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兰站在排行榜下,想到了洛云初说的那句话:
“其实......我天赋还可以。”
这叫......还可以?
学院好久没有这么让人兴奋的事情了,这件事传了足足三天,风头才过去了那么一点。
而洛云初,一个五好公民,竟然只能在学院里躲躲藏藏。一旦被人逮到......就要接受各种上刑一般的问话。
尤其是姓金的那个小子......
“洛云初呢?”
“唉,你们有没有看见她?”
他带着跟班,到处打听她的位置。
“洛云初!终于让小爷我抓到你......呸,看到你了!”
金念寒指着抱了一大摞书的洛云初,兴奋地喊道。
“你认错了!”
洛云初拔腿就跑,生怕被这个小子缠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感觉被他缠上没好事。
她白日在学院修炼,晚上便回仙水居休息。主要是因为方便,住在学院里实在是太惹眼了,总觉得无时无刻都有人在盯着她。
这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这日傍晚,她照常回仙水居,准备试验一下新丹方,用师父的方法,炸个大的。
脚刚迈进院子,她就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她探查了一番,对方修为比自己高,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传来。
“君浩,你回来了!”
一个女子端着一盘菜,从房内走出,高高兴兴的喊着。可看见洛云初的下一秒,手中的盘子差点滑落。
“你......你是谁?”
那名女子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上一秒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过。
洛云初:“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她并未听到女子喊的君浩,只以为她是来找墨北书的。
“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名女子红着眼,问洛云初。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的表情,让洛云初都生出了几分怜爱之情。
洛云初指了指自己,“我......”
难不成这个女子,是墨北书的红颜?她忽略掉心中的失落感,长舒出一口气。
“朋友,我只是在这借住。”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他回来了。我很久都没见到他了,他不在的话,你来吃点吧。我做了很久。”
女子露出一抹笑,天真可爱的模样,让洛云初真想骂墨北书,简直就是个混蛋。
这么好的姑娘,竟然......一边辜负她,一边对自己.....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叫阿羽,和他一起长大,你叫什么名字?”
阿羽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洛云初。这个地方除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其她的女子。想必是很好的朋友,不然阿玉不会让她进来的。
“洛云初。”
洛云初朝她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颗小梨涡,眼角弯弯的,可爱极了。
“你......喜欢他?”
洛云初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阿羽提到他的时候,那眼神中的爱慕之意,根本藏不住。
阿羽有些害羞的垂下头,手捏着裙角。“喜......喜欢,但是还没确定关系。”
洛云初继续问道:“那他......喜欢你吗?”
阿羽:“我想......应该是喜欢的吧,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对我处处关心。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会给我做逗我开心的小玩意......”
说到这,阿羽不禁沉浸在回忆中。
洛云初倒吸一口凉气,忍住自己的怒火。墨北书你这个人渣!竟然敢......
“云初,你怎么了?”
阿羽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问着。
“没事,你......为什么喜欢他?”
她突然有些不忍心打破这个傻姑娘的幻想,她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可以是对任何人,但不能是对一个渣男!
阿羽认真的思考着,“他长得很英俊,很体贴,也很会照顾我。”
英俊......这点无法否认,墨北书长得确实好看。体贴......好像也确实体贴,也挺会照顾人的......
不对不对!这也无法改变他这个渣男的事实!
“阿羽,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这些都是装出来的?”
“啊......?不可能,他确实对别人也很好,但他说过,我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阿羽很认真的为他辩驳着,像极了一个极力维护自己爱人的姑娘。
“我......我开玩笑的,阿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不再吃两口吗?”
“不用了,谢谢你。”
洛云初毅然地离开仙水居,也许......墨北书一直都是在玩她,她还差点当真了。
呵呵.......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这么天真。算了,好在一切都还没开始,还有补救的机会。
“差点......就插足了别人的感情。洛云初啊洛云初,你给我清醒点!”
她自嘲般地呢喃着,回到学院修炼。
修炼室内,金念寒一早就在这蹲守她,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
“金,念,寒!”
洛云初咬牙切齿的对着他喊了一句。
金念寒:“怎么了怎么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洛云初,拍了拍胸口,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洛云初就当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自顾自地翻着书,心中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烦躁的很。
“等我干什么?我跟你好像没有这么熟吧?”
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跟这个富家公子胡闹!
“诶呀!不打不相识嘛,我还得感谢你,让我摆脱掉了倒数第一的排名!小爷请你去酒楼挥霍一番!”
金念寒大掌一挥,财大气粗的模样。
“不去。”
洛云初低着头,依旧在看着书。
“为啥啊?”金念寒戳着后脑勺,偏头凑到她的身边来,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悻悻地收回目光。
洛云初:“因为我要让你重回倒数第一。”
金念寒浑身一震,“什么?!你......你现在元婴期二阶,我可是八阶!就算你要超过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别想了,跟小爷喝酒去!”
