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楚府门前。楚瑶猛然抬头,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然而,当她看清来人时,眼底的光芒又瞬间黯淡下去。
来人并非宁渊,而是他的谋士——李先生。
李先生快步走到楚四爷面前,拱手道:“四爷,我家主子听闻楚小姐今日要去月老庙祈福,特意命在下前来,为小姐和张公子添一份香油钱,祈求月老保佑两位百年好合。”
说着,李先生便递上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楚四爷见状,脸上堆满了笑容:“李先生有心了,宁家主子真是太客气了!”
楚瑶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宁渊,这就是你的办法吗?用一锭银子,就想打发我吗?
张公子见楚瑶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瑶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淡淡地说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一行人来到城中的月老庙,香火十分旺盛。张公子表现得十分殷勤,抢着为楚瑶点香、上香,口中念念有词,祈求月老保佑他们早日结为夫妻。
楚瑶却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地飘向人群,心中期盼着奇迹出现。然而,直到香火燃尽,宁渊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离开月老庙后,张公子提议去附近的茶楼品茶,楚四爷也欣然同意。楚瑶本想拒绝,却被楚四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茶楼雅间内,张公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趣闻轶事,试图逗楚瑶开心。楚瑶却兴致缺缺,只是偶尔敷衍地应和几句。
“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开心了?”张公子见楚瑶一直闷闷不乐,忍不住问道。
楚瑶摇摇头,淡淡地说道:“张公子多虑了,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张公子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只是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楚瑶说着,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张公子。
张公子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有些不悦,但碍于楚四爷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楚瑶心中冷笑,张公子,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人是谁。
与此同时,另一边,宁渊正焦急地等待着李先生的消息。
“李先生,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宁渊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先生摇摇头,沉声说道:“主子,张家行事谨慎,他们的账目做得滴水不漏,我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宁渊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先生沉吟片刻,说道:“主子,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这个方法有些冒险……”,李先生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我们可以……”“我们可以放出消息,就说张家在暗中……”李先生凑近宁渊耳边,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宁渊听完,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此计虽险,但若成功,便可一举击溃张家,迫使他们放弃与楚家的联姻。”李先生见宁渊犹豫不决,便开口分析道,“只是,此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还请主子三思。”
宁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拼上我的一切,也要救出瑶儿!”
然而,宁渊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家的监视之下。张家虽然行事谨慎,但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良无害,他们早就察觉到了宁渊的意图,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另一边,楚瑶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赵嬷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美其名曰是照顾她的起居,实际上却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楚瑶的一颗心如同被巨石压住般,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小姐,您就别费心思了,老爷和夫人已经决定了,等您及笄之后,就和张公子完婚。”赵嬷嬷见楚瑶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便忍不住开口劝说道,“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宁家主子那样的人,怎么会为了您一个弱女子而得罪张家呢?”
楚瑶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赵嬷嬷,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赵嬷嬷被楚瑶的眼神吓了一跳,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老奴虽然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的,但老奴知道,什么才是对小姐最好的。宁家主子就算再好,他也不能娶您为妻,您难道真的要为了他,放弃荣华富贵,放弃您的家族吗?”
楚瑶没有说话,只是无力地跌坐在石凳上,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是啊,宁渊就算再好,他也不能娶她为妻,她又能怎么办呢?
夜幕降临,楚府内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楚瑶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天空中那轮冰冷的明月,心中充满了苦涩。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精致的木匣,从里面拿出一个香囊。
这是她亲手缝制的,里面放着宁渊送给她的那枚玉佩,她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就好像宁渊一直陪在她身边一样。
“宁渊,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楚瑶紧紧地握着香囊,低声呢喃道。
第二天一大早,楚瑶便在赵嬷嬷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城中的月老庙。这次,她是来还愿的。
“瑶儿,你许了什么愿啊?这么灵验,这么快就来还愿了。”张公子见楚瑶和赵嬷嬷走进月老庙,便笑着迎了上来。
楚瑶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月老神像前,跪下身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
“月老啊月老,求求您,帮帮我……”楚瑶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可她知道,这不过是她最后的挣扎罢了,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瑶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楚瑶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回头,真的是他!宁渊一身玄衣,如同一阵风般,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眼中满是怜惜和坚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的祈祷真的应验了吗?
“宁渊……”楚瑶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多想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害怕,多想念他。可是,她不能,周围都是楚府的人,还有……张公子。
张公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地问道:“宁家主,这是何意?楚小姐可是我的未婚妻,你这般当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宁渊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温柔地将楚瑶护在身后,冷冷地说道:“张公子怕是忘了,我和瑶儿早已私定终身,这门亲事,我还没同意呢!”
楚瑶心头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承认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承认了!赵嬷嬷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楚瑶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你……”张公子气急败坏,指着宁渊的手指都在颤抖,“好,好得很!宁渊,你别以为你是宁家家主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张家也不是好惹的!”
宁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畏惧地迎上张公子的目光:“我宁渊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今日我便把话撂在这里,瑶儿,我娶定了!”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楚瑶的心跳得厉害,既感动于宁渊的维护,又担心他会因此而与张家彻底决裂。
“好了,今日之事,我自会禀明父亲,就不劳宁家主费心了。”张公子最终还是压抑住怒火,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临走前,他特意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佩,强硬地塞到楚瑶手里,语气冰冷:“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楚瑶看着手中的玉佩,只觉得无比沉重,这是张公子在向她示威,也是在提醒她,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宁渊看着楚瑶落寞的神情,心疼不已,却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带她离开的时候。他轻轻握住楚瑶的手,低声道:“瑶儿,等我,我一定会接你回家。”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楚瑶一眼,转身离去,背影萧瑟而坚定。
楚瑶目送着宁渊离开,心中五味杂陈,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却又被现实浇灭。宁渊的处境并不好,他能斗得过势力庞大的张家吗?
另一边,宁渊回到府中,心急如焚。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中的资料,这些都是李谋士收集到的关于张家的信息,可却始终找不到能扳倒他们的关键证据。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瑶儿嫁给别人吗?”宁渊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楚瑶绝望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
“主子,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李谋士安慰道,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现在他们掌握的证据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扳倒张家。
“有消息了!”突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将一封信递到宁渊面前,“主子,这是暗卫刚刚送来的消息。”
宁渊连忙接过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立刻召集所有人手,连夜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