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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里,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了。

阎太后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感到懊悔,如果这件事当年自己能调查清楚,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皇帝今日把静然宫围起来,可是因为这件事?”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清除掉皇家的这个耻辱。

楚凌天浑身隐隐有些颤抖,他没有回答太后的话,抬脚缓缓的向端妃走去:“朕再问你一遍,静然到底是不是朕的孩子?”

端妃不停的摇头,不愿意承认,她以为自己不承认,那么这个真相就不作数。

可她不知道,即便她不承认,可是楚静然那张脸摆在面前,还有谁愿意相信她?

“啊……!”

“母妃!”

楚静然大喊一声,迅速的跑向母妃,扶起她,回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父皇。

“父皇……。”

“闭嘴!”

楚凌天勃然大怒,原来她不是自己的孩子,怪不得她如此心狠手辣。

“楚静然是谁的孩子?”

此刻楚凌天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霾之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应该是卢爱卿的吧?”

宁皇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她这一开口,所有人又都愣住了。

端妃被一脚踹出去,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碎了,可是在听了宁皇后的话后,还是一脸震惊的看向了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知道的?

静然和那人也只是仅仅见过两次面而已,皇后怎么可能 知道了呢?

见端妃的表情,楚凌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把过去的种种在脑中回想了一遍。

楚竟然骇异的看着皇后,然后又扭头看向母妃:是真的。

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已经够让她震惊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是那个人的孩子,那他知道吗?

不对!

他应该是知道的。

所以自己叫了他好几次,他都不敢来见自己。

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孩子,如果两人频繁的见面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所以他知道。

“母妃,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楚静然双手紧紧的抓住端妃的手,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那么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有什么意义?自己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而母妃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还眼睁睁看着自己去争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静然的手有些用力,端妃被她她抓得生疼,这是第一次女儿如此质问自己。

“静然,不要听他们胡说,你就是你父皇的孩子,一直是,你知道吗?”

“可是他们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啊!”

楚静然现在都迷茫了,母妃对她一直都是言听计从,什么事都依着她,就算她做错了她也只是口头说几句,从来不舍得和自己大声说话。

所以她一直认为,谁都可以对自己有所隐瞒,欺骗自己,可是母妃绝不会这样做的。

可现在,多么大的一记耳光扇在她的脸上,让她无地自容,让她感觉到羞辱。

端妃被晃得头昏眼花起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让她怎么解释,可要是不解释,她们母女就完了。

“静然,你听母妃说,不是的,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们就是要让我们母女自乱阵脚,然后……。”

“砰!”

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皇上,卢是文要见端妃母子。”

……

楚凌炎寻着气味追到了一处破庙门口,找了一个地方躲藏了起来,观察着周围的地形,随时准备营救里面的慕绾绾。

慕绾绾昏过去以后又淋了雨,不一会就发烧了起来,香菱一得到自由就扑向小姐,在触及小姐滚烫的额头后,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幸好之前帮云找的那些包扎伤口的药她带在了身上,她她用身体挡住小姐,给她仔细的处理起了伤口。

这个人下手也真的狠,小姐肩膀处伤口之深,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又被淋了雨,伤口处的皮肤已经泛白。

香菱忍痛给小姐的伤口倒上了药,在药物的刺激下,慕绾绾哼出了声,然后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就出来了。

香菱片刻不敢耽误,药一撒上去就连忙裹住了白布,以免再次流血。

等把小姐的伤口简单包扎好,见见小姐冷得把身体缩在了一起,她连忙抱住小姐,对着身后的那些人喊道:“快生些火。”

要是总这样小姐,小姐就要危在旦夕了。

巴达见这个丫鬟竟然敢命令他们,顿时就要上前教训她,契鄂丹拦住了他:“生火。”

人不能在他们手里出事,要不然接下来的事就做不成了。

巴达看了一眼香菱,从破庙里找了一些木棍出来,不一会破庙里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香菱把小姐抱到火堆旁,让火把小姐身上的衣服烤干。

可即便有火堆慕绾绾依然感觉很冷,那种冷仿佛是从骨里冒出来的般。

“小姐!”

香菱着急的喊着。

慕绾绾想睁开眼睛回应香菱,可是她的眼皮好重,只能听着香菱着急的呼喊声,不停的抖动着身体。

“有水吗?”

香菱看着他们,祈求的问道。

契鄂丹示意巴达给她水,香菱一接过水壶就喂小姐喝了起来。

慕绾绾喝第一口就被呛了,整个人剧烈的咳了起来:这是酒。

香菱意识到不对,闻了一下壶口:“怎么会是酒?你们这是想要我们家小姐的命吗?”

