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谁送你来的北疆?”康君梧余光小心翼翼地看向李长歌。
李长歌脸色不虞。
康君梧心口丝丝啦啦的疼,“长歌,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她会来。
我马上就让她回去,你不要生气。”
李长歌——我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要生气?康君梧在说什么?
乔余娘——李将军如传说的一样英明神武,不知道我现在练武还来不来得及?
李将军能不能娶媳妇?女子也应该能娶媳妇的吧?
能吧?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我嫁妆丰厚。
钱余娘的眼神瓦光锃亮,比李长歌的盔甲还亮。
康君梧看着钱余娘满脸爱恋的望着他…
想起往日在府中,钱余娘也是这般满脸爱恋的偷看他练武,康君梧眼中有一丝不耐烦。
“钱氏,你不要不识好歹。”
钱余娘:“???”康君梧的嘴一动一动的在说什么?
康君梧长叹一口气,“钱氏,是我母亲让你来的?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康君梧望向李长歌的眼神满是爱意道:“我康君梧誓死守卫边疆。”
李长歌:“……”他誓死守卫边疆就守啊!含情脉脉地看我做什么?
钱余娘:“……”李将军真是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乃是我们女子的典范,她娶妻不?
康君梧在等,等一个机会,等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表弟驾鹤西去。
他偷听到了,长歌只是公输长生的药。
他同长歌十几年的感情,怎么会抵不过一个公输长生?
康君梧相信长歌,她只是为大局考虑才同公输长生在一起的。
他可以等。
康君梧看着钱余娘满是爱恋的眼神,长叹一口气道:“钱氏,你回京城去吧!你想要的我康君梧给不了你。
从前我就跟你说明白了,我能给你的只有康世子妃这个头衔。
如今康家已无爵位,我已过继给二叔。
这康世子妃之位,我也给不了你了。
你回京城去吧!二房的家产是我对你的补偿。”
钱余娘:“……”什么补偿什么二房?她皇商独女差他那三瓜两枣的?看不起谁呢?
钱余娘忍不住讥讽道:“康世子,令堂未来北疆吗?”
“康世子,你未接到家书吗?”
“康世子,你已经被我钱掌柜休…”休弃。
钱余娘还未说完,只听有人高喊一声:“媳妇,你怎么在这?”
墨尘身披龙鳞甲踏风而来,鎏金盔顶的红缨在风中翻卷。
李长歌眸光一亮:“……”娘子,啥时候的事啊?眠眠的便宜哥哥挺厉害啊?还会给自己找媳妇?眼光不错。
钱余娘脸色瞬间红温,“谁…谁是你媳妇?”
“谁是你媳妇?”康君梧蹙眉。
墨尘三步两步跑到钱余娘身边,笑嘻嘻道:“媳妇,我不是不告而别。
我怕群狼未走远,袭击附近的村子吃孩子,所以带人去巡村去了。
媳妇,你不会生气了吧?”
墨尘已经听无忧说了,这钱掌柜都和离了。
墨尘都打听过了,这钱掌柜有一个儿子,他正好可以喜当爹。
钱掌柜在给柳眠眠做事,柳眠眠那是谁?那是他前主子“一见倾心的人。”
是他的现任主子。
两人正好都给柳眠眠做事,正好成个家不过分吧?
墨尘本来也没有成家的打算,耐不住无忧和袁艳天天在他眼前晃悠。
两人眼神拉丝,不分场合。
无忧那张老嘴把袁艳忽悠地一愣一愣的,两人一个杀人一个收尸,配合默契。
让墨尘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有个女人也不错啊!
可这军营之中哪有女人?
总不能给柳尚书写信,要一个媳妇吧?
那娇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墨尘自觉跟人家尿不到一个壶里。
大家闺秀说风花雪夜,他只知道风花雪夜适合杀人。
大家闺秀谈琴棋书画,他只知道琴弦旗子亦可杀人于无形。
墨尘看着无忧同袁艳你侬我侬,他只能多杀几个鞑子。
终于…
墨尘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救命之恩。
这钱掌柜有勇有谋胆子还大,更重要的是长的还招人稀罕。
墨尘很心动。
他如今有爹有娘虽然都是坟,有祖母有大伯二伯虽然都不熟。
有个堂兄虽然很墨迹,有堂姐虽然没见过,有两个堂弟也不熟。
有个堂妹是他主子,但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亲人了。
如今就差媳妇和孩子了。
这媳妇和儿子,不就来了吗?
墨尘眼角满是笑意,嘴角压不下去。
他本就长的像柳眠眠的祖父云城公子。
此刻…
他唇畔笑意漫开,恰似春风拂过冰封湖面,叫人心头一颤。
“你…柳公子!”钱余娘看向墨尘的盔甲改口道:“柳将军,莫要瞎说。”
说话间钱余娘脸色绯红,再不敢看墨尘的脸。
她心中忍不住腹诽——男色误人!真是误人!
柳家的五爷长的真好,让人生不出脾气。
墨尘挠头一笑:“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以身相许嘛!
清风寨尘仙人座下无情道允臣小友,诚不欺我。”
钱余娘脸色绯红,墨尘含情脉脉,让康君梧自觉绿云罩顶。
康君梧喉间滚出压抑的低吼:“登徒子,钱氏乃是我康家妇。”
康君梧手中长刀旋身劈砍,刀锋划破寒风发出锐啸。
墨尘眼色一沉不退反进,矮身躲过锋芒,膝盖顺势撞向康君梧下三路。
康君梧慌忙后退,刀背骤然翻转,铁柄如流星锤横扫墨尘面门。
墨尘后仰成弓形,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啦声响。
他指尖触地瞬间借力弹起,右腿如钢鞭抽向康君梧手腕。
只听“当啷”一声,康君梧手中的长刀险些脱手。
“登徒子,你找死。”康君梧怒不可遏。
[嘻嘻————这是钱余娘的番外,也是康君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