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你要怎么补偿瞎子啊？”黑瞎子一路跟在张越齐身边，脸上带着笑意。
小齐的头发又细又软又滑，揉起来手感极佳啊。
想到这里黑瞎子抬起手。“你也知道的，我看不清楚路，尤其是这黑灯瞎火的。”
其实是正好相反，越黑的地方他看的越清晰。
“你放错地方了。”张越齐感受着脑袋上的大手说道。
“哦哦。”黑瞎子抓了两把他头顶的软毛，这才将手放到他肩膀上。
张越齐得房间离饭厅不远，毕竟他除了金子就是吃了，自然是离饭厅越近越好。
“你背后的那只灵，你知道吗？”张越齐看向黑瞎子。
他知道做他们这一行的，手上总是会染血的。但是黑瞎子背后的不是一般的鬼，而是邪物，是恶灵。如果黑瞎子镇压不住它，就会被它反噬。
黑瞎子早就知道张越齐能看见鬼。本来想找机会撒撒娇耍耍赖让小家伙帮自己看看的，没想到他主动提出来的。
“我这双眼睛本来是家族遗传的后遗症，本来也没什么大碍的。自从当年背尸之后，便染上了不好的东西。每次压抑不住的时候，就会疼痛不已。”
“背尸?”张越齐问道。
“是啊，当年为了能吃饱饭自然是什么活都有接的。”黑瞎子倒是说的实话。
“你们以后不会饿肚子了。”张越齐承诺道。
黑瞎子觉得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激动，抬手揉了揉张越齐的头。
张越齐摇摇脑袋，家里也没人像黑瞎子这样喜欢摸他的头。
“我看看你的眼睛。”眼镜有些阻碍他的观察了。
黑瞎子听后摘下眼镜，一双灰色的眼睛露在张越齐面前。
张越齐伸手扒拉了一下，眼周缠着的邪气散去，那只恶灵抬头看看向张越齐，是一个女的，脸上已经全部腐烂，长长的头发缠绕在黑瞎子的脖子上像是要将他绞死。
“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把你害死的人，而不是缠上背尸的人。”
“是他们拿走了我的陪葬品。”女子尖叫着吼道。
“他们，是黑瞎子吗？”张越齐询问道。
“他们已经死了，患了眼疾而死，谁让这个人倒霉要去背我呢？我只能缠上他了。还挺有意思的，起码我去了许多不曾去过的地方，等我夺舍了他的身体后我就能完全替代他了，还能拥有长生的体质。”女灵自以为张越齐奈何不了自己，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么多年他跟着黑瞎子下墓，早就吸收了不知道多少鬼魂了。所以她现在强的可怕，根本不怕眼前这个“小道士”。
张越齐从女灵这里得到一个重要信息，长生。
黑瞎子也和他们一样！
“你还不知道吧，他骗了你呢。他分明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男人。”女灵咧嘴笑着带动脸上腐烂的皮肉。
“挑拨离间是没用的。”张越齐变出麒麟手将女灵从黑瞎子背上扯下来，随后塞进一个缠满黄色符纸的玻璃瓶里面。
“这个玻璃瓶装你都可惜了。”张越齐看着一身怨气的女灵说道。
黑瞎子听着他和女灵对话，本来有些好奇，后来听到张越齐说什么挑拨离间又有些担心。
这个女灵跟了他那么多年，对他的事情都很了解，不会把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告诉小齐了吧。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称心的人，可不能被搅和了。
本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脖子上一轻，缠着他多年的东西没了。
想到刚才的事情，黑瞎子想着要快些转移话题。接触了几天他还是了解的，小齐做事有原则，有能力但是心很软，在感情的事情上傻乎乎的有些拎不清，面对亲近的人总愿意毫无保留的信任。
或许在外人面前他这样可能有些傻。但是黑瞎子太满意他这一点儿了。
“小齐，这只灵留着有用，给霍老太太送去她肯定喜欢。”虽说当年他也是为了陈四的命令和钱。可是霍老太太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好。”张越齐心想这霍老太太是黑瞎子的仇家不成？
看他乖乖听话，黑瞎子脸上带出笑容。“没了这玩意儿脖子果然轻松不少，谢谢小先生了。”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张越齐也不奇怪了，老小孩儿嘛。“你也一百多岁了为什么不早说呢？”
以后两个老人斗嘴他再也不管了。
黑瞎子:……
“它都告诉你了？那我为了钱去捉奸的事情你也知道啦。”
“你名片上不都写了吗？不过你也是为了赚钱，赚钱的事，不埋汰。”
“小齐，瞎瞎我啊，当年真的是太可怜了，你能理解就太好不过了。”黑瞎子抱着张越齐的肩膀假哭，直接过度了年龄纠纷。
“嗯！”张越齐拍拍他的背。“你也是长生者，和张家人一样？”
“家族遗传，后遗症就是眼疾。”这也是齐家人告诉他的。
“小齐，你喷的什么香水?”和他在国外闻到的有些不一样，好像是一种清冷的花香。他承认外国人的确喜欢仪式感，但是香水味他不能苟同，又香又臭的不如别喷。
“我没喷香水。”张越齐推了推他。“早些休息吧。你们的身体厨房里的两位会帮你们调理的，眼睛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黑瞎子个子高，有骨头没有架子的赖在张越齐身上还真有些推不动。
张越齐有些无奈，这位比他爷爷年纪都大，赖皮起来他还真没有办法。
“老齐，快回去休息吧？”是耳背了没听到吗？
“瞎子只是太感动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小齐了。”不如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救命之恩，咱就以身相许吧。
“不用了，你也救了族长。”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一僵，除了哑巴他心里就没别人了吗？
“用的，用的，瞎子从来都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才怪。
“好好好，报恩的事情以后再说，我送你回去休息。”老年人你就把他当成小孩子顺着他说话就行了，不然说上个三天三夜你都和他理不清的。
黑瞎子瘪了瘪嘴，小齐可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夜深了，我眼睛又不好，不能在这里睡吗？而且送来送去的多麻烦，也耽误时间。”黑瞎子决定再接再厉。
张越齐：……
怎么还越来越赖皮了？
“小齐嫌弃瞎子了吗？”黑瞎子看着他呆愣了一瞬的面容说道，呆呆的样子太可爱了。
“没有。屋里有浴室，可以泡澡。”张越齐只能庆幸幸好族长不是这种性格，不然一天要哄两个老人还真够呛。
“瞎子去洗澡了，小齐乖乖在床上等瞎子哦。”黑瞎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配上灰色的眼睛看起来竟然有一些狡猾。
张越齐：……
怎么会有这么调皮的老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