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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送你们来的老师拿给我的,抱歉,擅自动了你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找了个联系方式,发了消息给你朋友,她应该很快就来了。你也可以查一下历史记录。”

这人一边说话,也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江影旁边。

言语动作从容镇定,好像并不担心自己朋友的伤势,也不苛责她连累了他的朋友。

江影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另一边病床上的人就没她这么乖巧了。

“口渴了,我要喝水。”

“自己倒。”

“我饿了!”

“忍着。”

“什么都不帮我那你来这干嘛?!”

“怕你在这闹起来最后还要我们来收烂摊子。”

“我才不会闹!”

“那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我……!”

声音卡住,男生瞪了对方一眼,眼神又瞥过旁边的江影,最后泄气一般倒在了床上,闭着眼装作要休息的样子。

“闭嘴闭嘴,我要休息了!”

默默围观的江影:果然很幼稚。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另一个男生拿出随身带的书翻看时偶尔发出的轻响。

倒是不吵闹,时间久了,反而更让人昏昏欲睡。

到底是战斗过消耗了很多体力,又受了伤失了很多血,江影很快就昏沉着睡了过去。

本来只是装睡的那个人呼吸也逐渐平缓。

一室寂静。

男生起身,将书放在了椅子上,走出病房,关上门。

全程动作随意自然,也没发出噪音影响了里面人的睡眠。

而门外……

他和一个人照面了。

或者说,他本就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才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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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走廊尽头,大开的窗子带来清凉的风。

舒溪走过去,把窗子关起一半,这才回到旁边休息的长椅上坐下,看向对面的人。

“好巧。”

“不巧。”

“嗯?”

这么不给面子?

“我是故意让你来的。”

“啊……你从江影那拿到的我的联系方式?看到备注了?”

“嗯,你没改名,很好认。”

“所以,专门把我喊来,是有什么事吗?”

陶言的眼神沉了沉:“没事就不能找你?”

舒溪愣了一下。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但舒溪知道陶言没有那意思。

那就是陶言知道了什么。

果然,陶言追问了:“你没找我们,反而在暗地里调查跟我们有关的事,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你想做什么?”

舒溪无奈地看着他:“那么久没见了,怎么你一来就跟警察似的质问我?”

“我是很久没见了,但你不是。上周在训练场,你和里面那个女孩,还有另一个人,在二楼休息室偷看我们。”

这是陶言看到江影后就确定的事。

“那怎么能叫偷看?我那是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

“哦。别转移话题。”

陶言既不反驳,也不顺着舒溪的话往下说,只继续追问舒溪。

舒溪沉默了下,没回答,反而说道:“我以为你们能猜到的。”

陶言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给我留了信息,让我们知道你回来了,但你又不来找我们,无非是担心因为你之前的事,我们被人盯上。要是你贸然和我们接触了,被人发现,就算不能对你动手,也可以动我们。毕竟是王室,想要悄无声息处理掉几个没有背景没有突出实力的帝国之人,是很容易的。就好像他们当初对你做的那样。”

时至今日,关于那天舒溪闹出的动静,在帝国里也没多少人知道。

甚至连舒溪这个人存在过的踪迹,也几乎被抹除干净了。

要不是那位,估计他们也早就死了。

陶言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在很平静地陈述。

也没问舒溪他的猜测对不对,仿佛笃定事实就是这样一般。

略微停顿了一下后,也不等舒溪说什么,他继续说道:“你的担心其实是对的。哪怕有楼越帮忙,我们也确实遭遇了很多平白的针对。”

那双仿佛永远无波澜的眸子定定看着舒溪。

没有责怪,没有抱怨,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却击中了舒溪心里一直隐秘的愧疚。

她不喜欢交朋友,也不喜欢和任何人建立深度的联系。

有了朋友,有了重视的人,就会被人当成弱点和把柄,拖累自己,也拖累对方。

这是过去的她的观念。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

或许一开始她是抱着刷好感积分的目的去接近他们的,但在后来的相处里,她也有了真正的情感。

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也不论对方一开始与自己的相处如何。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彼此间的关系一点点拉近,最终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

不管是在帝国,还是后来在幸存区认识的朋友。

一个孤独了很久的人,忽然有了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是舍不得与对方疏远的。

却会因自己连累了对方而愧疚。

陶言说的事情舒溪当然知道。

从网络和学院其他人的口中,她都能知道他们的处境。

可他们很厉害,越来越强,没让那些人如愿。

她也为此觉得高兴。

但她不想再让他们为自己冒险了。

在自己有自保,并且保护他们的能力之前,或许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舒溪短暂的愣神被陶言捕捉到了。

“没什么。”舒溪摇了摇头,轻笑着道:“我还欠你们一句道谢呢。谢谢,还有,抱歉,连累了你们。”

陶言默了默,忽然一句:“出去两年,脑子被病毒毒傻了?”

那语气很认真,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舒溪:什么玩意儿?

“他是说,你是个白痴。”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舒溪和陶言一齐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只手打着针,另一只手拎着针水的时云安。

刚从病床上爬起来而显得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脸上还很明显的淤青伤口,还有身上那些包扎过的痕迹。

一切都显得那么狼狈。

可舒溪现在只能留意到他那双喷火的眼睛。

“……”

哦豁,完啦!

靠谱的还没哄好,最不靠谱的又来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