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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军师,鞑子的这波人头,送的怎么样?”

岷王朱雍槺,躲在后方的小土坡上,手持望远镜,嘴角上翘,阴恻恻的,嘿嘿一笑,头也不回,低声说道。

后面的光头降将王屏藩和高得捷,杵在那里,听的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光滑的卤蛋。

不出意外,强渡潞江湾子桥上游的鞑子炮灰团,又溃败崩盘了,丢下一大片尸骸残肢,顺江而下,溜号了。

“岷王威武,大王英明”

连续三天的大胜,朱雍槺的威望和气势,与日俱增,军师邹简臣,也越来越恭敬,赶紧站出来,拱了拱手,大声回道。

岷王军团,士气如虹,越发精锐,朱雍槺的下属们,干劲就越足,驱除鞑虏,光复大明,希望就越大。

“杀、杀、杀”

“轰、轰、轰”

遥望潞江湾子桥下游,那里枪炮轰鸣,厮杀声震天,炮灰团正在攻击晋王的阵地了。

鞑子的炮灰团们,在湾子桥上游惨败而退,不敢再招惹火力密集的勇卫营,而是选择湾子桥下游。

军师邹简臣,眉头一跳,沉思片刻,对着岷王继续说道:

“大王,要不要发兵,增援下游?”

很明显,鞑子炮灰团,也变聪明了,晓得柿子捡软的捏,与其上游送人头,还不如试试晋王的阵地。

“嗯”

岷王朱雍槺,神情一怔,嗯的一声,沉思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还是算了吧”

“晋王那边,有5000兵马,鞑子的残部,未必占得了便宜”

“下游也没示警,如果贸然出兵,晋王未必会领情”

晋王李定国部,也是百战余兵,居高临下,反登陆作战,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优势非常大。

老油子很清楚,都是大明亲王,威名赫赫的军阀,磨盘山一战,李定国没占多大便宜,倘若擅自出兵救援,可能会弄巧成拙。

去年贵州一战,晋王李定国的嫡系,伤亡惨重,如今再战卓布泰,血海深仇,报仇心切、心高气傲的李定国,怎么会让别人出手?

潞江西岸,湾子桥下游,一个小土坡后面,晋王李定国的临时中军营地。

“晋王殿下,要不要找勇卫营?”

兵部左侍郎龚铭,眉头紧皱,望着前面几百米外的前阵,厮杀声震天,对着晋王李定国,拱了拱手,忧心忡忡的说道。

满清的炮灰团,在河堤下面聚集了6000千多兵马,甚至有一些土司兵,都已经攻上河堤了。

前阵的岐山侯王会,带着总兵史文、邓望功、万致元、韩敬、韩天福等将领,4000残兵,正在拼死抵抗,很明显阵脚有点摇摇欲坠。

“不用”

晋王李定国,站在上面,不动如山,死死盯着前面惨烈的战场,脸色刚毅,表情肃穆,头也不回,生硬的回了两个字。

堂堂的大明晋王,战功赫赫,自有他的骄傲,前阵的残兵残将,都是贵州会战的余兵,那也不比岷王军团差。

后面的龚铭、吴三省、吴子圣、高文贵还有王国玺,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的纠结和无奈,晋王什么都好,就是太心高气傲了。

沉默半响后,还是广昌侯高文贵,大跨步的站出来,对着晋王李定国拱了拱手,大声吼道:

“殿下,末将请战”

“就半个时辰,末将定能把那帮土司贼子,赶下河去喂王八”

磨盘山一战,他的天威营,还有500残兵,都是跟随李定国南征北战的百战精锐,这时候增援过去,肯定能把炮灰横推下去。

而且还要快点冲上去增援,潞江上游的岷王军团,战斗早就结束了,不能让人看扁啊。

“哈哈哈”

“好、好、好,文贵勇猛”

晋王李定国,闻之大喜,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头走下来,拍了拍高文贵的肩膀,大声夸赞道。

沉思一下,环顾四周,再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将领,最后目光定在王国玺身上,恶狠狠的说道:

“这样吧,王国玺的500兵马,也一并给你,就一刻钟,干死那帮龟孙子”

下完令后,李定国心中也是一阵落寞,眺望远处的磨盘山,要是大将窦名望还在的话,那就好了,那个悍不畏死的家伙,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前。

思绪片刻,也是就释然了,散布云南各地的兵马,还有非常多的。

他的心腹大将,广国公贺九仪,2个月前,就已经从广西南宁,带着1万精兵,撤回云南,应该也快到了。

“晋王威武”

“杀、杀、杀,杀鞑子,杀汉贼”

果不其然,有了高文贵的一千百战精兵,增援前阵后,明军的士气大振,喊着口号,开始反攻。

一刻钟不到,就把立足未稳的满清炮灰们,从河堤上平推下去。

“铛、铛、铛”

一刻钟后,潞江东岸河堤上,也传来阵阵鸣金声,这一次,满清中军将帅们彻底怂了,开始主动撤兵。

潞江西岸,湾子桥下游的炮灰们,进退不得,被河堤上的明军压着打,哭喊着、惨叫着、嚎叫着、怒骂声响彻两岸。

“兄弟们,撤兵了,跑啊”

炮灰们听到东岸的鸣金声,喜从天降,顾不得屁股后面的弹雨箭雨,争相逃命。

一时间,潞江江面上,塞满浮尸竹筏小船,绝望的炮灰们,左冲右突,犹如丧家之犬,伤亡更甚。

“狗鞑子,筑京观,平郡王,丧家犬”

“狗鞑子,筑京观,卓布泰,没卵子”

“狗鞑子,筑京观,卓布泰,没卵子”

满清炮灰团,下游一溃逃,湾子桥上游的岷王阵地,又响起了超级大喇叭,开始各种嘲讽,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响彻潞江两岸。

“嗬”

潞江东岸,也是一个小土包后面,满清西征大帅,平郡王罗可铎,听到对岸的大喇叭,再次响起,怒喝一声。

遥望潞江西岸,岷王朱的帅旗方向,脸黑如炭,怒目暴睁,毛发皆竖,怒声大骂道:

“他娘的狗屁岷王,下三烂的玩意,南蛮狗”

忍无可忍,拔出随身的腰刀,对着前面的石块,狠狠的剁下去,火星四射,以发泄心中恨意。

半响后,罗可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转过身,对着老成持重的征南将军卓布泰,沉声说道:

“征南将军,前线都交给你,本王回去了”

说完后,平郡王罗可铎,不再理会卓布泰和尚善,头也不回的走下土坡,跨上战马,带着侍卫们,扬长而去。

一番操作猛如虎,1万人渡河强攻,撤回来最多4千,两天加起来,至少没了7000炮灰降兵。

年轻气盛的平郡王,哪里是老油子朱雍槺的对手,被骂到自闭,彻底绝望了,要撒手不管,回后方躺平了。

“来人”

目送平郡王罗可铎离开后,征南将军卓布泰,脸色一正,面容冷峻,大喝一声,准备下军令了。

环顾四周,看着满蒙汉各将校,一个个表情肃穆,大声吼道:

“传令各部,收拢残兵,坚守河堤,再敢言战者,杀无赦”

南征北战几十年,老成持重、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卓布泰,怎么看不出明军的意图?

亲侄子多波罗横的脑袋,就堆在对岸京观上,他自己又被明狗骑脸输出,谩骂了两天,硬是强忍下来,没有下令强渡潞江,就是不想送人头,炮灰也不能这么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