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寝室躺在床上,谭卫兵拿出手机,每天的早请示晚汇报,就像和尚念经一样,雷打不动。
在电话中徐娟说:“我也想下派下来,不想一个人在家。”
谭卫兵说:“单位有单位的运行规律,不是自己家的菜园子,想进就进呀!你可以找你们孙书记申请嘛,酉水县需要市局团委的支持嘛。我也和酉水县局领导探讨一下,由他们打报告是否可行?”
徐娟说:“如果孙书记不同意,我就请假。”
谭卫兵说:“这个办法好!”
一聊又是半个小时,硬是舍不得放手机,徐娟恨不得从手机中钻过来,还说谭卫兵是不是不爱她了?煽情的话也没一句。在这点上徐娟倒错怪他了,谭卫兵深谙此道:两地分居,煽情的话太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怕没帽儿戴?所以谭卫兵多安慰少煽情,小别煽情好,两地分居要注意了。(兄弟,你说呢?)
第二天早上,谭卫兵开车带着文部长和小文两家人进城逛街买东西。谭卫兵就请金县长约一下县公安局的两位领导,或者请上团委书记更好。金县长在谭卫兵刚进城就回电话说约好了,中午十二点在酉水菜馆的雅一房间聚聚。
所以谭卫兵给文部长说:“因为我老婆也想下派下来段时间,就是解决两地分居,所以今天请公安局的领导吃饭。我请你们也在酉水饭馆吃,然后到时候我请你进来帮我喝几杯。”
文部长说:“你直接给市公安局打招呼应该可以吧,你是组织部的领导,他们还不给面子?况且下面的确也需要人呀。”
谭卫兵说:“是得行,但从下面打报告更好嘛。我也给我们肖处长说了,请他给市局政治部的主任申请一下,就说我不好直接他主任汇报,但我非常感谢主任的关心。”
文部长说:“照我的理解,你谭镇长在市级哪个部门都得行吧。”
谭卫兵说:“就是我们处长就不敢这么说,我还差得远。其实,你也是在部队和政府都在领导岗位干过,其实就是那句话‘屁股决定脑袋’,没有那岗位,我啥都不是。所以我的原则就是尽量不动用屁股去说话,尽量凭能力、凭政绩说话,实在不行凭私人感情也比凭屁股说话的好。我们真的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很多人到了一定位置后,就会膨胀,更有甚者会得意忘形,根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文部长说:“听谭镇长讲话,总是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也是空搞这么多年的革命工作,远远没有谭镇长看得真、看得明。”
在文部长的带领下,谭卫兵去烟酒批发部买了几件酉水酒,和二十条烟,放到后备箱里。酉水酒在附近还是很有名气,只是没有包装和推广,否则说成中国名酒(至少是中国地方名酒)也是可以的。酉水酒有瓶装500毫升、瓦罐装的1500毫升、2500毫升和5000毫升,散装也有七八个不同年份、度数的酒。然后谭卫兵从山城带的烟酒中分开装了几个袋子,每个袋子两瓶酒两条烟。
逛到十一点,大家就往酉水饭馆去,停好车。谭卫兵提了四个袋子和两瓶酒,就走路进步行街。小马小文把袋子抢过去提,谭卫兵又甩着两只手和文部长走在前面,但谭卫兵迈的不是王八步,而是主动避让行人。
刚走一会就看到叶小莲,谭卫兵说:“小叶,准备吃饭?文部长认识噻?”
小叶转身看到我说:“谭……谭……”
谭卫兵说:“谭卫兵。”
小叶说:“不是。”
谭卫兵说:“我不是叫谭卫兵。”
小叶的脸就红了,两只小手连忙摆个不停说:“不是……是……”
谭卫兵笑着说:“我晓得你不好叫名字,想叫谭镇长,是不是?随你怎么喊都可以,我没有关系。走,一起去吃饭。”
小叶说:“我吃了马上换别人吃饭。文部长好,李姐好,小文姐好。”
谭卫兵说:“小马哥呢?就不好了?”
小叶说:“唉呀,你……”
谭卫兵哈哈大笑说:“小叶,吃啥子,去酉水饭馆炒个菜,弄在饭上,叫盖饭。真的呀,盖饭,还没有人开发出来呀。文部长,我说一个点子,就是一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卖盖饭,就是米饭上用鱼香肉丝、番茄鸡蛋,宫保鸡丁等一个菜放在饭上,取名为盖,这是应对高速人流、没多少时间吃饭的人推出的一种快餐饭。比如车站、工厂、学校、旅游景区门口等等地方都可以。”
到了酉水饭馆,谭卫兵给小叶打了份饭菜,然后给李姐他们几个人点了几个菜,他就去雅一房间等候几位领导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先进来一位女同志,大概三十多岁。谭卫兵连忙站起来说:“你好!我是桃花镇的谭卫兵,请问你是公安局的……”
女同志说:“我是公安局的冉莉。你是来参加聚会的?”
