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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天批改着手上的奏折,完全忽视底下站着的人,他的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挣扎,这件事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开口说出来后,阿炎又会是怎么想他的?

楚凌炎看着上首埋头批改奏折的人,从进到这里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让人宣他进来,又没有和他说话,一直把他晾在一边,他到底是何意思?

直到桌子上最后一本奏折批改完成,楚凌天缓缓放下玉笔,终于抬眼看向下面的人。

不知道何时那个小男孩儿已然长大,说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当中最像父皇的应该属于阿炎。

他身上自带父皇的那种威严和上位者气质,哪怕自己在身份上高过于他,可是身上总是缺了少了他身上有的东西。

也许这就是他怀疑他的理由,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就给人一种帝王般的感觉。

不过从今往后这种想法变了,是因为他的坦诚,是因为他的心无旁骛。

“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

该来的总是要来,也许阿炎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自己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今天看了那个本子,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件事要是再不说,他们兄弟可能就回不到从前了。

“皇上请说!”

楚凌炎看着皇兄脸上的挣扎,看来这件事很重要,会不会是慕瑾年父子的那件事?

皇上?楚凌天苦笑一声,看来阿炎已经在调查了,连称呼都变了。记得他刚从甘西回来时还称自己为皇兄,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连称呼也变了。

也许那时候他就已经在怀疑自己了,只是一直在找证据。

看来今天这事他非说不可,也幸亏他提前醒悟。

“当年慕瑾年父子好像并不是死于战场。”这句话楚凌天说的很慢,语气也很轻,可不难听出他也是很无奈的。

那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怀疑过他,提防着他,但是在他的心里自始至终他都是自己的好友。

楚凌炎呼吸一停:原来他真的知道,虽然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直到这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不敢相信。

慕瑾年是何等的聪明之人,就从他为皇上夺得了皇位,然后自请去边关镇守,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懂得进退,察言观色。

可也就是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诡计当中。

楚凌炎气愤不已,他为慕瑾年父子不值,牺牲了与家人团聚的时间,保护了成千上万的人,却落得这种下场。

就算被愤怒冲昏了头,楚凌炎也没有忽略掉皇上说这句话里面的用词。

他刚才说了好像。

那么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了这件事,但这件事却不是他做的?

可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身侧紧紧握住的双手在暴露着此刻他在极力的忍耐着。

他在这件事当中到底参与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

楚凌天没敢看下面的弟弟,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也没有证据,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调查着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慕瑾年父子是被人害死的,他宁愿那父子俩死在了战场,起码那样他们得到了尊敬。

“我只无意中知道静然和卢是文有来往,想到她和慕绾绾之间的仇,而恰巧那时候卢诗文正好也在边关,所以我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于是开始着手调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自从那年他们联系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

前天晚上我的人来报,说两个人又有了书信来往。”

可后面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调查。

楚凌炎慢慢的松开了拳头,照他这意思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他最多就是起了疑。

不过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怎么能让自己相信?

“今天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他隐瞒了这么多年,今天说出来是因为自己送给了他的那个本子吗?

知道他不会这样轻易的相信自己,楚凌天解释道:“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有过错,但我也想着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们。

今天你送过来的那个本子我看了,觉得这些年我可能误会了你。

之所以说出来也是希望这件事能由你亲自来调查。”

毕竟阿炎在宫外有人,而且他本身也很聪明,如果由他调查,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拖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真相调查清楚,给逝者和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以后慕绾绾要嫁给阿炎,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要是再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隔阂,那么他心里会内疚的,阿炎也会恨自己的。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楚凌炎心里打消了对他的疑虑,不过他不打算就这样子轻轻松松的原谅他。

如果当年他能早点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他,绾儿可能也不会遭受后面的种种。

想到绾儿嫁给萧子轩的事,他又问道:“是你是先发现这件事不对,还是绾儿嫁给了萧子轩这件事在先?”

如果是他先发现这件事不对,那么还让绾儿嫁给萧子轩,那他就不会原谅皇上。知道这件事有其他隐情,但还是没有选择出手帮助绾儿,让她活在痛苦之中这么多年。

如果是在绾儿嫁给萧子轩以后才知道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也是在他们成亲前两日才怀疑的。”楚凌天急忙解释道。

他确实是在慕绾绾成亲前两天时才发现这件事不对的,可那时候他要阻止慕绾绾成亲已然来不及了。

“所以成亲当天你下旨让萧子轩出征了?”