他从出生起,就被贴了个标签,金家小公子。人人梦寐以求的权势,金钱,他都有。可他最想要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想摆脱这个标签,摆脱金家的阴影。
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样走后门的,那可不得好好交流探讨一番?
洛云初:“......”
——
酒馆里,金念寒直接大气包场,用金钱的魅力将其他人给“赶”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排五大三粗的汉子,全是金念寒的护卫。
凡是想进来喝酒的,都可以领一袋二阶灵石回去。不想要的,可以直接滚,或者被打一顿,再滚。
这选择......傻子才不会做。简直就是财神爷下凡,变着法给人送灵力。
就他这操作,连洛云初都有些震惊。
“我跟你说,那些人就是嫉妒!嫉妒我们有这样的背景......”
金念寒喝的醉醺醺的,脸颊通红,拉着洛云初吐苦水。
“怎么?你很讨厌别人说你走后门?”
金念寒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洒了一地,“当然!所以,咱们两个同病相怜,我一看见你,就感觉......格外亲切!”
洛云初抿了一口酒,她喝的没金念寒多,只是有些上头。
“我才不要当什么纨绔子弟!我才不要走后门!我只想当一个正常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金念寒突然哭了起来,怎么拦都拦不住。洛云初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像个小屁孩。
“金念寒,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金念寒凑过去,看着她,问道:“我像什么?”
洛云初:“像傻子。”
她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金念寒这种的就是典型的富家少爷,过着无比奢靡的生活,却说什么自己不喜欢钱,只想过普通日子。
金念寒:“为什么?”
洛云初摇了摇头,“我问你,现在让你跟门口那个护卫的身份调换一下。你要寸步不离地保护他,必要时还会豁出性命,要接受他的一切条件,无论你想不想做,你愿意吗?”
金念寒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那多无趣,我才不要这样。”
“那不就对了吗?你根本不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
金念寒挠了挠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嘶.......好像有道理,但...”
“别但是了。”洛云初将他的话噎了回去,“你享受了这个身份带给你的金钱权力的快乐,就应该承受它带给你的不快,懂吗?”
“懂......”金念寒像只淋了雨的小猫,委屈巴巴的,“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说我走后门,说我是金家的废物......”
洛云初拍了拍他的脑袋,真是个傻孩子。
“你不想被当成废物,很简单啊,那你就修炼,不做废物呗。”
金念寒耷拉着脑袋,趴在酒桌上,“可是修炼好累的......”
洛云初的拳头要忍不住了,“你再说,信不信我揍你!”
金念寒怯生生的撇着嘴,“我不说了......”
两人喝了好几坛,当然,大部分都是金念寒在喝。他被人驾着抬了回去,而洛云初一出酒馆,就被这瑟瑟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街道前方出现一抹模糊的身影,她愣了愣。没喝醉啊,怎么出现幻觉了?
那个酷似墨北书的人,朝她走来,伸出手就准备抱她。
“渣男!”
洛云初一拳朝他挥过去,但因为喝太多酒了,手有些软绵无力,被墨北书握住了拳头。
“怎么了这是?喝醉酒不认人了?”
墨北书趁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因为靠的很近,洛云初身上的香味伴着那浓郁的酒香,直冲他的大脑。
“怎么喝了这么多?”
墨北书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要不是凌云告诉自己,她今天似乎心情很不好,喝了很多酒。洛云初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墨北书将她带到仙水居,嗅到了旁人留下的气息,眉眼微不可见的有一瞬的不满。
他手一挥,将小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成新的,才将洛云初安置上去,替她擦了擦脸。
“今天是怎么回事?”
凌云现身,低着头朝他复命。
“洛姑娘今日傍晚回仙水居,见到了一个姑娘,两人聊了几句,洛姑娘就回了学院......再后来,就去喝酒了。”
她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自然就没说是和谁去喝的。
墨北书疑惑地问了句,“姑娘?”
难不成......她是误会了什么,吃醋了?
他嘴角勾着笑,就连是哪来的姑娘都不想去计较了。
——
第二日一早,洛云初一脚踹开厚厚的被褥,睡得腰酸背痛。
她猛地一起身,“仙水居?!”
她怎么又回来了?她不是在喝酒吗.......造了,就不应该喝酒,一喝酒就断片。
“醒了,来把醒酒汤喝了。”
墨北书坐在院子里,桌上摆着一碗醒酒汤,还有一些早点。
洛云初见到他,眼神突然暗了下来,起身就要离开。
却被墨北书拽住袖子,不让她走。视线交错,洛云初别过头,想要挣脱墨北书的力量。
“你给我松开。”
墨北书看着她黑着的脸,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而生气,就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畅。这起码能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洛云初有些发怒了,墨北书这才悻悻地松开她的袖子。
墨北书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俯身,温和地说道:“仙水居我只带你一个人来过。”
洛云初轻哼了一声,“所以呢?”
她才不会相信墨北书的鬼话,像这种长得好看的,一般都玩的花,她才不会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墨北书的眼睛很亮,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他喉结上下滚动,“我的意思是,我只心悦过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