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救援,要么从荆州出发北上,然而途中要经过伏马山区,那伏马山区道路崎岖难行,山高林密,大军如果要快速通过,根本无法携带大量物资;但若是走汝南向北会相对好走,但又必然要路过徐州边界,难保完颜人不会搞小动作,在背后使绊子。所以无论选择哪一条路线,都困难重重。”
王瑜在一旁附和道:“既然如此,那干脆就不救了。反正也不是我们不想救,实在是客观条件不允许,真的救不了啊。”
谢安皱了皱眉头,微微摇头,缓缓说道:“臣以为,可以由荆州派出军队和粮草进行救援。毕竟相较于徐州边境,翻越伏马山虽然艰难,但相对来说还是安全一些,可保救援行动少些波折。”
高凯听了众人的言论,不禁有些恼怒,他眉头紧皱,摆摆手,严厉地说道:“这怎么能行?上次攻打宛城,便是燕军一力承担。这次若还是让荆州单独救援,那江东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偌大的大夏,就只有一个荆州在为百姓着想吗?我们身为大夏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能如此自私狭隘!” 高凯这番质问,言辞犀利,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把那几个目光短浅的大臣怼得哑口无言,他们纷纷低下头,满脸羞愧,不敢再言语。
这时,孔亮站了出来,恭敬地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可以分成两部分进行救援。荆州派出军队从新野出发,翻越伏马山区,凭借其军队的机动性与适应性,先行赶往灾区;而江东则派遣重兵运送救援物资,走汝南一线。待将物资送到安全区域后,大军便可返回,往返护送救灾物资。如此相互配合,既能保证物资顺利运输,又能让救援人员尽快赶往灾区展开救援行动。”
杨林紧接着说道:“陛下,除了完颜军,我们还需警惕西夏军趁机浑水摸鱼。他们极有可能趁着我们救援灾民之时,在背后使坏,给我们来上一刀。所以,在救援过程中,务必加强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高羽此时向前一步,开口说道:“这一点请陛下放心。此次救援,我准备动用荆州三个虎师和一个鹰师北上。由虎师负责具体的救援工作,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定能高效展开救援;鹰师则担任警戒任务,凭借其敏锐的观察力与机动性,确保救援行动的安全。陛下,臣弟恳请前往灾区,亲自参与抗震救灾。”
高凯听后,心中虽感动于高羽的担当与大义,但对于他要亲自前往灾区这一点,却不太认同。他看着高羽,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语重心长地说道:“四弟,此去路途遥远,山高路险,且灾区情况错综复杂,危机四伏。还是派一名重臣前往即可,你就不必亲自冒险了。身为皇室宗亲,你的安危关乎国家社稷,不可轻易涉险。”
高羽目光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诚恳地说道:“陛下,正是因为灾区情况如此复杂凶险,臣弟才更要亲自前往。这些年因为桓灵二帝的昏庸,我们高家已经非常对不住天下百姓了。如今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流离失所,痛苦不堪,我们必须为他们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以弥补我们曾经的过失,重拾百姓对我高家的信任。”
高凯听到高羽这发自肺腑的话语,心中一阵动容,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高羽的敬佩与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随后,他神色庄重,高声下令:“传旨,任命燕王高羽为特命钦差大臣加河南道黜陟使,总体负责许地抗震救灾所有事宜,凡我大夏境内的一切官吏、军队、粮草、物资均任由燕王调度,遇不决之事,可行便宜行事之权,敢有阳奉阴违、不服调度者,燕王可先斩后奏。”
高凯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堂下重臣,其实他最后一句话就是说给这些江东臣子听的,因为荆州的官吏都是高羽的嫡系,不可能不服调度。顿了顿,高凯接着说:“任命,孔亮为总提调官,王瑜、李淳罡为副提调官。即日起,立刻征调物资,全力筹备抗震救灾相关事宜,务必尽快展开救援行动,拯救许地百姓于水火之中!” 言罢,众人领命,各自散去,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救援行动,在这庄严的诏令下,紧锣密鼓地拉开了帷幕。
散朝之后,高羽心急如焚,即刻返回燕王府收拾行装。一进府门,便看到徐若云、李华梅和秦良玉三女拿着已经收拾好的高羽的行装,满脸愁容地站在庭院中,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她们深知,高羽此去抗震救灾,路途艰险,危机四伏。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如同一道疾风般飞奔而来,边跑边急切地呼喊着:“父王,孩儿要跟你一起去!” 这少年正是高羽的长子高炽。如今的高炽已年满十三岁,身形修长,面容俊朗,已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少年。随着高炽的身影,高玥也迈着轻快的步伐紧随其后,大声喊道:“父王,女儿也要去!”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屁孩,正是高煦和高燧,两人也不甘示弱地嚷嚷着:“我们也要去,我们也要去!”
高羽看着眼前这四个孩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自己都马上要到而立之年了。他蹲下身子,慈爱地捏了捏高煦和高燧粉嘟嘟的小脸,目光柔和却又严肃地看着四人说道:“父王此去,可不是去游玩,而是要到灾区去抗震救灾。这一路上,道路崎岖艰险,而且极有可能遭遇完颜人和西夏人的偷袭。就算顺利抵达灾区,那里的情况更是复杂万分,不仅有吃不完的苦,还有熬不完的夜,甚至可能会有瘟疫肆虐。你们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