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武哥。”!
李枭跳下自行车,将自行车扎在身边,一下就跪在张少武的跟前。
厂门口值班的治安员跟民兵,看见这一幕,都围拢上来,就见张少武一把拽着李枭的胳膊。
“枭儿,你这是干啥呢。”!?
张少武看着围拢过来的人,抬声一嗓子。
“都他妈站岗去,看什么热闹,不想干了。”
那伙想凑热闹的一众人,架不住张少武的火气大,立即作鸟兽散。
甭看张少武算是保卫科的新人,可也只有他,能让保卫科的这帮老人,不敢轻视。
哪怕是保卫科科长赵长海,都得赔着笑脸。
“李枭这是咋了。”?
“没事儿,我就是想感激少武哥。”李枭用大衣的衣袖,擦着泪花。
“哦!我他妈还以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赵长海挠着后脑勺。
随即,他一看张少武的脸色不善,悻悻然的也走到一边。
“少武哥,我哥让我给你带句话。”李枭擦着眼泪。
张少武点着头,“走!去屋里说。”
童骁骑有眼力见,将那自行车推到看放处,又将值班室的屋门紧紧关上。
值班室里。
李枭将手放在火炉上,擤着鼻子,“我哥说了,他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还说,以后让我也听你的话。”
张少武摆着手,“甭听你哥的,他的命就是他自个的。”
“你哥跟着老彪子,扒火车收煤,是他逼得没招了。”
“那活儿,我以前也干过,不是你哥走错路,是他没路走。”
李枭点着头,“我知道,我哥就是想减轻家里的负担。”
俩人在屋里说着话,听着值班室外面有人敲门。
等张少武一开门,就见科长赵长海站在外面。
“科长,您这么客气干嘛。”?
“这是保卫科的值班室,又不是厂长办公室。”
赵长海晒然一笑,对张少武说道:“那我不是有礼貌嘛。”
“再者说,保卫科也得有保卫科的规矩。”
张少武知道他有事儿,开玩笑打趣道。
“科长,您有话就说,甭装文明人了,我瘆得慌。”
赵长海闻言一笑,沉声应道。
“明儿,你就开始准备去东北长春的押送任务。”
“你自己得心里有数,我知道你心思缜密,可这事儿真不能掉以轻心。”
张少武点头,“科长,你把这次负责押运任务的人,都叫过来吧。”
“我跟他们,都通下气。”
“进来吧。”赵长海吆喝一声,“我就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从值班室的外面,走进来四个人,除了童骁骑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保卫科的治安股长。
虽说张少武与他们是同级,可这趟押送任务,他是队长。
张少武看着眼前的仨人,不愧是退伍的军人,身上那股子精气神,不是一般人有的。
“刘红兵。”
“到。”!
“段震。”
“到。”!
“许胜利。”
“到。”!
“童骁骑。”
“到。”!
“李枭。”
“到。”!
张少武看着眼前的五人,沉声说道。
“这次押送任务,你们也都知道,这件事儿的重要性。”
“既然是出外勤,我给这次任务,起了个名字,叫狼群。”
“每个人,我也给你们起了个代号,出了门,只能叫代号,不能叫名字。”
“知道为什么吗。”?
屋里的五人,相互看了几眼。
张少武觉得屋里气氛太严肃,笑着说道。
“怕报复呗。”
“你们也知道,第一轧钢厂保卫科押送铜件儿,就在火车上栽了。”
“现在,火车上那帮牛鬼蛇神,为了口吃的,什么法子都能使出来。”
那几人点着头,也不说话,就听张少武一人说。
“代号呢,我给你们都起好了。”
“你们自己都记住自己的代号,也要记住别人的代号。”
值班室的五人,屏气凝神,脸上更严肃了。
他们五人除了李枭没当过兵,其他四个人都是转业回来的。
一般在部队上,起代号的任务,那都是很艰巨的任务。
“刘红兵,你的代号叫扳机。”
“段震,你叫准星。”
“许胜利是撞针,李枭叫弹夹,童骁骑叫子弹。”
几人都默默念着自己的代号,记在心里,这几个代号也好记。
毕竟,这都是手枪上的零件,对他们这些天天玩枪的人来说,根本没难度。
“不是!队长,那你叫什么啊。”?童骁骑问着。
张少武嘴角带笑,淡声说道。
“我叫灰太狼。”
“咱们这个押送小队叫狼群,那狼的头领,就用狼的名字。”
“记住咯,我叫灰太狼。”
“灰太狼。”?童骁骑琢磨着这三字的代号,“那为什么不叫大灰狼呢。”
“你啊!我教你的,你是一句没记住。”张少武嘴角扬笑。
“大灰狼,女人听了害怕。”
“可我叫灰太狼呢,女人不但不害怕,人家还觉得这名字可爱。”
“代号,就得让人听着很特别。”
“牲口。”童骁骑乖戾的喊了一嗓子,“你这名字,女人听着喜欢。”
“你瞅瞅我们的,扳机、准星、撞针、弹夹、子弹。”
“你是准备,让我们都打光棍儿啊,是不。”?
张少武嘴角扬笑,扯开值班室的门,就见科长赵长海贴在门框上,偷听着屋里的动静。
“科长!我出去一趟,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们。”
“下次,您甭偷听,忒没劲儿了。”
张少武说完,抬脚往轧钢厂的车场走去,准备开车去一趟北大。
那科长赵长海刚准备去问问他们五个人,一人丢下俩字。
“保密”!!!
赵长海悻悻然的双手插兜,就见张少武开着保卫科的公务车,刹在厂门口。
“枭儿,下班记得把自行车骑回去。”
李枭点头:“知道了,少武哥。”
张少武一脚油门,从轧钢厂的门口,开到街面上。
科长赵长海走到李枭的跟前,淡声说道。
“李枭,我是保卫科的科长,你是不是也得听我的话。”
李枭脸上带着笑,“科长!在保卫处,我第一是听少武哥的话,第二是听您的话。”
“少武哥不让我说的,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科长赵长海一脸无奈,又双手插在兜里。
“嘿!”
···
就在张少武开车到北大的时候,他刚走进哲学系的教室门口。
就见教室里面,曾汉仪拿着粉笔,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写着板报,旁边还有一位男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