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战事进入尾声,环顾大夏四周,只有西北黄河河套西部地区,第一集团军关英龙部还在与回鹘国对峙着。
回鹘人原来生活在黄河几字形大拐弯西翼的西北地区腾格里沙漠附近,大貊入侵中原燕朝,他们也想从中分一杯羹,捞点好处。大燕就像一头蛮牛,当它面对狮群围猎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一群鬣狗在觊觎着。
但是他毕竟人口少,生活环境恶劣,军事实力弱。它的人口都分散居住在广袤的草原和沙漠里,要聚集起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当貊军突破燕朝燕山防线的时候,回鹘人纠集了三十万人马,对西北燕军发动了突然袭击,一举冲破了燕朝黄河防线。南下西海固,占领金城,觊觎长安。
西北名将王前、王羽兄弟在这里以二十万甲兵之力,与回鹘人周旋了三年,现在只剩下十万兵马。王前兄弟在回鹘军的压迫下,被迫从秦州沿着渭河河谷退往陈仓。
这时,第一集团军刚刚打破十万貊军的围剿,兵分两路,一路由姜维率领十万大军进军汉中,主力在长安地区建设根据地,注视着西北战局的势态。
义勇军占领了长安,西北地区为之震动。长安以西三百里的陈仓地区是渭河平原的西大门。过了这里向西,就是莽莽苍苍的秦岭山脉了。
集团军关英龙司令员根据郭嘉参谋长的建议,派马超副司令员率领三个骑兵军三个步兵军和一个炮兵军十万余人进军陈仓。
陈仓向西南进入汉中,向西可以进入秦州,继而进入河西走廊。是个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但是现在燕朝内外交困,已经无力在这里布置大军。马超大军一到,陈仓守军随即投降献城。
马超占领这里不久,就得到消息,姜维已经占领汉中,西南方向已经安全,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西北秦州方向。
陈仓守将宗世雄对义勇军不战而降,有他的苦衷。燕朝西北守军总共有五十万人,长安地区十万余人被义勇军歼灭,整个河西走廊三千余里驻军三十万。河套黄河驻军十万余人。
回鹘大军入侵以来,王前王羽二将军抽调河套和河西走廊二十余万迎敌。三年打下来,损失近半。陈仓只有三万余兵马防守。
义勇军占领长安,下一步进军陈仓是必然的。但是宗世雄将军并没有请求王将军回兵增援。他的想法是,燕军与义勇军之间的战争总归是内战,是夏族人之间的战争,属于兄弟阋于墙。
而他们与回鹘之战是两个民族的战争,是民族存亡之战。因此,宁可输了内战,也要抵御外侮。
马超是西北秦州人,早就听说过宗世雄和王前王羽诸位将军,知道他们都是战功卓着的戍边勇将。对他还是十分赏识,现在也并没有为难他。
宗世雄说:“这次回鹘大军入侵西北,虽然有貊军入侵的原因,但他们也是经过十余年的准备,是有备而来。在草原和沙漠上聚集三十万兵马是很不容易的,这次他们敢于进犯燕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王前王羽二位将军都是久经战阵足智多谋的统帅。他们以少敌多,又没有后勤补给,与敌酋周旋三年而不败,是难能可贵的很不容易的。在整个大西北,二位王将军有很高的威望,这都是他们的战功积累起来的。”
“这次他们以少打多,打得很艰难。主要是中原大乱,朝廷根本就顾及不了西北,一点战略补给都没有。而且西北有回鹘,西南有羌藏,让我们左右掣肘,无法顾及。”
“根据我的斥候报告,现在我大军正在从渭河河谷向陈仓撤退。我原来已经与王将军商议好,放弃陈仓守卫,率三万陈仓守军在小陇山一带设伏,打回鹘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因为你们大军到来,这个计划已经无法落实。现在王将军大概已经到了小陇山了。没有见到我们的队伍,他们应该是很困难的。据斥候报告,他们现在被围困在小陇山中。”
第二军参谋长娄圭现任集团军副参谋长,跟随马超行动。他看着舆图道:“这一路山高路险,不便于骑兵大部队行动。估计他们的行军速度也不会很快。”
“建议我们立刻行动,大炮就不要带了,以团炮为主,步骑炮兵同时行动。到小陇山一百五十里,路不好走,估计要两天才能赶到。不知道王将军能不能坚持两天。”
宗世雄道:“小陇山山势险要,如果有充足的补给,以王将军的战力,坚持个把月都没问题。现在问题是他们的给养严重不足,每天只能吃一顿饭还不能吃饱,战斗力下降严重。但是坚持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马超一拍桌子:“马上行动,星夜兼程。我率骑兵先行,参谋长,你带着步炮兵随后跟进。让步兵协同炮兵把炮运上去。只要炮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是!”娄圭马上去准备了。
马超看着有些紧张的宗世雄笑着道:“你是没见到我们大炮的厉害。只要我们大炮一响,管叫他回鹘人玉石俱焚,灰飞烟灭。都说大貊人厉害,在我们大炮面前还不是一败涂地。”
宗世雄不知就里,只能讪笑着点头应承。
已经晌午了。大军马上埋锅造饭,一个时辰后,队伍集结完毕,由陈仓守军带路,大军出发。
宗世雄骑在马上,看着马拉的黑洞洞奇形怪状的大铁块子说:“这就是你们的大杀器?”
娄圭笑道:“这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能打四十里地,一爆炸一丈之内都能炸飞。这是中型的,打二十里地没问题。跟貊军打仗,他们还没看见我们的人就被炸飞了,呵呵呵。”
宗世雄听着都觉得汗毛倒竖,脖后流汗。点点头没说什么。
因为是星夜赶路,晚上也没休息。一天半就赶到小陇山外围。
小陇山山势果然陡峭,回鹘人下了马,手脚攀爬往上冲,山上燕军用滚木礌石往下砸。回鹘人大军施展不开,无可奈何。
马超大军并没急于进攻。他令士兵们吃了带来的干粮,歇息了一个时辰,每人都吃了健骨回气丹。这时,炮兵已经在十里外布置好了炮兵阵地,设置好了发射诸元。
宗世雄还是有点紧张。他看着义勇军将领谈笑风生的样子很不理解。马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看看我们义勇军怎么打仗。让你也过过瘾。”
随后他命令道:“开始吧!”
娄圭马上下命令:“开炮!”
紧接着,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雷声。宗世雄好奇地看看天空,万里无云。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听得回鹘军阵地上发出阵阵爆炸声,震耳欲聋。
刹那时,回鹘军阵地乱石横飞,古木倾倒,兵士们来不及惨叫就被炸上了天空,战马嘶鸣着四处乱窜。
接着,哀嚎着的士兵们抱着脑袋在山谷里,丛林里乱窜。
马超骑在马上,长枪一举,高喊:“杀!”纵马向回鹘军杀去。
他身后,骑兵、步兵呼喊着杀向敌军。骑兵在山沟里横劈竖砍,步兵则是钻到树林里追杀。肢体横飞,惨叫声一片,河谷、山林到处洒满了鲜血。
宗世雄愣愣地骑在马上。这,这是打仗吗?这是屠杀,一面倒的屠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战争。他庆幸自己没有在陈仓与义勇军对抗。这是不在一个维度里的战斗。
回鹘军现在也就剩下不到十五万人了。包围小陇山因为兵力施展不开,只有五万余人。经过炮火一顿轰炸,兵士们惊慌失措,义勇军上去又是一顿砍杀,逃跑的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