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刚刚在走廊上的情景。
那时,她趴在他的背上回来,双手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身体,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他竟然有着一点点腹肌?
错觉!一定是错觉!
陆玉研摇了摇脑袋,想要驱开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
再说!就算他有腹肌,又能怎么样?怎么样?这两者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
她在心中暗嘟嘟揣测了良久,但最后……
唉~
随着一声微微的叹息声,她也只得在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自嘲地想着:自己也只能在这绝望的情境中,以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内心的痛苦与愤懑了吧?
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早点结束吧,免得自己多受屈辱,不然的话,那个魔鬼说不准又会借着自己身上的服饰玩什么花活。
秉持着“配合他,让他早点结束”的念头,陆玉研爬起身来,解开自己的头巾……
时间回到现在。
当费少毫无防备地掀开被子时,正打算将她拉起来,却见这一幅“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场景,整个人直接愣住,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问: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3?”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之中瞬间响起这么一句台词。
不,也许不够准确,更准确的描述是:
2
+
1
=
7
。
颇像自己曾经见过的一幅美人图,意大利画家桑德罗·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一般,但与之不同的是,眼前的这幅画比它更7一点……
当他这般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时,在那仿若圣洁的光芒笼罩之下,一滴猩红突兀地滴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紧接着是另一滴,连缀不断的猩红沿着人中坠落到床单上,晕开的形状像极一朵盛艳的红花,不但不突兀,反而更让她整个人披上了一层奇异的氤氲香芬。
这颇为惊心的景象瞬间将费少神游的魂儿给唤了回来,他顾不得去拿什么纸巾,只慌乱地随手用手背抹了抹鼻血,同时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他只得转开那两只瞪得凸圆的眼睛,逃避眼前这令人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场景。
大声急呼着:“盖上盖上!”
同时在心中努力安抚起自己那如小鹿乱撞般的心神,试图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一时之间,房间里寂静无声。
良久,费少才平息下自己躁动的心,转过头来一看,得,好家伙,她还跟刚刚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甚至还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两颗眼睛透着迷茫,像是对他的话感到分外不解一般。
“不是,你怎么还没盖上啊!”
说着,费少极为谨慎地避免着与她的身体有任何触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手臂越过她的身体上方,试图去捞刚刚被自己掀开后扔到床里侧的盖被。
刚刚他掀开的时候有多么大大咧咧,现在就有多么僵硬和局促。
他极度害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紧张的情绪竟让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幸运的是,并未有其他意外状况发生。
费少凭借着一丝幸运和小心,一下子就抓住了盖被的一角,随后迅速地将它拉了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呼~~”
直到此时,费少才稍稍松了口气,终于有时间来思考其他事情了。
他低下头刚打算说话,结果看去才发现,刚刚因为太过匆忙,盖被子的时候还是不够到位,仅仅是堪堪盖住了胸脯而已。她右侧的一缕乌黑秀发散开在肩头,不经意地,黑白相间之间竟比之前更增添了几分性感妩媚之态。
饶是费少,这一幕也不免让他心头一颤,吓得他连忙再次伸手去拉上盖被,一直拉到下巴处,将那些肆意铺散的乌黑全部严严实实地遮住。
“你干什么啊?快把衣服穿上!”费少边操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边四处寻找着她的衣服。
陆玉研此时还在懵着呢!
她哪里知道费阳耀在干什么啊?
欲擒故纵?
可是好像也不像啊?
“你……你不上了我吗?”脑子转不过来的陆玉研此时多少有些结结巴巴。
“上你个头!”听了这话,费少差点被她给气死,“你是叶辰的侍卫,独属于叶辰的!怎么可以想着别人呢?死都不能让别人糟蹋自己啊!”
费少发现,这侍卫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反骨啊!
还是南城的花花世界让她们着迷了眼?上赶着找男人?
别人糟蹋了她,自己管不着,但她别朝自己靠上来,自己身上可担不起女人了!
“我不是……”陆玉研听了自己是“独属于辰儿的”这话,脸色一白,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她还是本能地反驳道。
“你不是叶辰的侍卫吗?”费少有些奇怪。
“我是……”
“是就对了,以后你是要给叶辰生孩子的。”
“不,是云华要给他生孩子……”
“你不就是云华?”
“是,我是……”
“那不就得了,还不是你得给叶辰生孩子。”
这可把陆玉研急坏了呀,辰儿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怎么能够给他生孩子呢!
无论给谁生都绝对不能给他生啊!
尽管心里明白费阳耀或许并不是这个意思,然而在这方面,陆玉研根本无法容忍哪怕一丁点不合适的假意承认!
“不……” 刚准备继续矢口否认,陆玉研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眸亮起一丝狡黠,紧接着说道:“对,我和他之间有个儿子。”
她在心里想着:他是儿子,我是妈妈,我和他有个儿子没点问题!
这只是费少在找衣服过程中的随口闲扯而已,他压根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当听到陆玉研这话,理解她的话的时候,在中间自动脑补多了个 “会” 字,他也没再多想,随即便转而问道:“你衣服呢?”
只是陆玉研尚还不敢确定费阳耀的想法,仍警惕地反问道:“你要我的衣服干嘛?”
本来,她把衣服脱下来就是要存好,要不然等下他兴致大开,将自己的衣服撕个粉碎,自己只得衣衫不整地离开费家,那像什么话啊!
“给你穿啊!不然干嘛?”
听了这话,陆玉研一下子愣住了,再结合之前他的表现,她终于也不由得猜想: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没想法?
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要是都是误会的话,那岂不是自己要羞死,都没脸见人了吗?
费少说完正等着她回话,可等了半天对方还没半点反应,不由得揶揄道:“你快说放哪了啊!还是你喜欢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你有暴露癖啊?喜欢光着身子让别人看?”
“你才有暴露癖!光着上半身的人还好意思说我!”
原本就羞涩的陆玉研听到这话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之情。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刚刚那副模样,可不就像是有暴露癖一样吗?
这种想法让她更加又羞又恼,感觉脸颊滚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在气愤的驱使下,她全然不顾其他,卯足了劲儿,一脚狠狠地踹向此时正在床脚边专心找着衣服的费少。
费少此时的反应可比她快多了,本能反应之下,很轻松地就把住了她纤细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