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这手提箱压根不是费少拿不住才掉地上的,而是他故意为之。
为啥呢?
因为只有把这 “防具” 扔了,等会儿自己在 “绝望” 中反杀吉冈吉,才显得顺理成章,不会让人起疑。
可谁能想到,吉冈吉这家伙这么不靠谱,刀居然被震飞了。
费少当时就傻眼了,心里直吐槽。
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下可咋反杀?
就等着他再来一刀呢!
对方都没武器了,自己再动手,能说得过去吗?
难道还追着人家往死里打?那不是等着被警察抓吗?
冷静下来想想,费少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吉冈吉没武器的空当,赶紧钻进车里,一脚油门溜之大吉。
但费少怎么可能就这么跑了呢?
那可不是他的计划。
也就不到半秒钟,费少脑子一转,又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跑!
但不是往车上跑,而是装作被吓得失了智,朝着旁边的废弃建筑撒腿狂奔。
费少心里清楚,人在慌了神的时候,本能反应就是逃跑,所以他这么做,别人挑不出毛病。
而且这么跑还有个好处,能给吉冈吉留出足够时间去捡起那把大刀。
等吉冈吉捡了刀,自己再见机行事,想办法绕个圈跑回车前,到时候就能制造出一个完美的 “正当防卫反杀现场”。
就这样,吉冈吉就眼睁睁看着费阳耀像见了鬼似的,朝着反方向拼命跑远了。
吉冈吉来这儿有两个目标,一个是钱,一个是费阳耀。
眼下,钱,就静静躺在地上。
人,正慌不择路地逃窜。
照理说,吉冈吉只要捡起钱,就能立刻拍拍屁股走人。
可吉冈吉哪能这么轻易放过费阳耀?
一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被这小子搅黄,还害得自己落到如今这般狼狈的境地,他心里就窝着一股火,不把费阳耀解决掉,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刀掉在了地上?
没关系!
吉冈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就从腰间掏出那把藏着的手枪,动作熟练地解开保险,抬手就朝着费阳耀逃跑的方向射去。
费少在前面拼命奔跑,看似慌不择路,实则一直暗自警惕着身后的动静。
因为,他可是记得对方还是有暗器的。
此刻,他虽背对着吉冈吉,但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和过人的警惕,不时悄悄侧耳聆听,用余光留意着身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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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大成功!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咕噜咕噜,像是命运的骰子在脑海中掷了一下。
费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好似命运的警钟骤然敲响。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毫无征兆地猛地侧身,动作快如闪电。
也正是这转瞬之间的反应,救了他一命。
那颗呼啸而来的子弹擦过他,在他的腿上留下一道可怖的划伤。
几乎是在子弹飞过的同时,“砰” 的一声巨响在矿区小镇炸开,打破了废弃矿区原有的死寂,惊起一群栖息在废墟里的飞鸟,扑腾着翅膀慌乱逃离。
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朝侧边一个翻滚,临时寻了一个横亘在路旁的坍塌的墙掩蔽。
确认厚实的墙体单靠手枪子弹无法钻过后,费少边紧紧捂住伤口,边看了一眼。
那是子弹以近乎擦身而过的大角度留下的可怖创口。
伤口刚受枪伤,大量鲜血霎时涌出,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渗出。
滚烫的血滑过他的掌心,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也瞬间打乱了他之前所有的计划。
他心中明白,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可不是按部就班的时候,对方手里握着枪,可不是能轻易糊弄的。
要是再按照之前那些佯装示弱、诱敌深入的招数来走,等下变成这黑洞洞枪口下的亡魂可就没地说理去了。
毕竟,人被杀,就会死!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是和洪松说的自己没子弹了吗?
费少又惊又怒,一边竖着耳朵,全神贯注捕捉吉冈吉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枪里怎么会有子弹?!你之前不是说没子弹吗?你怎么连自己人都骗?!”
叫嚷着的同时,费少手上也没闲着。
他动作敏捷地随手从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三两下就将受伤的部位紧紧包扎起来。
殷红的鲜血迅速渗透布料,他却无暇顾及,时刻警惕着吉冈吉的下一步行动。
费少躲在里面,视线受阻,看不见外面吉冈吉的表情,但吉冈吉接下来的语气却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像是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满是笃定。
“哼!叛徒果然是他!”
叛徒?
他?
谁啊?
费少脑海中冒出一个个的问号,一时之间也听不懂吉冈吉说的都是什么。
费少茫然得忍不住出声询问:“什么?”
“别跟我装傻了,” 吉冈吉的声音愈发冰冷,透着被背叛后的恼羞成怒,“你既然知道我手枪没了子弹,那你一定是从他那里得知的这消息!”
吉冈吉的思绪瞬间回到之前,尽管整件事还有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但他清楚记得,自己只跟洪松提过手枪没子弹这件事。
既然费少知晓了这个秘密,那就毫无疑问,消息肯定是从洪松那儿传出来的!
“好啊你,洪松!” 冈吉在心底怒吼,双眼瞬间被怒火染得通红,“我之前那么信任你,甚至还对你有大恩,你竟然背叛我!”
此刻,他心中全是杀意,恨不得立刻冲回去,亲手将这个叛徒洪松给手刃了,以解心头之恨。
可与此同时,心底竟也涌起一丝庆幸。
他暗自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之前给洪松传递了一条假消息。
虽说不确定洪松是否当真相信了,可眼前这情况,费阳耀肯定是信了。
否则,他怎么敢单枪匹马过来?
费阳耀啊费阳耀,你真是成也叛徒,失也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