谭卫兵说:“冉书记好,我是今天的老板,我委托的金县长请你们几位领导聚聚。我老婆也是公安局的。”
冉书记说:“想调进城?应该是其他地方想调来?”
谭卫兵说:“不是调。我妻子在市局团委,叫徐娟,我现在两地分居,所以准备请你们写个报告向市局申请派人支援老区工作。”
冉书记说:“对不起,你是谭镇长,瞧我这个人的记性。徐娟我认识她,大美女,这儿的条件这么艰苦,你忍心让她来受苦?”
谭卫兵说:“不是受苦,这不是有爱嘛,爱能解决一切问题。况且不是有一句话说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跟着我走,那怎么行?”
正在这时又进来两个人,谭卫兵走上前去说:“欢迎两位领导!我是桃花镇的谭卫兵。”
冉莉说:“这位是徐局长,这位是李政委。”
谭卫兵与两位领导握手后,请两位领导分别坐下,他说:“很不好意思打扰两位领导休息,今天一是拜一个码头,二是汇报一下工作。”
徐局长说:“谭镇长,再也不能这样说了,不说你是市组织部的领导,就是在酉水县,我们也是互相配合。”
谭卫兵说:“那我就高攀两位大哥了,那我给两位大哥两包烟,做见面礼,请收下小弟的心意。”
冉莉不要,我给她说:“徐娟说的,这是她给你的,所以收下。”
金县长一会也到了,金县长坐下后说:“谭处长,我俩还是第一次吃饭。”
谭卫兵说:“金县长,这是我的错,我才到山城半年多的时间,认识的人太少,所以不敢冒昧请你们这些领导吃饭。”
金县长说:“你谭处长说请客,哪个又不来?就是不想进步也要来。”
谭卫兵说:“金县长,今天是周末,中午还是少喝点?”
金县长说:“徐局长、李政委,少喝点?”
徐局长和李政委都说:遵县长令。
谭卫兵说:“金县长,徐局长,李政委,先向三位领导告罪,我喝酒最多只能喝二两,而我下午开车,中午可能也喝不了什么,我们镇上武装部的文部长等两家人一起来城里买东西,我请文部长来陪三位领导可好?”
金县长说:“客随主便,你说啷个就啷个。”
于是谭卫兵就亲自去把文部长请到包间,向金县长作了介绍。然后文部长挨着徐局长坐下后,谭卫兵说:“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边喝边聊?金县长发话。”
冉书记亲自把酒倒上,谭卫兵:“金县长,我等会回要开车,喝酒不开车。”
徐局长说:“你也不会吃了饭就走,少喝点,不喝肯定不行,就一两。”
谭卫兵说:“好。”
在聊天中,谭卫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徐局长说:“明天就打报告,那直接给局政治部和局团委打报告。”
谭卫兵说:“金县长、徐局长和李政委,我还有一个想法,徐娟到酉水县来了后,安排到桃花镇就是。我还有一个工作交给她去做,农村孩子,特别是留守儿童的健康、安全、教育等方面的调研,然后进行帮护。金县长管教育,我大胆猜测一个事,以后公安局要成立校保大队,每个大点学校有驻校民警。原因是随着经济发展,社会的矛盾也会滋生,就会有个别人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生、幼儿园的孩子下手,所以我准备通过调研后,整合桃花镇的教育资源,校园门口有人值班,特别是上学和放学时间段。目前国家没有经费,专职保安不请,但学校要安排人值守关键时间段,确保在我的辖区不能发生侵害孩子的事发生。农村孩子和留守妇女儿童的生存状况准备交给她来调研,女同志、又是警察,方便些。几位领导怎么看?”
金县长说:“谭处长,你莫谦虚,常部长是点名推荐你下派挂职,非常看重你。所以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大胆去办,我全力支持。”
徐局长说:“刚才讲的学校安全是应该未雨绸缪,农村孩子和留守妇女儿童的生存状况也是很有意义的工作,我们公安局也全力支持。小徐到了,还是挂在县团委,但在全县范围内都可以去调研。”
金县长说:“小徐,是北江区的区长的千金,但却是一个能吃苦的同志。”
徐局长说:“哦,我还不知道。”
冉书记悄悄给谭卫兵说她也不知道。
谭卫兵说:“徐娟的确没有娇骄二气,徐局长和李政委大胆批评教育,冉书记把她当一个普通民警就是。”
饭后又在酉水河边一个茶庄喝茶,下午四点多钟金县长就有事走了,于是大家都各自回家。
晚上又在小文家吃饭,谭卫兵又把一袋烟酒坚决送给了小马。也再次说了提高文凭,搞好本职工作,如果想到其他的岗位,就复习准备考公务员。
吃晚饭后又出去溜达一圈才回寝室,再把今天的情况他徐大人汇报后才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