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心领神会,她点头应下:“我这就去给傅恒山打电话。”
秦铭想了下,补充道:“温阮,你先别急,傅恒山也不是好哄弄的,你要想他帮你,就得让他看到实在好处才行,我们先好好商量一下。”
温阮回得爽快:“我比你们都要了解他,他当年之所以让傅时霆娶我,他应该早就知道我是顾雪的女儿,他觉得我日后必定会回到顾家,对我有所图,所以才会对我那么好。”
她说到这不禁苦笑了下:“可是他唯一没料到的是,顾雪并不打算认我。”
秦铭和沈曼有些无奈地互看了一眼,沈曼随即揽住温阮的胳膊,劝慰道:“阮阮,他们那些人都不重要,还有很多爱你的人。”
温阮看着沈曼点点头:“曼曼,我之所以能够坦率地讲出来,就说明我早就不在意他们了。”
她说完转头看向秦铭:“如果我给傅恒山打电话,估计他会跟我提条件,不过不管他提什么严苛条件,我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秦铭意味深长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温阮拿起手机回了房间打电话,她的电话刚拨过去,傅恒山很快就接通了。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不适,笑着说道:“爷爷,我是温阮。”
“阮阮啊,你最近过得还好吗?爷爷早就想你了,你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虽然你和时霆离婚了,但是在我心里,永远都有你这个孩子的位置在。”电话那头的傅恒山语气慈祥温和,仿佛他和温阮从未撕破脸过。
“爷爷,我这段时间都在照顾裴樾,所以没时间去看您。”
温阮非但不会戳穿傅恒山,也不得不学着像他一样虚伪,裴樾的事情眼下早就人尽皆知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件事我知道,苦了孩子你了,裴樾现在怎么样了?”
“他恢复挺好的,我之所以给您打电话来,其实是有件事想求您。”温阮不想再跟他兜圈子,直奔主题。
“孩子,你有事直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爷爷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傅时霆今天去找了裴樾,他说了很多刺激裴樾的话,所以裴樾一气之下就动手打了他,他把傅时霆的脑袋打成脑震荡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傅时霆已经请律师起诉了裴樾,我找您就是希望您能不能让傅时霆解除起诉。”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温阮补充道:“爷爷,我知道傅时霆是您孙子,裴樾打了他,我还让您帮他求情为难您了,可是事情发生后,我除了找您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傅恒山顿了顿,为难地说道:“时霆他还没有跟我说这件事,既然他起诉裴樾,说明他一定伤得不轻,阮阮,你也说了,他是我亲孙子,他又受了伤,这件事我怎么可能帮裴樾不帮时霆。”
傅恒山虽然拒绝了她,但是她听得出来傅恒山话里并没有那么生气,说明这件事还有周旋的余地,她猜得没错,在傅恒山眼里,什么都比不过利益。
她试探问:“爷爷,我已经查到了,这次傅时霆没有用傅家的律师,而是用的王磊,他是裴氏集团御用律师陈翔的师兄弟,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京市的律师?”
显然傅恒山在思考温阮这番话的真实性,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件事他并不知情。既然傅时霆瞒着他,那说明傅恒山并不认同他的做法。
温阮脸上的情绪顿时缓和了些:“爷爷,虽然裴樾现在还在住院,但是他很快就可以复原出院了,尽管裴氏集团那些股东互相勾结,但是裴氏的大部分股权都还掌握在裴樾手里,裴樾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您是聪明人,如果傅家非要在这个时候趟浑水,那么日后倒霉的究竟会是谁呢?”
“阮阮,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既然你开口了,我也很想帮你的忙,只是我现在年纪大了,傅氏集团的事情不归我管了,傅时霆那个混小子你也了解,他一贯自作主张,我说的话他不一定听。”
温阮的手指用力攥紧衣角,她和傅时霆结婚五年,虽然傅时霆是总裁,但是傅家所有的大事都是傅恒山做主的,他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让温阮主动给他好处。
温阮掩下情绪,开门见山道:“爷爷,您有什么条件直接提,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
“阮阮,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你也知道爷爷一直都很喜欢你,当初你和时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偷偷离了婚,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病,我和你外公是多年好友,我曾经答应你外公会替他好好照顾你,如果你能和时霆复婚,等我以后到了地下,我跟你外公也算有交代了。”
温阮心里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回道:“爷爷,我不能答应您,我心里只有裴樾。”
傅恒山语重心长道:“我知道裴樾对你很好,可是孩子,人还是应该活明白点,他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后半生都要坐轮椅了,裴樾虽然很有能力,可是一个人能力再大也是有限的,你听爷爷的,我不会害你的,只要你和时霆和好如初,我就答应你。”
“爷爷,不管裴樾以后怎样我都会陪在他身边,如果您有别的条件,我可以努力去达成,这个绝不可能。”温阮回的笃定坚决。
“如果时霆真像你说的和裴氏其他股东联合在一起,就算裴樾再有能力,一时也难以抗衡吧,如果他再面临牢狱之灾,恐怕他人就要崩溃了,如果你真爱他,也应该为他好好考虑一下,阮阮,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傅恒山不等温阮回话就挂断了,温阮回到客厅,跟他们说了电话的内容。
沈曼瞬间拧紧了眉,她怒骂道:“复婚?傅时霆的桃色新闻都满天飞了,这个老狐狸还真说得出口,再说你和裴樾感情有多好,他又不是不知道。”
温阮感慨道:“这些他都知道,傅恒山为人一向虚伪,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跟人撕破脸,他这样说应该就是为了不帮忙故意找的借口吧,不过他给了我三天考虑时间,这也算是给了我们想办法的时间和机会。”
沈曼一脸愁容地看向秦铭:“秦铭,怎么办?”
秦铭开口道:“傅恒山之所以对温阮客气,就是因为他看重顾家,如果顾雪可以替裴樾说话,我相信傅恒山会给她这个面子。”
沈曼闻言,顿时心中大喜,她唇角勾起笑:“裴家和顾家一向交好,让顾雪替裴樾说话,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秦铭双手抱臂在侧,面色微沉的说道:“面子也不是白给的,商人重利,所有面子都是有交换条件的,我想顾雪不会轻易帮忙的,除非裴樾亲自开口找她,可是现在裴樾情绪低迷,自暴自弃,他不一定会开口。”
他顿了下,继而说道:“裴樾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了,这件事在这个圈子里也算人尽皆知了,她一直没来,摆明就是…”
秦铭话说了一半就噤了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曼,沈曼秒懂,上次温阮被绑架她都不管,现在裴樾失了势,她怕是更不会掺和进来了。
温阮看着他们两个,面色平静道:“上次你们两个在走廊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像她这么冷漠无情的人,我不想让裴樾白白舍脸,更不想给她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