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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从前要强?

这倒是。

想起李佩未进门前就已经修缮得赏心悦目的后花园,朱夫人堪堪止住了泪,却依旧嘴硬道:

“商户嘛,不就是阿堵物儿多了些,总不能白白就这么进了咱们府上吧?你晓得,我最瞧不上的就是那些,什么金啊银啊的,黄白之物!俗气得很!”

赵婆子嘴角一抽,忙起身替朱夫人倒茶以作掩饰,口中仍旧劝慰道:

“可夫人也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咱们不也是没法子么......”

“什么没法子!”朱夫人直起上半身训斥道,“从前是阿庸藏拙,如今已经领了差事,往后还能差了银钱?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是是是。”赵婆子从善如流,嘴角却忍不住朝下撇,不差银钱能使了人李家五千两银子还被人要到了亲娘脸上?

不过这话想想也就罢了,朱夫人向来糊涂,赵婆子哪里不明白,递上茶水后惩罚似地拍了下自己的老脸,“都是奴婢老糊涂了!不过大哥儿是多俊秀的人品,往后入了仕途那也少不了银子开道,夫人知道,有时候啊,这财就等于才......”

朱夫人这回没再呛,显然是被赵婆子的话触动了心肠。

沉默了许久,朱夫人缓缓转头面向床内,掩着帕子再次落下泪来:

“若不是阿庸他爹去得早,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会这般艰难?整日里操持着这么一大家子......呜呜呜,我的儿啊!我的命啊......”

把怀才不遇的儿子和艰难多舛的命运再次哭了两轮,朱夫人终于顶不住了,忍着突突的头疼哎呦哎呦一叠声地叫赵婆子去替她寻大夫来。

赵婆子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朝外去寻大夫。

大夫来得倒不慢,只是脸上却不见得有多少殷勤,隔着绢帕把了脉后,客客气气地说了句累着了,睡一觉就好了,连药方都没开就准备走。

朱夫人本来就窝了一肚皮火,见状立刻撒开了,指着那大夫便要斥责,大夫却扬声道:

“眼瞅着又过了一年,夫人要不要把在本店的赊账先结一结?”

一句话,朱夫人立刻熄了火。

大夫轻叹一声,堂堂相府......罢了,原也没准备能要到银钱,唉,权当行善了。

谁知这厢刚走到二门外,就被个面生的汉子客气地拦住了去路。

“胡大夫好。”李海一揖。

胡大夫打量着汉子一袭劲装,腰间悬着枚成色不错的玉佩,也回了半礼,疑惑道:“您是?”

“在下李海,是朱大奶奶的陪房。”李海简单介绍了一句后,从袖间取出几张银票递给胡大夫,见他接了才又笑道,“我们大奶奶说辛苦胡大夫跑这一趟,还清了账面儿余下的,全当请胡大夫喝茶了。”

听到那个李字,再捻了捻不算薄的银票,胡大夫满脸惊讶中又夹杂了丝丝无措:

“这,这如何使得,太多了些......”

“不算什么。”李海推回了胡大夫手中的银票,“我们大奶奶的意思,您若是不得空烦请举荐个可靠的大夫,常驻我们府上,工钱另结,您也知道,夫人和相爷都有了岁数,万一有了病痛,也不好叫等着,我们府上又不同旁人家......”

胡大夫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别说堂堂相府,便是寻常官宦人家也常备着一两位大夫,家家都有老幼,谁能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呢?

何况这位朱大奶奶瞧着可不是个差钱的主,跟传闻中的一样,阔着呢。

“好说,好说,在下这就回医馆安排,请这位李小哥替在下向大奶奶问安。”胡大夫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几分,连声答应道。

相府有权不假,可他一介郎中做什么能使得上相府的权?还是老老实实挣些银子来得实在。

胡大夫想通了这一节,办事效率大大增加。

次日一早,胡氏医馆中的两位颇有名气的大夫就来到了相府报到。

李佩见着一男一女两位医者,对胡大夫更是满意了几分,先重赏了两人一番,又协商了每月的工钱,宾主皆大欢喜后,两人分别来到了朱相的书房与朱夫人所在的浮园。

朱相这头倒是神色如常,坐在圈椅上,只对跪在脚边替他请平安脉的黄大夫道了声有心。

浮园那头折腾得那才叫一个热闹。

朱夫人见了医女,原以为是胡大夫在向她这个相府女主人赔礼道歉,特意遣人来的,谁知架子摆出来一问才知道,她竟是李佩那个贱人花钱请来的!

“没病没灾的,请医女来做什么?”朱夫人拍着半旧的案几,咬牙切齿道,“仗着手里有些个阿物儿就敢管到长辈房里来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货!”

胡医女听见了只当没听见,看朱夫人不愿意就诊,麻溜地收起药箱就准备离去,不想却被朱夫人叫住了:

“站住,不许走!你既收了银子就该好好给我看诊!”

胡医女:......

赵婆子:......

刚才是谁说自己没病没灾的?

无法,胡医女只得重新放下药箱,规规矩矩地给朱夫人请平安脉。

一直到请脉结束,朱夫人的抱怨和指责就没停过,指责的当然不是胡医女,而是那个令她深恶痛绝的儿媳妇李佩。

胡医女离开后,赵婆子趁朱夫人喝茶润口的空隙劝慰道:

“夫人,大奶奶请人来给您请平安脉,您怎么还生了气?银子不银子的先不提,这份孝心难得......”

“呸!”朱夫人斥道,“我堂堂相府主母,轮得着她个商户女来献殷勤?”

赵婆子跟着朱夫人的时日最久,当然知道怎么劝才最有用,况且......

赵婆子按了按胸襟里的两张银票子,挂起十二分的笑容殷切道:

“夫人的身份自是不凡,可人活着哪有不靠银子的?”

见朱夫人又要恼了,赵婆子连忙说:

“夫人有十年没请过平安脉了吧?奴婢听说长公主殿下那里啊,日日都要宫中御医来请平安脉的,晌午一回,睡前一回......还有吴尚书的夫人江氏,听说他们府上常住着两位大夫,一位姓黄,跟今个儿给相爷请平安脉的那位黄大夫是亲兄弟,医术好着呢,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排队等着请,可架不住吴府出价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