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公主一看沈梨若摆出的架势,瞬间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堂堂大乾公主,难道还要看一个臣下之女的脸色吗?于是,她指着梨若对宴清说:“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样子,毫无规矩可言,这种没有教养,整日抛头露面,不守礼数的人,怎配做我镇国公的世子妃。”
宴北铭听到妻子那刻薄的话,脸色一沉,拉住淳安的手走到一边,小声的说:“淳安,你说这话未免太严重了,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没做,就因为我们儿子喜欢她,就要被你这样侮辱,那岂不是太冤了。”
宴北铭刚说完,淳安公主就大声的说:“我刻薄,我要是刻薄,还有她什么事,我要是刻薄,她这会早就滚出京都了,她没做什么?她没做什么的话,那清儿怎会与我生分,她要是没做什么,你们父子俩怎会都向着她。”
淳安说的很大声,以致连门外的芍药和云影几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芍药忍不住想冲进去替梨若打抱不平,却被茉莉拉住,说:“你先别激动,咱们姑娘是吃亏的主吗?”芍药仔细一想,的确不是,这才冷静下来,继续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
果然,梨若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传了出来:“公主殿下,我沈梨若在这京都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并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至于方才你质疑我做了什么,我这过去的十几年,做的事可有点多,你要想听,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淳安公主冷哼一声,走到梨若面前说:“本公主面前,岂容你放肆,从前觉得你还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才勉强答应你与我儿的事,如今看来,你的确如乡野村妇般,上不得台面,我儿与你的婚事就此作罢。”
淳安公主的话音刚落,宴清就焦急的走到梨若身边,对淳安公主说:“母亲,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混账,你是我淳安的儿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眼睛只看到她,她除了那张脸,哪里配的上你。”
“母亲,是我配不上她,不是她配不上我,我这辈子就认准她了,你若实在不同意,那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这句话就如五雷轰顶般,炸入淳安的耳朵里,脑子里,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如今为了一个认识数月的女子,要弃了她这个母亲,淳安颤抖的手,伸到宴清的脸上,重重的劈了下去。
梨若见状,惊的起身,本能的去查看宴清的脸,一个红红的掌印,出现在宴清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淳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头歪向一边的宴清,又看看自己的手,强装镇定的说:“你太让母亲失望了,既如此,我还不如去找你大哥。”
说着,就要往外走,宴北铭及时拉住她,淳安用力的挣扎,梨若看着宴清那纠结的表情,深呼吸一口,走到淳安公主面前说:“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行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知道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迷魂药,才哄得他六亲不认。”
“公主,那是你儿子,你何苦要将他逼成一个不孝之人,你是想让他成为全京都的笑话吗?”
梨若的几句话,瞬间让淳安公主安静了下来,她看了眼梨若身后痛苦的宴清,又看了眼一直抓着自己,不知该怎么办的丈夫,忽然恍惚了起来,她在干什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都做了些什么?
看着冷静下来的淳安公主,梨若语气温和的说:“你若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接告诉我,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和宴清的前途开玩笑。”
淳安公主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其余几人也依次坐下,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梨若见大家都不开口,只好直接了当的说:“公主反对我与宴清的理由是什么?”
淳安看向梨若,见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了风范,于是微微动了动,后背笔直,双手交握放在自己的腿上,严肃的说:“你小小年纪,如何认识这么多有名望的人?你一个女子不在家好好学习女红,却整天往外跑作甚?皇上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看?这些问题难道不值得我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