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宁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着楚瑶,欲言又止。楚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瑶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可以解释。”宁渊走到楚瑶面前,语气诚恳,“那些账目并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楚瑶冷笑一声,“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瑶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宁渊抓住楚瑶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真相?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要如何自圆其说!”楚瑶别过脸,不愿再看宁渊一眼。
宁渊知道此时再说再多也是无益,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楚府。他知道,要取得楚瑶的原谅,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离开楚府后,宁渊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去了城郊的破庙。他相信,只要赵账房肯说出真相,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赵叔,您好好想想,那些人真的能保证您的安全吗?”宁渊将自己连日来调查到的线索摆在赵账房面前,“他们既然能威胁您一次,就能威胁您第二次,只有说出真相,才能真正保护自己和您的家人。”
赵账房看着宁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宁渊的调查不可谓不细致,那些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把柄,此刻都被赤裸裸地摊开在眼前。他本以为自己只是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却没想到宁渊会为了他如此奔走。
“宁公子,老朽……老朽对不起您啊!”赵账房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他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如何被人胁迫,如何被迫篡改账目的事情和盘托出,但他隐瞒了幕后主使的身份,只说是城外一个神秘人指使他做的。
宁渊知道赵账房有所隐瞒,但他没有逼迫他,只是让人好生安顿他,并派人暗中保护。他知道,要让赵账房说出全部真相,还需要一个契机。
与此同时,楚府书房内,楚瑶正在仔细翻阅着新的账目分析。这些都是孙谋士派人连夜整理出来的,虽然与之前的账目有所出入,但仍然无法完全洗清宁渊的嫌疑。
“小姐,您还在为宁公子担心吗?”孙谋士看着楚瑶眉头紧锁的样子,轻声问道。
“孙先生,你说宁渊他……真的还有事情瞒着我吗?”楚瑶放下手中的账册,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孙谋士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说道:“小姐,宁公子并非池中之物,有些事情,或许他自有安排。”
楚瑶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的声音响起:“小姐,宁公子求见,他还带了一个人……”
小厮话音未落,宁渊已是大步流星走进了书房,他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赵账房。赵账房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看楚瑶。
“瑶儿,我带赵账房来,是想让他当面说清楚。”宁渊看着楚瑶,眼神真挚,“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解开这个误会。”
楚瑶冷冷地看着宁渊,没有说话。她当然还记得,上次宁渊也是信誓旦旦地说是误会,结果却让她更加失望。
“赵账房,你来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篡改账目的?”宁渊转头看向赵账房,语气严厉。
赵账房身子一抖,怯懦地看了楚瑶一眼,又看了看宁渊,嘴唇嚅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不敢说?”楚瑶冷笑道,“宁渊,这就是你说的真相?我看你分明是在威胁赵账房!”
“瑶儿,你误会了,我没有威胁他。”宁渊皱眉解释道,“赵账房,你不用怕,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我……”赵账房支支吾吾,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如今面对楚瑶的质问,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够了!”楚瑶猛地站起身,厉声说道,“宁渊,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你以为随便找个人来,就能洗清你的嫌疑吗?”
宁渊还想再解释,楚瑶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来人,去请各位长老和少爷到议事厅议事,就说宁公子带着账房先生登门拜访,恐怕是来者不善!”
宁渊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楚瑶这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但他没有阻止,他知道,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议事厅内,楚家族人齐聚一堂,气氛凝重。楚瑶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峻,一言不发。宁渊站在大厅中央,面对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心中却毫无畏惧。
“宁公子,你今日带赵账房前来,究竟有何贵干?”楚家长老楚天雄率先开口,语气不善。
“各位长辈,我来这里,是为了澄清之前账目一事的真相。”宁渊不卑不亢地说道,“赵账房可以作证,那些账目并非我所做,而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
“陷害?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楚瑶的哥哥,楚家大少爷楚云飞冷笑道,“我看你分明是心虚了,所以才找人来顶罪吧!”
“我有没有心虚,各位一看便知。”宁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些信件和一些金银首饰。
“这些,都是赵账房被威胁的证据……”宁渊指着那些物证,一字一句地说道。
楚瑶看着那些物证,眼神复杂,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东西吗?”
宁渊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攥住,楚瑶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冰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以为只要拿出证据,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能挽回楚瑶的心,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瑶儿,这些都是真的,我……”宁渊想要解释,却被楚瑶冰冷的眼神逼退。
“够了!”楚瑶猛地站起身,语气凌厉,“宁渊,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以为你随便找些东西,就能让我相信你吗?”
“瑶儿,你为何不信我?”宁渊痛苦地问道,他无法理解,为何曾经深爱彼此的两个人,如今却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信你?你让我如何信你?”楚瑶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伤害我!”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宁渊无力地辩解道。
“住口!”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家长老楚天雄怒喝一声,“宁渊,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你以为我们楚家是什么地方,任由你随意欺辱吗?”
“我没有欺辱楚家,我爱瑶儿,我想要娶她为妻,我怎么会欺辱她,欺辱楚家?”宁渊急切地解释道,然而他的话在楚家人听来,却是苍白无力。
“宁公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一直站在楚瑶身后的孙谋士突然开口了,他看着宁渊,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你与楚小姐的婚事,本就是一场交易,如今交易破裂,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呢?”
孙谋士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宁渊的心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孙谋士,又看了看楚瑶,希望从他们口中听到反驳,然而,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宁公子,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楚瑶的声音,冰冷无情,像是宣判了宁渊的死刑。
宁渊绝望地看着楚瑶,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背影落寞而孤寂。
“小姐,你真的相信宁公子是清白的吗?”孙谋士看着宁渊离去的背影,低声问道。
楚瑶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桌前,拿起宁渊带来的那些物证,仔细地端详着。她心中虽然有一丝动摇,但还是不肯轻易相信宁渊。
“孙先生,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楚瑶突然问道,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惊雷,在孙谋士耳边炸响。
“小姐的意思是……”孙谋士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我要亲自去一趟……”楚瑶放下手中的物证,眼神坚定,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楚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吩咐道:“孙先生,备车,我要去趟清风镇。”
清风镇是赵账房的老家,也是宁渊所指认之人的藏身之处。楚瑶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但她必须亲自去验证,才能解开心结。
“小姐,此事万分凶险,还是让老奴代劳吧!”孙谋士担忧地说道,清风镇地处偏僻,路途遥远,更不用说其中可能存在的危险。
“不必了,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走一趟。”楚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她心中明白,宁渊这次拿出的物证确实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但其中疑点重重,她必须查清真相,才能决定是否要原谅宁渊。
孙谋士见楚瑶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只是更加谨慎地安排行程,务必保证楚瑶的安全。
而此时,宁渊正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楚瑶离去的方向,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楚瑶此行能否找到真相,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挽回她的心。
“瑶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宁渊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就像是一道道伤疤,深深地刻在楚瑶的心上,想要抹平这些伤痕,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楚瑶此行,希望她能够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楚瑶此行注定不会一帆风顺,等待她的,将是更加错综复杂的阴谋和更加难以承受的真相。
几日后,楚瑶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清风镇。然而,当他们按照宁渊提供的线索,找到那间破败的院子时,却发现院子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小姐,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住了。”孙谋士仔细查看了四周,眉头紧锁,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楚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那丝怀疑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难道宁渊在故意误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