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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率大军走后,郭嘉留下一个步兵军镇守陈仓,他率领十五万大军,在王前兄弟的向导下,向金城开进。

从陈仓到秦州,在秦岭山脉穿行,一路都是崇山峻岭,或者深壑大川。他们沿着崎岖坎坷的渭河河谷艰难地前进,湍急的河水滚滚而下,伴着雷鸣般的涛声,彼此说话要大声喊叫才能听到。

郭嘉这次是打算在瓜州长久驻扎,所以带了步骑各三个军炮兵两个军,还有庞大的辎重队伍,在这样的路上行军费尽周折。

因此他并没有要求行军速度,在舆图上直线三百里地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一马平川的秦州。

秦州雨水相对充沛,是甘肃的粮仓,古来也都是驻军囤粮之地。再往北走就是五百里常年干旱的西海固地区,在那里筹粮会很困难。队伍在这里休整三天,带足了一个月的粮秣才上路。

这一路基本上是平原,又走了半个月才到了金城。这里曾被回鹘人占领,现在他们已经撤离,成了无人管理的空白区。

金城向西北是乌鞘岭。乌鞘岭是青藏高原向黄土高原的过渡边界。从金城出发,一路爬坡。虽然不似秦岭那般险峻,却是一路大慢坡,人马都觉疲劳。

王前说:“前面乌鞘岭(海拔3000米),地势比金城要高出七百丈,属于高原地区,人喘气都困难,行动起来会感觉全身无力。特别是对于你们从中原来的人来说,很容易感冒,一定要让士兵们尽量减少运动量。”

但这是行军,不活动是不可能的。郭嘉把行军速度放缓,一天行军三十里。让士兵们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即使这样,士兵们还是不断有人倒下。

王前在金城让人准备了一些预防治疗高原反应的草药。让士兵们每天泡水喝,还是有些效果的。

对于病倒的士兵,郭嘉让他们服用健骨回气丹,效果更明显,但是他们带的药并不多,也不敢让士兵们放开了吃。

在乌鞘岭山头,放眼望去,神州浩渺。脚下是翠毯般的草原,远处是连绵的雪山,好不壮观。

王前指着西北:“再往前二百里就是西凉州,东南是祁连山,西北面是马鬃山、合黎山和龙首山,从这里起,就真正地进入河西走廊了。”

好不容易翻过了乌鞘岭,一路下坡奔向西凉。

西凉州有五千余守军,都是王前的部下。王羽带着一个团先过去说明情况,守军献城。

大军在此补充粮秣,留下两个团加原守军一千人留守西凉。带着其余大军和原西凉的四千人继续前行。

王前介绍说:“再往前大约五百里是甘州,这一路沿着祁连山北走,都是草原。大约三百里左右有个祁连山口,叫扁都口,从扁都口穿过去是青海,那里地旷人稀,都是大草原。”

“青海?”郭嘉问道,“这个地方我听说过,也是高原,疆域很大。”

王前道:“是的,这里基本上也都是一些羌藏原住民,靠放牧为生。最大的城市是鄯州,地势也很高,跟乌鞘岭山头差不多。”

郭嘉说:“这里也是大夏领土,我们要派人去管理起来。”

王前说:“这好办,那里的守军也都是我的部下。你派一千来人去就行,我派个参事带上我的信件,他们会服从我的命令的。至于分散在高原上的零散牧民部落就不用去管他们了。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了,活得很艰难。”

郭嘉听从王前的建议,派了一个骑兵团前去接收青海。嘱咐他们上高原之前要多炼制一些健骨回气丹带着。现在团里都配有炼丹师,这样的基础丹药他们自己都能炼制。

王前说:“在甘州附近有个山丹马场。这个马场原来是匈奴人繁衍牲畜,养殖马匹的地方。大燕灵武帝收复河西走廊的时候把这里也收归燕朝,在这里设置了养马场。”

“山丹马场?”郭嘉惊异地问,“我听说宫廷里的御用马匹和他们的禁卫军的马匹都是山丹的马。我还真不知道马场在这里,这么偏远。”

王前说:“是的,这里每年都要向朝廷进贡五到七千匹优质战马。我们西北军大部分是骑兵,用的都是这里的马。这里的马因为在高原生长,适于高原环境。又因为体型高大,看起来很威武,适合给皇家壮声势。”

这一带舆图并不清晰,都是根据印象大致画出来的。郭嘉让他的参谋把这里的舆图详细地画出来。

大军在扁都口派出一师师长沈鹏带领一团从扁都口向鄯州进发。一团在这里休整了两天,做好了上高原的准备,带着王前的百名士兵和参事,向高原出发。

郭嘉嘱咐说:“上了高原估计不会有战事,你们最重要的是要注意高原反应,保护好士兵们的身体。同时要记录好山川地理和民风民俗,特别是要画好尽量精确的舆图,为将来我们管理那里做准备。”

大军继续向前,接管了山丹马场。从骑兵第一军留下一个连管理马场。西北的战马还都没配备马鞍。虽然已经钉马掌,与中原的方法也不尽一致。因为这里的马匹都是在草地或沙漠上驰骋,对马掌的要求不高。

郭嘉让军械所留下十个人,教马场的皮匠铁匠制造马鞍,按照中原方法钉马掌。定期向中原输送马匹。

大军到了甘州,这里已经是冬天,开始下雪了。再往前走五百里是肃州,这一路都是草原沙漠。

好在郭嘉在出发之前就做好在大西北常年驻守的准备,给战士们都配备了冬装,特别是羊皮袄、牛皮靴。大军虽然行动缓慢,但是做好了充分的御寒准备,非战斗减员并不多。

肃州这里说起来,纬度与正在兴建的京都城差不多。但是这里风特别大,大风刮起来,漫天的黄沙,十几步就不见人影了。大军从上到下,一个个满身满脸黑黄,都成了鬼人。

条件如此艰苦,大军到了肃州就驻扎在这里了。从这里到瓜州还有不到一千里,郭嘉派了一个连和王前的一个百人队到瓜州传达王前将军的命令。把防御管理权交给义勇军。

瓜州全是沙漠,草地都难得一见了。在这里,管理权在西北军还是义勇军手里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在大夏人手里就行。

郭嘉在肃州并没闲着。他把大军中文化水平高的人员集中起来,边培训边测量西北舆图。他打算把华北的防御堡垒线,经过马超的阴山防线延伸到西北来。

从肃州开始,沿巴丹吉林沙漠北延过贺兰山北,与阴山防线连接起来。这样就从东北的赤峰到西北的肃州,或者再向北延伸到瓜州,形成一道万里防御体系,彻底解决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的侵犯问题。

当然这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但是他觉得,即使用一百年的时间来办好这件事也是值得的。

他把他的想法和做法报告给总部。他知道,这份报告送到武彪手里,最快也要两个月。他不着急,因为这边已经在着手干了,他相信,总司令会同意他的做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