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使团
为首的人男人,身材魁梧健硕,硬生生比秦楼和公输长生和康君梧高出一个头还多。
他皮肤略黑、高颧骨、脸部的下颌线如同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
眼眸成褐色,目光阴鸷如同吃人的野兽。“鄙人—平圣王卓烈。”
平圣王几个字,说的尤为大声。
卓烈是当今北国王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那种。
当今北国王杀太子抢到皇位后,就赐封自己的亲弟弟为平圣王。
从【平圣】二字就能看出来,此届的北国王和他弟弟是有雄心壮志的。
想踏平大圣国土或者咬掉大圣国一块肉。
“八王,好久不见啊!怎么不认识本王了?老友见面不值得高兴吗?”
十几年前八王爷去北国接回长公主谢璇之时,同卓烈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卓烈还未成年,身子还未长成,没这么高大壮硕。
十几岁的孩子,眼里是嗜血的光芒,如同野兽。让八王爷谢堓记忆深刻。
八王嘴角翘起,眸光幽暗。“卓烈王,许久不见!你长个了,四肢愈发发达了。”
鄙人!平圣王?
真是又谦虚、口气又大,也不知道是那个大圣的先生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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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圣王卓烈听见八王爷的话,似笑非笑。
这大圣的八王爷再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大圣有句话——人至暮年,身渐挛缩。今日一见八王,果然如此啊!”
一个嘲笑对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个讽刺对方人老皮松骨头缩缩。
面上带着亲切的笑意,嘴上说着剑拔弩张的话。
一时间,两国随行官员皆不敢发出声响。
屋里剑拔弩张。
白鹤羽衣少年一撩袍子,跪地。
表面态度恭敬道:“微臣段长生参见——逼人拙劣王爷!”
逼人拙劣?
平圣王卓烈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死死盯着公输长生,“你是谁?”
公输长生态度更加恭敬道:“微臣工部尚书之子,段长生参见逼人拙劣。”
大圣的官员们嘴角翘起,压不住,根本压不住。
压不住一点!好一个逼人拙劣!
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找扇——扇巴掌的扇!
无知者无畏啥都敢说!
等等这小子说的什么?段长生,工部尚书之子段长生?
坑爹?
他玩坑爹这一套?
大圣随行官员低下头,都为工部段尚书捏把冷汗。
“逼人拙劣?好一个工部侍郎之子,真是后生可畏啊!”反应过来的平圣王卓烈冷哼两声。
“八王爷?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八王?八王爷正满地捡乐子呢!
“逼人拙劣”—想笑不能笑的八王爷,憋的也很辛苦。
因为一句话,八王爷都有一丝丝欣赏公输长生了。
“啥?本王不明白拙劣王的意思啊!
本王一介武夫,读书少不知道拙劣王,是何意思?”
八王爷谢堓面露不解,“哎呀”一声。“秦楼秦大人,你学识渊博,可否给本王解惑啊?”
被点名的秦楼嘴角含笑,态度恭敬。“回王爷,鄙人是对自己的一种自谦,只有本人可用。
所以拙劣王可以说逼人,段大人却不可!”
公输长生一拱手,态度更加恭敬。“请拙劣王恕罪,本人从小离府。
有娘生没爹教。
四书五经皆不会,并不知道逼人——本官不能用,只能拙劣王用。”
逼人——傻逼人!
不解释还好,让公输长生这么一解释。
八王爷更乐呵了,这小病孩真会说话!
拙劣王身边的侍卫拔出腰间弯刀。
弯刀直指公输长生,大怒道:“你找死!”
公输长生仿佛被眼前的弯刀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往后退了一步。
仰起头天真的问,“拙劣王,本官哪里说错了吗?”
那天真的样子,好像村口的二傻子,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平圣王卓烈面色不虞,一挥手,“你下去吧!不要跟傻子论长短。”
“是。”护卫收起弯刀。
卓烈王冷哼一声,面露凶光道:“段尚书…本王记住了。真是教子有方,本王去京城会一会他。”
公输长生扬起笑脸,苍白的脸都红润了。“谢卓烈王。”
这谢--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意思了。
嘿嘿。
坑爹啊!
平圣王卓烈如鹰般的眼睛盯着公输长生,有疑惑有审视。
良久。
移开目光,看向八王爷谢堓,“八王爷不尽尽地主之谊?带本王逛逛吗?”
八王爷冷着脸,“卓烈王说笑了,军营里有什么好逛的。”
逛逛?在军营里逛逛?
把军事布局图给你看看呗?
村口的二傻子公输长生仰起头,“下官带王爷去逛逛吧!”
“啊?”卓烈想到了八王谢堓会拒绝,他只是随口一说,试探大圣和八王爷的底线,罢了!
着实没想到大圣的官员会有人同意!
脱口问出:“你的官位?是你爹花钱捐的?”
秦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收敛,拱手道:“王爷高鉴。”王爷说的对。
平圣王卓烈看向公输长生的目光里,带着鄙夷和嫌弃。
嘴上却夸赞道:“你很好,有你是你爹的福气。”
这不就不谋而合了嘛!
公输长生眼含泪水,相见恨晚啊!“英雄所见略同,本官也觉得,我爹有我,是他的福气!
拙劣王真是段某的知己。”
大圣随行的官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爹真是有福气!
福气冲天。
直冲天灵盖的那种,福气!
众人齐齐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恨不得一人抓一把瓜子。
坐着看!公输尚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公输长生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印章。
“下官把这枚印章,送给拙劣王!希望大圣和北国亲如兄弟。”
“不必了!什么东西本王没有!”平圣王卓烈定睛一看,还真没有。
玉玺。
他们北国的玉玺!
平圣王目光不离公输长生手中的玉玺,“那就多谢段大人了。”
眼冒绿光。
如若绿光有温度,公输长生的手都能烫伤。
公输长生嘿嘿一笑,更像村口的二傻子。
“本官就说拙劣王同我一见如故。
你身为王爷恐怕不好随意要一个臣子的礼物。”
公输长生满脸真诚道,善解人意道:“要不?拙劣王也赐给微臣一个信物吧?”
公输长生胡搅蛮缠,不按常理出牌的劲儿,随行的官员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他们的太子殿下,天天都游离在常理之外。
他们只恨,今日没买瓜子。
有一把瓜子,也不至于干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