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墨叹了口气,故作委屈地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万一我这几天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呢,你也知道,最近外面可是不太平啊。”
沈思玹一怔,沈母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头上裹了一圈白纱,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蹙着眉头道:“好了,墨墨,你找个椅子坐吧,你大哥向来疼你,不是那个意思。”
沈初墨自然知道,她随意扫了一眼,这沈家人身上或多或少身上的弥漫着阴气,这人沾染了阴气不及时去掉,渐渐的人的情绪也会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而沈思玹这几日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身上的阴气是最重的,接近着的是沈文律,看来他是已经在外面惹上那厉鬼了,只是他自己应该还不知晓。
沈初墨坐在沈母床边,专挑最扎心的话说,“妈,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家里的那群鬼这么厉害吗?竟然把你伤成这样。”
她又转头不悦地看着沈思玹,“大哥,你找的是什么天师啊,一点用都没有,还让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沈文律不知情,附和道,
“墨墨,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家都成鬼宅了,家里的佣人都跑了,连附近几户人家都不敢在家住了。”
提到身上的伤,沈母的脸色就瞬间阴沉下来,谁能想到自己的伤不是被鬼伤的,而是被她的枕边人推的。
沈父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暗暗盯了沈初墨几眼,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越来越没以前懂事了。
沈母双手抓着床单,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父,要不是孩子们都在场,她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沈初墨叹了口气道:“要是千语姐姐在家就好,妈就不会受伤了。”
沈文律不以为意道:“沈千语?她在家又能帮上什么忙,不拖后腿就算好的了。”
沈嘉义瞟了沈文律一眼,“你不清楚就不要乱说话。”
“真是奇了怪了,我这次回来,你们怎么都变得这么这么奇怪,沈嘉义,你竟然还会帮那丫头说话。”
“什么那丫头?你别忘了,那是我们的妹妹!亲妹妹!” 沈嘉义大声道,眼神里都是怒火。
沈文律被沈嘉义的吼声震得愣了一下,随即满脸不屑,
“亲妹妹?哼,我可没有这种恶毒的亲妹妹,我的妹妹就只有墨墨一个。”
沈嘉义抓住沈文律的领子,“你说什么。”
“够了!”沈思玹站起来将他们分开,“你们还想妈的病房里打架吗?”
沈文律被沈思玹拉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谁知道他突然发什么毛病。”
沈初墨笑了一下,“二哥,你还不知道吗?千语姐姐就是那个无名啊,三哥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沈思玹和沈文律怔了一下,他们都知道这个无名对沈嘉义的影响有多大,没想到无名就是沈千语?
这....怪不得沈嘉义对沈千语的态度大变。
“对了,二哥,小海星也是千语姐姐哦。”
小海星是沈文律一个忠实粉丝,总是会给沈文律留言鼓励他,在沈文律全网嘲演技差的时候,小海星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那段日子,对沈文律来说是至暗时刻。
网上铺天盖地的负面评论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开始怀疑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之中。而小海星的每一条留言都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那重重阴霾。
“加油,你是最棒的!你的每一个角色都有独特的魅力,不要被那些负面言论影响。”
“我能看到你的努力,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动作处理,都展现了你对角色的深刻理解。”
这些话语支撑着沈文律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让他重新找回自信,继续在演艺道路上前行。
他曾无数次想象小海星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许是一个同样热爱表演的同行,又或许是一个单纯被他吸引的观众。
却怎么也没想到,小海星竟然就是自己一直不喜欢的妹妹 —— 沈千语。
沈文律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墨墨,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两个形象重合在一起。
沈初墨摇了摇头,“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小海星的Ip地址。”
沈嘉义看着沈初墨眼神晦暗不明,他不明白为什么沈初墨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文律后退几步,他满脸不可置信,“小海星怎么会是沈千语呢,她明明....\"
沈文律突然回忆起在家时,沈千语总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和沈初墨嬉笑打闹,她的眼神中有时会闪过一丝落寞。
他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因为一场表演得到了一些负面评价,心情低落地回到家。
当时大家都是关心沈初墨,没人看到他的情绪,可沈千语只是默默地递给他一杯热茶,轻轻地说:“二哥,你不要太在意,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太在意这句话,以为只是妹妹的安慰之词,现在才明白,那是小海星在现实中的温柔映照。
沈文律看着沈初墨,有些艰难道:“墨墨,你早就知道千语就是小海星,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沈初墨笑了笑,“说了你们会信吗?自从千语姐姐回到家里,你们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都在无时无刻打压她,否定她,
家里只要出现什么不好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锅都往她身上扔,你们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她,她是你们的亲人,
你们挥金如土,买一件衣服都要上千上万块的时候,千语姐姐还在一个人打两份工赚学费;
你们在豪华餐厅里大快朵颐,享受着山珍海味的时候,她却在简陋的小饭馆里吃着最便宜的饭菜,只为了能多省下一点钱;
你们开着豪车四处游玩,她却在挤着公交奔波于各个工作地点,可即便如此,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还是把你们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默默地关心着你们每个人。”
沈母听着这些话,已经泣不成声,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她又怎么会不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