这些人太可恶了,竟然把酒给小姐喝。

巴达见这个丫鬟事这么多,立刻怒了:“爱喝不喝,谁想管你们了。”

她还挑理了,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香菱还想顶上几句,可是想到现在她们的处境,到底忍了下来。

“酒可以驱寒。”

契鄂丹最终开口了。

但也只是解释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了,他看向巴达:“对着外面的人喊话,让他们把卢是文还有端妃母子带过来。”

别以为他不知道后面一直跟着人,没想到那个楚凌炎这样锲而不舍,看来这个慕绾绾在他心里有很重的位置。

要是这样的话,人在他手里更不能出现半点差池,要不然他想要活着离开奉天可能都不行了。

只要把他们带出来赶紧离开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什么鬼天气。

巴达出去了,不一会又进来了,话已经传到了,剩下的事就看他们的了。

楚凌炎眼神幽幽的盯着破庙,让人回去把卢是文和端妃母子都带过来。现在看来他们这是临时就串通好了的,不像是提前就说好了的。

看来他们是有几分脑子的,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把绾儿掠夺走。

咔嚓!

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楚凌炎生平第一次被人戏耍的如此彻底,在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有其他动作时,他就做好了防范,可没想到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

他们竟然不惜一切代价的掳走绾儿,不仅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也成功的激怒了自己。

要不是现在绾儿在他们手里,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这些人碎尸万段。

这的确是临时决定的,而且是卢是文自己决定的,他在收到楚静然的那封信后并没有照着她的话去做。

直到祁家进京,他意识到了可能要出事,于是赶紧联系了契鄂丹,让他火速赶过来。

然后又在十里坡递出了自己的计划。

因为他不能进宫,所以只有把主意打在了慕绾绾身上,虽然这样做会很危险,但当时他也无计可施了。

只要能把端妃母女换出来,就算危险他也要做。

当自己面前的那道门打开时,卢是文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来人粗鲁的把他架了出去,卢是文没有任何怨言,楚凌炎此刻应该愤怒极了,因为自己触碰到了他的麒麟,如果接下来他们不小心行事,很可能都会命丧在这里。

宫里皇上听说了慕绾绾此刻很危险,也顾不上发泄心里的愤怒了。皇后听闻此事,深深的看了一眼端妃,慢慢走向她,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时,快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扎在了端妃的腿上。

如果不是留着她的这条命还有用,皇后恨不得现在就让端妃上地狱里陪自己的孩子。

啊……!

“母妃!”

楚静然大喊一声推开了皇后:不管母妃隐瞒了自己什么,但到底母子一脉,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皇后伤害自己的母妃?

端妃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腿,那把刀还明晃晃的扎在她的腿上,自己的这条腿可能废了。

“宁书雅,你这个毒妇!”

端妃面目狰狞的喊道。

此时的她也不再伪装,完全与平时那个看着柔弱的人完全两样。

“和失去我的那个孩子相比,你这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皇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等大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楚凌天看着端妃腿上的那把刀,抬眸看向皇后:这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皇后的愤怒。

当年失去那个孩子,皇后也只是痛苦了一会儿,他曾一度以为,皇后是不喜欢那个孩子的。

原来不是不喜欢,而是痛到了极致,他选择把那种痛埋了起来,等到一定的时间, 再把那种同事放出来。

祁博武看着地上的端妃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来人只说了要端妃母女出去,并没有说是死是活。

刚才几个人关门在里面讨论什么他不关心,但可以看得出来,端妃母女俩在皇上他们的心里已然失去了任何的地位。

“皇上,末将即刻就带她们出去。”

楚凌天摆了摆手,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了,今天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晃晃悠悠的边缘。

许多事情他到现在脑子还没有理清楚。

至于这母子俩人,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想必阿炎也不会放过她们,这样也好,到底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心里也就不在乎了。

祁博武让人上前,抬着端妃出去了,楚静然看着母妃被抬走,原本想要跟上,可是才走两步就站在了原地:自己和母妃这一走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再也不会踏足奉天半步?

想到这她回头看了一眼父皇。

可此刻的楚凌天心思根本不在她这上面。

楚静然见父皇还是这样,心如顿挫般疼痛,到底是从心里曾经期盼过,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就算父皇肯原谅自己,她也没有脸在这里待下去了。

从三年前决定做那一件事开始,她就没有了回头路。

就这样吧!

楚静然回头跪到了地上,对着父皇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算是全了这些年两人的父女之情。

楚凌天没有做回应,身体背对着她,可即便这样他依然知道楚静然做了什么?

就这样吧!

……

祁博武让人把端妃抬上马车,看着她腿上的那把刀,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扒了出来,平时养尊处优的她哪里受过这种苦,顿时晕了过去。

楚静然见这个男人下手这么狠,抬手就打了过去。

祁博武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她的手,一把甩开了:“楚静然,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尊贵的二公主吗?”

自从她做下那种事就注定了会有今天。

皇上让他们把人带出来,那么就是已经放弃了他们母女两人。

现在的他们母女两人就像是过街老鼠,我是看在她们还有用的份上,他现在就了结了她们。

楚静然被甩开,头磕在了车壁上,这一磕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是啊!现在她什么也不是了,这些人也根本没有必要惯着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楚静然老实了很多,看着母妃那条血流不止的腿,她胡乱的从衣摆下面撕下来一条布,给伤口包扎起来。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是勒的太紧了,就是伤口没有包住,这样一通折腾下来,血流的更多了,好在最后伤口终于包了起来。

伤口一包扎起来,她整个人都疲惫的靠在了车壁上,现在终于有时间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