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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人夜会乔孟山。

白大人同乔孟山………嗯哼哼!

第二日清晨。

驿馆门前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大娘挎着篮子,捂嘴笑道:“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啊!”

“昨夜怎么了?”

“昨夜驿馆中的白大人同乔将军,他们两个踉踉跄跄。”

“听说都光着呢!”

“哪个?哪…个?白大人?”

“就是那个山羊胡子,长脸的那个,从北良来的那个。”

“是白胡子像山羊的那个不?”

“对对对,就是他。”

“他同乔将军?”

“同乔将军在一个被窝里钻出来的!”

“啊?”周围唏嘘一片。

“哪个乔将军?”

“还能是哪个?就是乔王后的哥哥呗!”

“乔王后可不是乔家人,她是假的!”人群中有一身着粉色碎花裙的女子道。

“什么?那乔王后是谁?”挎篮子的大娘捂嘴问道。

“乔王后出自青楼,不是乔家人,乔家人也被蒙在鼓里。”粉色碎花裙的女子高声道。

“哦!乔老将军真是可怜人啊!”挎篮子的大娘又道:“这北良姓白的官员真不是东西。”

“就是…”

“啪!”带着新鲜露水的菜叶子被扔在驿馆门口。

那穿碎花裙的女子同挎篮子的大娘,她们手中的素帕上赫然绣着一个“中”字。

驿馆对面的二楼

乔孟山躬身抱拳行礼道:“谢王上,为微臣正名。”

柳眠眠抿一口茶,缓缓开口道:“恐怕乔老将军的名声是正不回来了,据说鸳鸯交颈的锦被上都是血。

好一出浴血奋战的大戏。”

乔孟山神色一变,解释道:“回王上的话,姓白的狡诈若狐,不下狠药他恐怕不会信。”

“……”这药真狠。

柳眠眠站起身行至窗边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乔将军有仇必报,乃是性情中人。

本宫不愿用小人之心揣测臣子,也望乔将军莫要辜负本宫的信任。”

乔孟山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敢小瞧眼前的女娃吗?他不敢,这女王太沓娘的邪性。

看着娇娇嫩嫩的女娃,比他嫡孙女还小上一岁。

可…

她通神。

受天地庇佑。

乔孟山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道:“王上,微臣对南良忠心耿耿。”

柳眠眠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乔孟山身上,神色稍缓,说道:“乔将军请起。”

“是。”乔孟山起身也不敢离开,他垂目看着地上的脚,孙二娘的脚。

“嘎嘣!嘎嘣!”

孙二娘一口一个榛子,吃的嘎嘣嘎嘣的。

紫荆抱着剑,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

柳眠眠也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驿馆。

在孙二娘磕完一把榛子之后,柳眠眠缓缓转身道:“乔将军听令。”

嗯?

听什么令?

乔孟山一个激灵儿。

他气门已经破了,听什么令?

乔孟山懵逼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应道:“末将在!”

“乔孟山即日起封镇北大将军。统领乔家诸军,即刻前往青州,镇守边关。”

乔孟山眉头紧锁斟酌半晌道:“王上有所不知,易王此人疑心重胆子小。

只要王上放出北良王还未死的消息,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此外,那北良王的义子颇多,亦是可堪利用之人。

咱们不妨巧妙地向他抛出橄榄枝,示以重利,许以高位,让他们都觉有机可乘。

挑起他们内部的猜忌与纷争,使其势力内乱丛生。”

哦?

果然人是老的精,姜是老的辣。

柳眠眠不免侧目道:“乔将军此计同本宫不谋而合。乔将军可听说过九子夺嫡?”

“九子夺嫡?”乔孟山反复咀嚼这几个字。

许久之后,他眸光渐深道:“末将领命。”

———

次日一早。

马车哒哒哒…

北良官员望着鎏金的锦盒,锦盒中端端正正放着一枚新鲜出炉热乎的玉玺。

“这…?”

“南良女王就这么轻易地把玉玺归还了?”

“这是玉玺,不是白菜啊!”

“这玉玺不会是假的吧?”

“这纹理、这手感、这玉石的光泽不像假的。”

“公主不想回北良?”

“大约是不想。”

“为何?”

“半个良国而已。”

“半个良国而已!公主是南良王是大圣太子妃。”

“……”众人点头。

“那回溯罗盘?”一官员又道。

“吃人之食,则怀人之忧。受人之惠,则为人所使。”

“公主赠于解药,如何还能要回溯罗盘?”

“更何况回溯罗盘本应该归玉氏血脉所有。”

“可王上。”

官员指指桌上的玉玺道:“王上只让我等带回玉玺,未说罗盘。”

一人又道:“什么回溯罗盘?回溯罗盘不是同先王一起失踪了吗?”

“对,我等未见过回溯罗盘。”

白老官员不言不语坐最末尾,他摸着胸口的锦盒看着桌上的玉玺,愣愣的出神。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哪个是真的玉玺?

沓娘的到底哪个玉玺是真的?

艹!

白老官员松动的后槽牙,在口中直晃悠。

只听“嘎吱”一声,白大人吐出一颗黄牙。

众人:“……”

“白大人,您若是舍不得乔将军就同他道个别?”

“白大人,相逢即是有缘没准日后就相见了。”

一官员肯定道:“白大人同乔将军是旧识。”

“听说乔将军曾是宫中护卫。”

“下官记得白大人…”

“啪!”白老官员扔出一物,乃是白老官员的官靴。

众人只见那靴面上还沾着几滴暗红色的血。

血上还有隐隐约约的臭味。

“这…”

“此次来南良,白大人居功至伟,功不可没。”

“白大人付出良多啊!”

“白大人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白大人沉默不语,只一味的摸着怀中的锦盒。

他心中揣测道——他怀中的玉玺才是真玉玺。

那桌上的玉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