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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贵妃娘娘:他这是要哭?

姜翎月眼睁睁看着素来气定神闲,八风不动的男人,通红的眸子泛起了湿意,似乎要落下泪来。

……他这是要哭?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吓的她直溜溜打了个激灵。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张清俊的脸就埋进了她的肩窝。

不想让心上人看见自己红了眼眶的模样,大概是每一个男人都有的倔强。

天下至尊同样也不例外。

祁君逸埋首于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充斥鼻间,香甜且鲜活。

是热的……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颤,久久没有将头抬起。

这样堪称脆弱的模样,让姜翎月完全不敢说话。

沉默间,马车停了下来。

像是知道主子们在里头做什么,外面无人出声。

姜翎月也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根本不敢催他下车。

这会儿,这个埋首于她肩头的男人,让她生出一种错觉。

觉得他不是皇帝,而是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大型犬。

真是匪夷所思到有一种如临梦中的恍惚感。

就算做梦,她也不敢这么做啊。

两人就这么在安静的马车上紧密拥抱。

姜翎月思绪开始发散,闹了这么一大出,她心头乱糟糟的。

她从没想过,皇帝会将她与陈子泝之间想成那样。

真是难以置信,一直以来,他都怀疑她和陈子泝亲密到交吻过?

甚至…在他看来…可能还不仅仅是这样。

……所以说,前世他也将她想的这么不堪。

但她却毫不知情,不知道他就是怀揣着这样的猜疑,同她日夜相对。

为什么?

堂堂帝王之尊,怀疑自己的女人不贞,宽容点的就该如眼下一样,严词逼问,但给她机会解释。

更多时候,都不需要问明缘由,直接赐下白绫也并无不可。

可他前世都做了些什么?

没有质问,没有白绫,她完全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入宫前的一段往事早被皇帝发现,甚至至死都还享受他给的无边盛宠。

姜翎月并不傻。

她能在沈氏手底下健全长大,年幼时期靠的是外祖母的庇护,等外祖母过世,就全靠她自己。

当日沈家那纨绔住进姜家内院,欲逼她嫁人,沈氏未尝没有动过生米直接煮成熟饭的念头。

后来,念头被打消了,因为顾及姜翎馨的名声被她这个长姐连累,但姜翎月自己也没有坐以待毙。

她巧使手段激怒沈氏,被发落到了庄子里,后来又在沈氏手中全身而退,入了宫。

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但她没有亲人帮衬,步步都靠她自身的急智,才有了前世的宸贵妃。

她不爱在皇帝面前卖弄聪明,不代表她真的痴傻。

就像眼下,她回忆了前世的时间线,确定了他得知陈子泝同她的那段情是在何时后,心头就止不住的发颤。

还能是为什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能是顾忌她那孱弱的身子了。

……所以,他对她其实,并非真正的无意。

也不是完全将她当做替身。

是宠着宠着,多少动了些真情?

姜翎月有些想笑,这样的时候,她竟然还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当下安抚好皇帝,赶紧揭过这一茬才是最要紧的事啊。

这么想着,她的手缓缓抬起,试探性的圈住肩上的人。

很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僵,姜翎月停顿了会儿,微微侧过头,将脸贴了上去。

“陛下,”她嗓音轻柔,“该下车了。”

话落,除了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外,车厢内一片寂静。

若不是他吐息不对,姜翎月都要怀疑他睡着了。

可皇帝陛下不肯说话,她也不能做什么。

只能陪着他干耗着。

好半晌,肩窝的脑袋才抬起,看着她道:“吻我…”

连自称都没有说。

姜翎月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半点不犹豫,捧着他的脸直接就吻了上去。

祁君逸一点回馈都没给,垂着眼眸看着她亲吻他的模样。

她吻的很认真。

并不是止步于表面的随意敷衍。

而是唇齿交融。

眼睑下方纤长的睫毛在微微发颤,专注的在吻他。

被她这样对待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好到让他觉得,就算再大的痛苦都能由这么一个吻安抚住。

满心的绞痛缓缓消退,祁君逸想,要不就算了罢。

人活着,就在他身边明媚鲜活的存在着,至于其他,还重要吗?

不过就是抱了一下。

不要紧的。

以后都给他抱就好了。

至少这样的唇齿交融,他们没有过。

若……若他们也有……

祁君逸眼神一厉,反手扣住怀里姑娘的后颈,凶狠又急切的回应起来。

正准备结束这个吻的姜翎月被反制的猝不及防,惊呼声也被他全盘吞噬。

前世的皇帝陛下在这种事上谈不上强势,但今生……

真是截然相反。

一吻结束,姜翎月险些要背过气去,正伏在他怀中急促喘息,就听他道:“真没给他亲过?”

“……”努力平复气息的姜翎月呼吸顿住,心中登时一怒。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遑论她性子其实十分乖张,根本和柔顺不沾边。

该解释的她都解释了,他问什么她也都答了,未免他不信,她还愿意郑重起誓,是他不许她发毒誓。

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既然不愿意相信,那何必来问她。

可怒归怒,心里时刻不敢忘这是天下之主,姜翎月敢怒不敢言,只能低低道:“没有。”

祁君逸抿了下唇,回味了下方才那个由她主动而起的吻,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声,“那技术不错。”

满腔恼怒的姜翎月顿时一怔。

结合他先前的话,总觉得他这话有另外一层意思,连假装羞涩都顾不上,直接道:“都是陛下教得好,上苍可鉴,臣妾只吻过您一个人。”

祁君逸:“……”

这回,换他无语凝噎了。

沉默半晌,他张嘴衔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朕…也一样。”

嗓音艰涩,字字含糊,可就在她的耳边,姜翎月当然听进去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欸了一声道:“您说什么?”

“……”祁君逸呼吸一顿,强忍着满心不自在才说出来的话,如何愿意再说一遍。

他恶狠狠抿了口她细嫩的耳垂,“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