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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马懿很快就打起精神来,作为昔日文帝托孤的四位重臣之一,他的地位已经比昔日在武帝手中那种战战兢兢的生活好了许多。虽然前不久司马师受伤,不过也因祸得福,见蜀军一时难退,被他早一步送回洛阳去养伤,不用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免得在前两日的交战中遇到危险。

相比这名长子,司马昭就有些逊色了,虽然其他人都说次子同样聪慧,不过司马懿很清楚,两个儿子中司马师性格沉着坚强,雄才大略,善于隐忍和等待时机,而司马昭年纪轻轻就表现得性格急躁、心高气傲、急于求成,两个人中如果只有一人能成大事,那必然是司马师。

但愿他的胳膊莫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等曹真大军抵达郿县后,司马懿就会劝说他再留下一支兵马,驻扎湄县拖延时间,以便自己能更好履行坚壁清野的计划,至于留下哪支兵马就要看大将军带着突围的部队中还有谁了,原本郭淮、费曜都是可靠的人选,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突出重围,如果他们都没能成功的话,就只能凑活着把戴陵留下了。

而被司马懿思考着作为断后人员候补的戴陵此刻也在与他的手下亲信们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虽然早先被要求与牛金一起构筑防线,不过比起生死不明的牛金(虽然戴陵认为对方大概率死了),戴陵在清点后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部曲虽然在防御战中损失了一些人,然后又在接下来的撤退过程中跑丢(或者掉队)了一些人,但是中层军官中没有任何损失,就连戴陵自己的亲兵都没有伤亡,只有一个倒霉蛋运气不好被铁砂打在甲上,卸甲的时候抖出不少铁砂来。

这个结果让戴陵惊喜万分,他的亲信们也纷纷表示都是戴将军带队带的好,打仗果然还是要跟着戴将军才行。

在听了属下们的一阵彩虹屁后,戴陵才心满意足地叫停,让他们都说说各自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也好为接下来可能有的军事行动做准备。

“末将刚才看到有中坚营的将士跟着几位小将军出城了。“一名校尉如此说,“我看了一下,他们前进的方向是东北方向,莫不是骠骑将军觉得这郿县同样守不住,所以先派人出去做准备?”

这个消息立刻让其他人低声议论起来——由于这是私下里的聚集而非正式的军事会议,所以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拘束。

倒是戴陵摆了摆手,表示大家想多了:“这并非是探路,而是骠骑将军让他们四散开准备坚壁清野。司马仲达觉得目前的汉军不好战胜,所以想要缩起头来当乌龟,又怕汉军就地住下收割田地中的粮草与他长期对峙,便用出这种计策来。”

虽然戴陵称呼对方为汉军,不过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场的人基本人手一份青霉素,有的人甚至还给自己家里人也留了一份,作为“一起分过赃、一起扛过枪(长枪)、一起嫖过娼(青楼)”的同袍,他们的关系显然要比其他人要更亲近一些,至少在戴陵举起叛旗要造大魏的反之前,没人会去打他的小报告。

不过听到戴陵的解释后,还是有人紧张起来:“那将军,岂不是我们还是要接着撤?是不是我们也该跟骠骑将军说下去哪里坚壁清野一下?再说正好可以让儿郎们再趁机休整一下,恢复下士气。”

所谓恢复士气,其实就是掳掠当地的民众,顺带找富户敲竹杠,就算拿不到钱财,吃对方一顿好的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而且这还是算得上纪律严明的军队,当年青州兵打完仗就肆行劫掠,大失民望,还被于禁带人揍了一顿。如今魏军也就是让民众们弄点吃的东西,也算得上一种进步。

但是戴陵再次摆摆手:“不可,如今正是战时,这种做法容易损失民望,虽然百姓们没什么本事,只能逆来顺受,不过这种事儿做多了终究是——”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用什么词能尽量委婉一些不涉及到去坚壁清野的同行们,但最后似乎想不出来,于是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不如我们现在考虑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本将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校尉、司马们立刻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戴陵。虽然戴将军的勇武在军中排不上号,不过说到随机应变、死中求活,他们还真没见过谁比戴将军强的。

看到亲信们都充满希望地看向自己,戴陵忍不住也有了些骄傲的情绪,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掩饰住,面色如常地说道:

“我们要留下来断后。”

桌上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将戴陵半边脸庞映得忽明忽暗。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

“若是大将军他们撤回来,怕是要沿途被汉军追击,到时候人困马乏,颇有损伤,指望他们当中有人能留下来断后是不现实的,到时候我就去跟大将军说,某愿意带着本部人马留下断后。”

“将军,这...“有个络腮胡司马忍不住直起身,“大将军他们都挡不住汉军的话,我们留在这里岂不是以卵击石?“

然后他身边的另一名校尉把他拽下来坐好:“你这憨货,听将军说完,莫要插嘴。”

戴陵倒是没介意有人插嘴,而是继续说下去:“问得好,我且问你们,以往断后的时候,我们可曾有什么损失?”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最后还是那名校尉大着胆子回答:“好像是...没有?”

“那我们这次倒是没断后,跟着骠骑将军跑了一路,结果如何?”

提到这件事儿,几个校尉和司马交换了眼神。方才说话的司马第一个开口:“末将手下跑丢了一屯的人,还有不少人连甲都丢了!“

其他人也立即接上话,这个说防御汉军的时候伤了几十人,那个说跑路的时候有手下崴了脚,但是为了大军行进也只能把他丢下不管。

“正是此理!“戴陵点了点头,仿佛是为自己刚才的说法增加可信度:“我们数次断后,都不曾有损伤,但是我们好容易抢先撤退一回,反而有了损伤,你们说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