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法师您刚才说什么？”
虚空法师话音刚落，姬文朝便惊讶地问道。
“我问你要不要学拳！”
法师没好气地说道。
“要学啊，法师，哦不，师父！”
姬文朝现在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提升实力，说是视武如痴也不过分，说完便往地上跪去，看样子是要准备三跪九叩。
“停停停！”
法师伸脚阻住了姬文朝的膝盖，又顺手拉住了他的双臂，动作有点像“叶问蹲”。
姬文朝暗自一惊，刚刚的下拜一半真心，一半是试探，法师虽然看上去挺厉害的，但没搭过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银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万一是个嘴炮王者，那不就闹了个大乌龙了嘛。
但这一试却试出水平来了，先说虚空法师阻他下跪的那一脚，速度极快，卡位又准，刚好在他膝盖不能受力的位置。
再说手臂那一拉，姬文朝居然完全没法动弹，当然他没用五行之力，不过这也挺惊人的了。
姬文朝练了十几年功夫，又是年轻力壮，在气力上居然也落了下风，这不由得让他对老僧的身份和武功更加好奇了。
“我只是觉得你跟我投缘，才教你拳法，不用拜师。”
虚空法师拉起姬文朝说道。
“法师，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啊？很厉害的样子！”
姬文朝好奇地问道。
“这便是我要教你的拳法——心意六和拳，不知文朝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
“谁？”
“姬际可！”
“姬际可！您说的是形意拳祖师爷？”
“嗯，称他是形意拳祖师爷，也未尝不可。”
“法师，什么意思？”
“方才你猜出我俗家姓姬，而姬际可，正是我的先祖！”
“啊？失敬失敬！”
姬文朝抱拳见礼，这礼敬的是武林前辈。
所以虚空法师也还了个武林中的抱拳礼。
“那法师您出家是……”
姬文朝心间又起了一个八卦。
“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虚空法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刚刚你说姬际可先祖是形意拳祖师爷，这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先祖当年本是大明武将，机缘巧合得到岳武穆留下的枪谱，勤练多年，后又客居少林十年。
这十年间，先祖在岳武穆枪法的基础上，脱枪为拳，又跟少林寺的龙、虎、豹、蛇、鹤五拳结合，创立了新的拳种，取名心意六合拳。
而这心意六和拳，便是后来形意拳的原形了，这里面颇多纠葛，我便不多叙说，这车也不能一直开下去，到站后咱俩便分道扬镳，以后什么时候见面全看缘分，这次你能学多少便是多少。”
姬文朝强压下心中的诸多疑问，点头称是。
虚空所教的是心意六合拳里的五行拳，是从横拳开始练起，横拳是母拳，横拳属土，土生万物。
横--劈--钻--崩--炮--横。
五行相生相克，对应到五脏上面，横拳是对应脾胃，劈拳对应肺，钻拳对应肾，崩拳对应肝，炮拳对应心，损有余而补不足。
两人在车厢里一个认真教，一个用心学，姬文朝对武学的悟性是真个没的说，大约两个小时后，便把五行拳的架子和行气运力法门，学了个七七八八。
姬文朝一招一式地打，虚空在边上指点纠正，渐渐地指点声越来越少。
“我果然没看错，你真是天生练武的料，而这五行拳到你手上，也远远比我适合。”
虚空法师叹息道。
“那都是法师您教得好。”
姬文朝谦虚地回道，他天赋是不错，但要不是虚空法师倾囊相授，他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学会，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你不用客气，好便是好，年轻人要有自信，要有冲劲，不要一味低调，你又不是出家人！”
虚空训斥道。
“是！”
姬文朝还能说什么。
“你试试用你练五行之力的法门，去引导这套拳。”
又是两个小时后，虚空看姬文朝对五行拳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时间的积累，不由也好奇这两门功夫结合后，到底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好！”
不光虚空好奇，姬文朝也很是期待，当下二话不说，天心发力，用意念调动五行之力，打出对应的拳。
先是脾脏里的土之力，一经调出，他全身都充斥着淡淡的土黄色，姬文朝连忙全神贯注，把土之力重点调动到手和腿上。
一遍横拳打下来，姬文朝惊讶地发现，这次土之力不但逸散极少，而且，打完后收回到脾脏，土之力仿佛更凝炼了，就好像一开始是原始铁矿石，现在变成了被锤打过的铁矿石！
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紧接着又用金之力打劈拳，木之力打崩拳，水之力打钻拳，火之力打炮拳，都是一样的效果，既让拳法变得更强，又能凝炼五行之力，一举两得。
“怎么样？”
虚空看着姬文朝兴奋的样子，知道他必有所得，不由得问道。
“很好，非常好，多谢法师授业之恩！”
姬文朝对着虚空深施一礼，虚空法师这次坦然受了。
“法师，既然您不收我为徒，我也不能白学您的拳，要不我把这修炼五行之力的法门……”
虚空摆手打断了姬文朝的话，缓缓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教你拳法，只是因为你跟我投缘，佛家最是讲究缘法，你我在此相逢便是有缘，你不用觉得欠了我的。
而我身入空门，对俗世间的事都已了无牵挂，何况是修炼法门，哪怕是修仙法放在我面前，也难以动摇我的禅心了。”
姬文朝听完后肃然起敬，以前他对佛门中人并无好感，只觉得他们又是吃素，又是念经，还不事生产，而且更有人打着佛门的幌子敛财。
但经过今天这件事，让他知道佛门中也确实存在有道高僧，佛门也并非一无是处，看来是自己了解得不够，有些偏激了。
虚空拿出一包花生米，两盒酱菜，两个大馒头，姬文朝有带牛肉干、糟鸡爪，但这回却不好拿出来，只好又拿了两瓶饮料，两个人便在车厢里吃了起来。
期间几次姬文朝想说话，但虚空只是示意他吃饭，真正做到了食不言，让姬文朝很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