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伺候在娘娘身边已经一年多了,私底下的一些手段她都见识过,就连这延禧宫中的宫女之间同样都有争斗。
但是她从未见过如齐妃娘娘这般毫不掩饰的下毒,这不是把脑袋送到她们娘娘的刀下吗?
“也不算是出乎意料吧,只是没想到齐妃能真的这样蠢,又蠢又毒。”
她每天都会许愿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既然齐妃动了歹毒的心思,她是不会放过齐妃的。
养心殿,皇上同样对齐妃干的蠢事怒不可遏,从前他对齐妃有两分容忍是因为齐妃生下弘时。
现在齐妃明目张胆的对着顺嫔投毒,这是想要害死顺嫔肚子里的皇嗣,难不成她真以为他屁股底下的皇位非弘时不可吗?
“苏培盛,即刻去将齐妃带过来!”
皇上又问了顺嫔的情况,得知顺嫔没事,脸色才和缓一些。
齐妃在苏培盛来请她去养心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只是。。
“苏公公,顺嫔有没有事。”
苏培盛听懂了齐妃的话,看着齐妃惊惶又带着期待的面容,这么多年了齐妃娘娘还是没有长进。
府邸时,齐妃娘娘靠着姣好的容貌也曾得宠过,只是皇上不喜欢空有容貌而无内涵的女子,齐妃得宠过一段时日便也失宠了。
只是齐妃比旁人多一分运道,那便是生下来三阿哥。
“臣妾给皇上请安。”
“齐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齐妃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翠果,遍体鳞伤,显然是经过严刑拷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皇上都已经知道了。
“皇上,都是臣妾鬼迷心窍了,顺嫔这不是没事吗?求皇上饶恕臣妾。”
齐妃从苏培盛口中得知顺嫔没有事,心中既遗憾又失望,但是顺嫔没事,皇上就不会严厉惩治她。
皇上失望的闭上眼睛,当年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宠爱这样脑袋空空的女人,粗陋的手段,下毒未遂还觉得他会轻拿轻放。
“齐妃,你太让朕失望了,你当真以为朕的皇位非弘时不可吗?为了铲除异己,甚至给妃嫔下毒之事都做得出来。
如此心思歹毒的妇人,朕又怎么敢信你的儿子有仁慈之心。”
齐妃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声音凄厉。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皇上怎么惩罚臣妾,臣妾都毫无怨言,求皇上不要迁怒弘时,弘时是多么孝顺的好孩子。”
齐妃现在知道怕了,可是她下毒的时候只想着顺嫔吃下去,让顺嫔没了肚子里的孩子,给弘时铲除阻碍。
皇上:“你从府邸到现在已经陪伴朕十几年,朕念及旧情还有弘时的颜面,朕不会将你废了,以后你就幽禁在长春宫,不许再出来。”
齐妃哭倒在地,缓缓谢恩。
弘时听到额娘被皇上幽禁,跑来找父皇却被皇帝一顿训斥。
皇后知道顺嫔没事,反倒是齐妃被幽禁起来,忍不住有些生气。
“废物,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要她有何用?还是得本宫亲自出马。”
皇后眼中闪过狠辣,“剪秋,安官女子那里准备好了吗?”
剪秋:“娘娘,安官女子那里已经准备了许久,前些日子就给奴婢传信准备好了。”
安陵容在接到萧姨娘的求救信时,心里面苦苦坚持的那根防线崩断了,她的母亲生命垂危,但是父亲却不闻不问,甚至没给她的母亲请郎中。
她在咸福宫的偏殿里面枯坐了一夜,想了很多,最后想到的就是母亲那双眼睛,那双没有多少神采总是饱含眼泪的眼睛。
所以她抓住皇后娘娘抛来的橄榄枝,她要从这个狭小不见天日的屋子里面走出去,想要去救她的母亲,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哪怕成为皇后娘娘的棋子也在所不惜。
安陵容将皇后娘娘送来的东西用到自己身上,原本憔悴的面容恢复了以往楚楚动人的模样。
在皇后的帮助下她凭借着独特歌喉从咸福宫走出来,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又成为了安答应。
“宝鹊,将这两份东西送到眉姐姐和甄姐姐那里。”
安陵容在禁足的时候知道被人苛待的滋味,现在她出来了,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就尽自己所能接济两位姐姐。
宝鹊见小主将好东西都送出去了,忍不住开口劝道。
“奴婢知道小主关心甄答应和沈答应,但是两位答应家底丰厚,根本不缺这些东西,小主不如自己留下一些。”
安陵容绣着荷包的手一顿,“不用,这些东西以后都会有些,甄姐姐和沈姐姐不缺这些东西又如何,总归是我的一番心意罢了。”
荷包绣的活灵活现,只是这丝线上有着丝丝缕缕的异样香气。
浸透了麝香的丝线绣成的香囊,再加上她调配的香料,就能很好的掩盖住麝香的气味。
“嫔妾给顺嫔娘娘请安。”
富察仪欣这一胎快五个月了,按照太医说的每日要散步,她一般都在延禧宫附近散步,不会走远。
安陵容半蹲着身子,富察仪欣并没有叫她起来,不过才禁足半年之久,这个安答应就复宠从咸福宫出来了。
“起来吧。”
富察仪欣目光犀利从安陵容这张苦苦可怜的脸上扫过,甄嬛和沈眉庄都没有出来了,反倒是安陵容出来了,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嫔妾今日来是想跟姐姐道歉的,那日扮鬼吓到姐姐一事,让嫔妾至今心中仍然愧疚难安。”
富察仪欣冷笑,“你这声姐姐本宫可担不起,叫本宫顺嫔娘娘便是,至于过往的事情本宫已经不放在心上,你能出来也是你的本事。”
反正她真正该报复的就是甄嬛这个贱人,要是甄嬛出来了,她一定会狠狠惩治甄嬛。
安陵容指甲掐进掌心,安家的状况就是顺嫔一手造成的,她如何不恨。
“顺嫔娘娘宽容大量,嫔妾感激不尽。”
安陵容低声下气,跟在顺嫔的身边,也不管顺嫔的冷眼,直到顺嫔回了延禧宫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