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傻柱前脚踏进二进门，瞅见张少武，神情不快，“少武，杨厂长被许大茂，发配到扫厕所了。”
“这许大茂，带着他纠察队的人，将娄晓娥的亲戚，全给抄家了。”
“这孙子，可真够损的，只要跟娄晓娥有关系的人，没落一个好下场。”
俩人说着话的时候，许大茂带着一串小兵，又从院外走回来。
许大茂嘚瑟的看了傻柱两眼，可眼神放在张少武身上，却谄媚很多。
现如今，许大茂知道眼前的张副处长，是一个比自己还狠的老鸟。
就拿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来说，他去抄娄晓娥的家，却被张少武光明正大的打断腿，最后还被扔到公安局，眼瞅着就得判刑了。
二大爷的俩儿子，处境更凄惨，不但被人打断俩胳膊，估计也得在苦窑里住大半年。
“张副处长。”许大茂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张少武招招手，将许大茂招至身前，微微扬起下巴问道：“许副主任，您最近可够忙活的。”
“我听说，娄晓娥家的亲戚，都让你给扫荡了。”
许大茂心里琢磨了一下，他也知道，张少武与娄晓娥走的很近，便赔笑道。
“您您您···您别听傻柱乱嚼舌根子。”
“娄晓娥家的亲戚，几乎都跑完了，我去哪儿扫荡去。”
“是西城那边，有三五个民国的臭老九，我就忙活这事儿了。”
张少武眯眼看着许大茂，最后说了一句，“许副主任，抬头看看天吧。”
许大茂脸上倒是没什么，慌不迭的点头，可他一转身就收起笑脸，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进了后院的屋里，双手压在后脑勺上，眼神看向报纸糊着的屋顶。
“张少武啊张少武，你就是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你这块绊脚石，我要不是不把你踢开，我许大茂以后还怎么做人。”
许大茂从床上坐起来，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清晰的知道，张少武手里的屠刀，早晚会落在自己的脑袋上。
他更知道，年纪轻轻的张少武，能当成保卫处的副处长，身后的背景不会小。
不过，许大茂知道在这样的风头之下，市里很多的大领导，也在走下坡路。
“我一巴掌，不把你拍死在手心里，我就不是许大茂。”许大茂踢着鞋，掀开房门，径直出了院门。
他骑着自行车在路上，也想起自己被活埋的事儿，知道张少武的背景不简单。
许大茂想起了高金宝，那个在东直门外癞子会的大流氓。
他知道，张少武与东直门外的癞子会，肯定有点关联。
把柄是找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
许大茂蹬着自行车，穿梭在四九城的大街上，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
“张少武啊张少武，我就不信你的屁股是干净的。”
“我要不把你送进去，我许大茂誓不为人。”
要说许大茂这人记仇，他还记得张少武活埋他的事儿。
“走走走，都跟我走。”
许大茂招呼他手底下，十几号工人纠察队的队员，浩浩荡荡进了东直门外的四条巷。
这高金宝的家，许大茂早就打听好了，他一脚踹开一扇房门，扎进院里。
“高金宝，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那高金宝掀开门帘一出来，胳膊上也套着红袖箍，“许大茂啊。”
高金宝并没将许大茂放在眼里，他在东直门的工人纠察队里，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许大茂二话不说，招招手，“绑了。”
高金宝刚想掏口袋里的哨子，却被许大茂一脚撂倒，他踩在高金宝的脸上。
“高金宝，你要是好好配合我，我绝对放你一马。”
许大茂让人拿着布条，塞到高金宝的嘴里，说绑就给绑了。
高金宝嘴里呜咽几声，便被许大茂的人，拖拽的出了院门。
这高金宝的一家老小，想拦都没拦住，老婆孩子还被打了一顿。
许大茂是铁了心，要从高金宝的嘴里找个突破口，然后将张少武，拍死在沙滩上。
轧钢厂的旧仓库。
躺在地上的高金宝，被五花大绑，脸上一片青一块肿，哪还有人样。
他已经被许大茂，揍了几顿毒打。
“金宝！咱俩是老相识，你知道我想干什么。”许大茂蹲在高金宝的旁边。
高金宝眼皮肿胀，从肿胀的眼皮里，射出一道精光，“许大茂！你你你···你不就是想报仇嘛。”
“我告诉你，张少武你动不了，你有种把我弄死。”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有种拿刀攮死我，你也不是光杆司令，我死在这儿。”
“你爸你妈，就得惨死街头。”
许大茂听着高金宝的话，心里还真胆怯起来，他知道以前的癞子会，不止是大流氓，还有亡命徒。
跟在他身后的跟班，听见高金宝的话，才知道许大茂要对付的是保卫处张副处长。
“许副主任，咱们这样干，要是让副厂长李主任知道，不会出事儿吧。”？！
许大茂深呼一口气，又抬起脚，踹在高金宝的脸上。
“相信我，肯定没事儿的。”
“我太了解李怀德了，他要的只是功劳。”
“咱们只要先一步，将张少武拉下马，李主任不会说什么的。”
在旧仓库的十几号人，听完许大茂的话，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这张少武的本事儿与手段，他们每个人都知道。
眼前的许大茂，跟张少武比的话，那就是三岁小孩跟“泰森”打架。
泰森是谁不重要，可三岁小孩肯定是许大茂。
许大茂眼瞅着，从高金宝的嘴里，实在撬不开什么东西。
他深呼吸几口，知道一旦张少武开始反击，弄不好自己都得人间蒸发。
“高金宝，你就告诉我，他张少武给你什么好处了。”
那高金宝躺在地上，胸腹起伏着，大口喘气，“许大茂，你他妈就是个傻缺。”
“我被你打死，你给我陪葬。”
“可我要是出卖他，我全家都得死。”
“你你你···你蹦跶不了多久了。”
“就你带来的人，你知道谁是张少武的人。”
许大茂：“有叛徒。”！？
他站起身，眼神巡弋在每个人的脸上，最后又踹了高金宝一脚。
“把他老婆孩子打过来，我看他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