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完,医生才朝着阿虎、阿豹、陆青山招了招手:“你们把这位小姐抬进房间休息吧!
今天晚上风大浪大,最好别出来。
这船上可不止你们这一拨人,若是出了岔子,半路丢了性命,那可不归我们管。”
男人的金丝框眼镜被船上摇晃的灯照的泛着冷光。
陆青山只扫了一眼,心里就猛的一颤。
他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比刚才脸上有疤的男人更恐怖。
就在他愣神儿的功夫,被一名船员用枪托捅着后背,朝前踉跄的栽了两步。
他听不懂那些人嘴里说的话,但被枪指着仍然老老实实的和阿虎、阿豹一起把夜莺抬起来,进了一个房间。
他们前脚刚进去,房间的门儿就在外边儿被锁上了。
阿虎烦躁的冲到门边,透过门上的圆形玻璃窗,朝外边儿吼着:“我们出了钱了,是我们包了你们的船。
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们!
等到了地方老子饶不了你们了!”
门口两名持枪的船员根本不予理会,两人懒散的靠着门儿守着他们。
陆青山望着外边儿黝黑的海面,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夜莺,他心里是彻底没底儿了。
阿虎朝着门外吼了半天,见没人理会,心里那是一个气愤。
他扭头朝着陆青山就狠狠的踹了一脚:“妈的,你个混蛋,老子踹死你。
若不是你非让我们坐他们的船,我们至于被这帮家伙给关到这房间里?
现在夜莺还受了伤。
你知道吗?只有她能联系到怪博士。
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等于跟怪博士失联了。
若是怪博士怪罪下来,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他心里担忧,嘴上骂个不停,手上更是没有停,对着陆青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陆青山在他打过来第一拳的时候,就已经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拼命的护着脑后的金属板。
他清楚自己只要还活着,对怪博士来说就有用。
就算他抓不到林言心,可他本身就是个重生者,是个很好的实验品,怪博士绝对不可能让他死的。
有了这个信念,陆青山咬牙撑了过来,直到阿虎累的气喘吁吁,这才停了手。
阿豹守在夜莺身旁,没事儿就捅她一下或者是推她一下。
可夜莺除了鼻翼还有些翕动,脉搏有丝跳动,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他们被关的这间房子,是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船舱,空间极其狭小。
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和一张窄床。
室内空气浑浊,闷热无比。
一晚上三个人都没休息好,就盼着快点儿到达陆地。
等到他们看见了日出,发现四周还是茫茫大海的时候,就有些慌了神。
阿虎用力的拍打着门板:“放我们出去,这是到哪儿了?
你们这帮混蛋不能拿钱不办事儿啊,以后还有什么信誉?”
透过晨曦的阳光,他看到门口看守着的两名船员早就换了人。
这两名船员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嘻嘻哈哈的,笑的开心。
阿虎喊了一阵儿之后,也没劲儿了。
陆青山见他要扭身,下意识就将自己缩成个团儿,躲在了夜莺的床边。
阿虎看着他那窝囊样,重重的啐了一口:“呸,你个窝囊废!
除了当实验品,你还能干什么?
等这一次回去之后,老子肯定告诉怪博士,说你想逃跑,让怪博士照死了折磨你!”
阿豹揉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朝着阿虎一摆手:“行了,行了,你就消停会儿吧!
这夜莺到现在不醒,老子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
有这功夫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你别动不动的就对着这实验品乱发火。
他要是真有个好歹儿,咱们俩就算回去也没命!”
阿虎气恼的一踢床腿儿,整个床朝旁边挪了一下,夜莺顺着惯性也摇晃了一下。
阿豹还以为夜莺醒了,慌忙扑了过去:“夜莺,夜莺,醒醒,醒醒!”
可他喊了半天,夜莺依旧没有动静。
阿豹有些气馁的坐在床边儿:“这夜莺平时看着挺厉害的,现在看来也不靠谱啊。
早知道这趟任务这么难,老子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随着太阳升高,外边儿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房间里的温度更高。
陆青山感觉自己都快被烤成人干儿了。
房间里温度高,还没有水,阿虎和阿豹头一天还能坚持,等到第二天就有些受不了了。
到了第三天,两个人把身上的衣服早就脱光,只穿个裤衩儿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陆青山也好不到哪去。
昏迷中的夜莺依旧没有醒过来,嘴唇早就干涸的粘在了一起。
陆青山靠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瞪着门上的玻璃窗。
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昏迷过去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戴眼镜的医生和大华一起走了进来。
医生看了一眼室内的情况,先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看来这帮家伙真是渴坏了,连尿都喝上了,可真是够骚气的。”
大华先扫了一眼夜莺,又把视线放在了奄奄一息的陆青山身上。
这才对着身后的两名船员一招手,指着地上的阿虎和阿豹:“把他们两个丢下去喂鱼。”
阿虎和阿豹就那样被拖了出去。
陆青山亲眼看着他们俩人就像垃圾似的被两名船员从船上给丢了下去。
连一丝挣扎的劲儿都没有。
大华这才对那名医生说道:“他们俩就交给你了,那女人还有些用。”
说着他冷冷的望向陆青山:“至于他,不过是侥幸重生罢了。
随便儿研究研究,实在不行就把他的那点价值再高价卖回给怪博士。”
医生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陆青山从始至终都没听懂他们两个人说的是什么。
就算是听懂了,他也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像一条死狗似的被船员从这个房间拖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那群人就像给牲畜洗澡似的,用水管儿将他从头到尾的冲了一遍。
然后扒了个精光,换了一件白袍,里边儿完全是真空的,什么都没穿。
就这样又架着他从船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