楚凌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喃喃问道。

如果照此看,皇上也没有坏到底,最起码半路他迷途知返了,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自己当初的那点心思被猜中,楚凌天尴尬的点了点头。他之所以下那样的圣旨也并不完全是因为迷途知返,而是听到了阿炎在慕绾绾成亲头一天把自己灌醉时说的那些话。

他才动了恻隐之心,决定给两人留下一个机会。

“那萧子轩遇到苏瑶有你的手笔吗?”既然慕瑾年父子这件事都已经说出来了,其他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个倒没有。”

楚凌天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道。

虽然说这个倒没有,但是楚凌天还是另有安排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苏瑶捷足先登了。

楚凌炎看皇上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没有苏瑶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他下了圣旨让两人成婚,发现慕瑾年父子这件事不对劲后,绾儿也该成亲了,他知道没办法挽回了。

于是下旨让萧子轩出征,想要拖住两人,当中可能还有很多事是他没有想到的。

就比如萧子轩出征前和绾儿许下的承诺,还有萧子轩谎报军情这件事。

可能也正因为是这个承诺让他再次看到了拆散两人的可能,如果没有苏瑶可能还会有别的女人。

因为皇上了解绾儿的为人,萧子轩答应对她好却没有做到,绾儿是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后面的事就在皇上的预料之中了。

“萧子轩在边关打的那场胜仗当中有猫腻,这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

这个话题跳的有点快,楚凌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勃然大怒。

“到底怎么回事?”

楚凌炎把自己调查的结果细细的说了出来,并且说如果他不相信可以把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带回来让他自己问。

楚凌天哪里会不相信他,只是一时之间没想到萧子轩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可是杀头的罪。”

战场上,一个将军不顾自己士兵的死活,独自逃跑,事后还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这就是杀头的罪。

“那这件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楚凌天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知道阿炎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萧子轩的。

毕竟他差点掐死慕绾绾,阿炎就是一个护犊子的人。

“定远侯府也应该换人了,葛优美不是快要嫁过去了吗?”只希望她能快点怀孕,要是实在不行,定远侯府里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

楚凌天细细琢磨着阿炎的话,不一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了。”

就这样办吧!

“那慕瑾年父子这件事……。”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有调查这件事的人也都交给我。”他要亲自调查出一个结果,无论结果怎么样,绾儿都有知情权。

而且他希望这件事能在他们两个成亲之前调查出来。

他不想瞒着她任何事,再说这件事对她事关重要,她有那个权利知道。

“好!”

……

接手了这件事,楚凌炎就变得忙碌了起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去武侯府的时间也就少了。

不过虽然去的少,但每隔一两天都会派人往武侯府送东西。

慕绾绾对于他送来的东西都乐意的接了下来,自从上次送了那4箱东西,后来再送的大都是一些吃的和小玩意。

其中白桃送的最多。

现在这边也不是白桃的季节,能送来这么新鲜的白桃,可见男人是上了心的。

……

京城100多里地外有一队人马正在赶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简易出行,马车也不是很宽敞那种,整个队伍里也就十几个人。

“回去后你打算住在哪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根棍,不停的挑着火堆,问对面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看着那火堆,脸上全是阴沉,如果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五官很生硬。就好像这不是他的脸。

“先暂时住在武侯府吧!”

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他想要好好看一看。

这个回答好像在年老男人那里早已经预料到:“听说她又被赐婚了,这次是九王。”

年轻男子听到这话终于舍得抬头看向对面,不过只一眼他又低下了头,许久过后,他轻轻的说了一句:

“她喜欢九王,如果这是她的心愿,那是好事。”

年老者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希望把她带走吗?”毕竟这次他匆匆回来就是因为收到她和离的消息。

年轻男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当然希望带她走,可如果那人能保护她,能让她幸福,他还是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只因为自己亏欠她太多,她的愿望自己还是愿意成全的。

就像她也愿意成全自己一样。

她从一出生就经历了别人不曾经历的事,受了别人不曾受过的苦。她知道他的志向不在京城,她强颜欢笑把他们送往边关,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京城里。

不管是写信还是他们回来,她从来不抱怨自己的苦,只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们看。

她希望他们心无旁骛的在边关拼杀,她不希望他们心里有负担。

可即使她不说,他们依然知道,他们努力的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就是想让她在京城能更安稳些,让她无后顾之忧。

其实他们的心里是在弥补,弥补对她的亏欠,弥补这些年她的不容易。

他们也曾想过带她离开,可是谈何容易,再说那人也不允许的。

“明天开始我们就不要着急赶路了。”

许久过后,年轻男子说道。

现如今她也已经安全,他也不必急着赶回去给她撑腰,他们可以慢慢走,适当的休息一下。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那辆马车,起身走了过去。车帘掀开的那一刻,躺在车里的一名年轻女子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坐进马车里,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孩子没事吧?”

年轻女子脸上挂着母爱:“他很好。”

年轻男子抬头看着女人,一路走来,她既要照顾孩子,又要顾虑着他,吃了不少苦,整个脸庞都消瘦了下去,年轻男子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明天不必急着赶路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年轻女子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笑着点头:“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