个肚皮朝天翻身的王八。
杰森又把人从地上拎起来，黎川盯着他又青又紫的脸，“胃口这么大，不怕被撑死？”
林国立破罐子破摔，更加确定自己要求的数字:“五百万，少一分都没得谈。”
“好，我给你五百万。”黎川在林无璟考量之际直接答应他，又转了话题说:“不过你要这五百万也没命花了，六年前故意杀人和器官贩卖就能判你死刑，你觉得被我们抓到了你还能活着走出去？”
“我可以给你钱，前提是你能不能等到花它的时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没少听过吧，你把知道的全部主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写材料的时候还能替你多写点好的，万一死刑变成死缓了呢？再表现好一点就能提前出来，到时候拿着五百万过你的潇洒日子不舒服吗？”
“所以不是你在跟我们谈条件，是我们在跟你谈条件。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们会把你家里翻个底朝天，最终都会找到你藏起来的东西，也会查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你说不说都没那么重要。你说了，我们走个捷径，你不说，那等着你的就是死刑，你看着办吧。”
林国立是无赖、杀人凶手，但是他能活到现在不光是靠他手上的东西，他是个聪明人，自私自利是他的本性，他知道该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很显然黎川的话他听进去了。
意识到什么，黎川先他一步把警官证递到他面前，怕他看不清还刻意离近一点，说:“海北市公安局刑侦一队队长黎川，看清了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满口谎话当无赖？”
黎川看他看了眼林无璟，又说:“他也是警察，会亲手把你送进去。”
“老实交代你有活的机会，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自己没忘吧，那些人到底是保护你还是监视你，囚牢你自己心里没点数，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过时不候。”
黎川说完，真就打开了手机计时，他还特意把音量调大，秒针转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打在林国立自私的心脏上，四人都在等他考虑，时间过半时黎川故意提醒他:“还有三十秒。”
“十五秒。”
“五秒。”
“三、二、一。”
黎川按下停止键看他，林无璟仍然冷着脸，拉上黎川作势就要离去:“别浪费时间，让他去死吧，永远烂在垃圾堆里。”
林天和杰森也跟着他们出去，四人刚走到门边，或许是听见了林无璟开门的声音，他一声喊道:“我说！我全说……”
林天收了桌子上的垃圾，把一桶泡好的泡面递给他，林国立确认一眼是给他的之后饿死鬼投胎一般，整颗头埋进桶里，没一会儿泡面桶里连汤都不剩，这是他六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开口了吧。”林无璟没耐心跟他耗，多看他一秒他就越想一枪毙了他。
他们才是那个受害者，最后却变成了保护他的人，林无璟心里憋得窝火，他要是再不说点有用的来林无璟真的会忍不住再给他几拳。
林国立手脚都被铐了手铐，坐在他们四人对面，说:“再问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是我儿子，允许你先问。”
林无璟:“从现在开始，提一句我是你儿子揍你一拳。”
“安曼，我亲生母亲，她是怎么找到你，并且把我卖给你的？”林无璟重复刚才的问题。
林国立还真就开始认真回忆起来，歪着头边想边说:“我不知道，她只说她一个人没法抚养你长大，也没跟我要钱，直接把你送过来的。”
“她不像是没钱的人，你直接去问她不比我这里强？”
“她死了！”林无璟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我爸呢，她有没有提起过？”
林国立这次没有回忆，直接摇头肯定说:“没有，她把你给我就跑了，白捡了个儿……白捡了个人不要白不要，所以我也没问。”
“我原名姓什么？”林无璟冷言看他。
林国立:“就是这个名字，没改。”
林无璟一直在探寻的真相终于得到了答案，他原来就是林无璟，既然有名字，那安曼就不是一个人，她为什么要隐瞒，又为什么要把他送给林国立。
解开了一个谜团又有新的谜团浮现，安曼是什么身份，他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林无璟有些承受不住，他让黎川继续问，转身去了卧室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好好思考还想要问什么。
林天不放心他，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坐在他身边给叶枫发消息。
等林无璟走后，林国立转着视线做好准备等他开口。
“四年前的少女失踪案你知道多少？”黎川黑眸重重钉在他脸上，比起林无璟，他更畏惧黎川此时的表情，下意识吞咽一下，摇头:“没听说过。”
“那为什么我爸会开着车来找你，他就是在来的路上被人设计害死的，你说你没听说过。林国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一遍，四年前的少女失踪案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最好如实回答。”黎川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过去盯着他，双眼因为愤怒布满了血丝，杰森下意识走近他准备阻拦，生怕他一口气上来就把人崩了。
真是跟林无璟一个脾气。
林国立被他突然过来的身体吓了一跳，忙往后一缩抬手挡住脸:“我想想！你坐回去我好好想想。”
“四年前，四年前我，我，我想起来了！”
黎川捏着拳头看他，林国立马上说道:“四年前有一次我在赌场赢了钱，之后去酒吧喝酒，出来的时候看到什么长，我想想。”
黎川一锤砸在桌子上:“你给我想清楚了！”
林国立又被吓了一跳，“你们公安局最高领导，对，就是他，好像是叫厅长，我看到他强行把一个女孩带上了车，然后就拍了几张照片留着勒索，最后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就没成功。”
黎川抛开厅长这个称呼，继续问他:“然后呢，带走你的人是谁？是不是公安局的最高领导？”
林国立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见过他，他说他是市长，他跟我要照片，我没给，他就一直没杀我，昨天，就是我答应回来拿照片的他才放我回来。”
“什么照片？”黎川眉心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