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下意识看向林天，林无璟和黎川也跟着看向他，林天擦了嘴坦白:“在滨海酒店那天。”
“所以电影院里提前离开的那个人也是你，你一直跟着我们。”林无璟把视线放回杰森脸上，他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想那个背影，不就是他么，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真以为他不了解他们。
杰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林无璟从那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只得点头承认，很快严肃着说:“那天你们被人盯上了，就在你们对面的咖啡店里，我故意挡住了他的视线一直到你们离开，要不然跟着你们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你们俩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杰森推了下眼镜问他们。
林无璟和黎川同时看向彼此，林无璟回答道:“没有，你们查到什么了？”
林天起身收了碗筷让小方拿下去，等小方离开后他才把门反锁，接下来他们要说的只能他们四个知道，叶枫特别交代过，他们要在林无璟调查过程中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包括今天两人一起出去，也是一直在暗中调查之前跟踪他们的人的来历。杰森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摊开，摆在桌面上说:“我当时走过去注意到那人手上纹了这个图案，我们俩一直根据这个图案深入调查，奇怪的是我们什么也查不到，那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
林无璟和黎川拿过那张纸，两人神色一凛，黎川浓眉紧皱道:“这不是齐可心右肩上的蝴蝶图腾吗？”
“这帮人又出现了。”林无璟捏着纸张的一个角，之前齐可心那里他走进了死胡同，现在这个图案又再次出现，甚至还是来跟踪他们的，所以这些人的目标到底是他还是黎川。
如果是他，那就跟林国立有关，如果是黎川，那黎川除了调查林国立，还在暗地里调查什么。
林无璟心绪复杂，他在脑子里以最快的速度过了一遍黎川参与的案件，恍然间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是黎川，还有一种可能是跟黎白有关，黎川除了调查林国立，还有黎白的意外，这些人会不会牵扯到四年前黎白调查的案件，或者说这些人是不是黎白意外案件的主使人。
那他们跟踪黎川，只要黎川查出了什么端倪，他就会像黎白一样，以意外去世结束所有浮出水面的真相。
杰森和林天眉眼一动，问林无璟:“什么意思，你们之前见过这个图案？”
黎川回答说:“小璟刚来没多久我们接手了一起吸毒贩毒案，当时受害人之一的肩膀上就纹了这个图案。根据受害人生前的口供我们找到了一家纹身店，并且说是一个叫黄雀的人带她去的纹的图案，在我们将这个黄雀缉拿归案时他拒不承认干过这件事，也不知道这个图案，所以我们当时推测是有人冒充了黄雀带受害人去的纹身店，至于这个人是谁也一直没查出来，这个图案也随着那个案件凭空消失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林天向杰森征求意见:“要不然让老板找人查一查？这帮人来路不明，搞不清楚对我们很不利。”
杰森点头赞同，拿出手机给吴秘书发消息。
林无璟抬眸问杰森:“你能看出来那个人的体型吗，和雇佣兵相比哪个看上去更强壮？”
杰森把记忆在脑子里滚了一遍，说:“跟雇佣兵不相上下，不过看他穿着，应该不是一般人，是雇佣兵出身，但已经不是雇佣兵级别的了。”
话已至此，林无璟转头对黎川坦白他之前手背上淤青的原委，说:“对不起，其实我之前瞒了你一件事。”
黎川眉心紧锁，问他:“什么事？”
林无璟:“之前我手背上的伤，其实是和跟踪我的人动手时不小心被踢到的，我骗你说是自己砸在墙上。”
黎川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好当着杰森他们的面对他做什么，只能隐下心里的想法强装无事，也跟他坦白道:“我也对你撒了谎，那把匕首上的血是我和对方打斗的时候划伤他的，后来送去给范思哲检测，系统里找不到这个人。”
林天和杰森:“？”
这么严肃的场合林无璟不想笑，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要不是因为今天的话题牵扯到太多，他们俩还打算一直瞒着对方。
“所以不只是你被跟踪，黎队长也被跟踪了？”林天脸上掠过深思远虑之意，又问黎川:“黎队长，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被跟踪的吗？”
黎川思考片刻，说:“最开始是一个月前。跟踪了一段时间我故意引对方到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里动了手，那人被我划伤后跑了。”
林天看了眼林无璟，林无璟之前跟他说的时候也是一个月前，他们是后来才交的手。
“你们俩同时被盯上，和对方交手也是同一天，所以对方的目标是你们两个人，在你们交手之前对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跟踪，目的是什么呢？”杰森托着下巴思考。
林天思来想去，林无璟和黎川没什么关联，为什么他们会同时被对方注意到。
“有没有一种可能跟你们之前说的那个案子有关？这个图案如果出现在之前的案子里，那就说得通了，当时的案子你们抓了对方的人，小璟也参与了这个案子，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毒枭的手段黎队长应该很清楚，你觉得会是那帮毒枭的打击报复吗？”林天盯着桌子上的蝴蝶图案抬眼问黎川。
黎川摇头:“不像，毒枭想要报复的话他们有很多机会，而且一定会用最痛苦的方式对待我们，不会只选择跟踪这么轻松的方式。而且我观察过，这些人自从我们正面动过手之后应该是怕暴露就没再出现过，所以商场里的人应该不是这帮人的同伙，有可能是另一帮人。”
杰森直接把眼镜拿下来，林天想起那天晚上中途出来的人，对黎川说:“有可能，因为在你主动出击的那天晚上我和小璟也同样给对方设了陷阱，我们两个人对付一个人绰绰有余，结果中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牵制我，让原本跟踪我们的人跑了，后来的这个人是朝着反方向去的，他们有可能不是同伙，但是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既然不是同伙，为什么要救走那个人。”
“他们认识，并且有一定的关联，如果其中一方的人被捕，另一方也会跟着殃及鱼池，所以他们应该是合作关系，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林无璟整理着脑海里快速飞过的回忆，之前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也是最有可能的推测。
只有在双方达到一定的合作关系时才会萌发出“同生死共患难”的想法。
林无璟现在最在意的不是对方是否有关联，他在意是那个蝴蝶图案。
那个困扰了他六年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