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若上了马车,看见宴清好像很不舒服的躺在那里,对外面的云影说:“去云香楼。”
云影奇怪为什么又回云香楼去,可也没多问,坐上马车就往云香楼去了。
马车里的宴清,睡的迷迷糊糊的,梨若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去了大理寺,应该是去看孙卓禹审的怎么样了,看这样子,是没审出什么来,花了这么多心思,最终却没有自己想要的,难怪会心情不好。
马车快到云香楼时,梨若对外面的云影说:“去后门。”云影应是,将马车赶到了云香楼的后门,芍药前去叫门,开门的小二见是芍药,连忙让开。
云影背着宴清,跟着梨若,从暗处的楼梯上了云香楼的三楼,云影来云香楼无数次了,还是第一次上三楼,掌柜说三楼是不对外营业的,可沈姑娘却能来,难道云香楼也是皓月阁的,想到这,云影便不再奇怪了,原本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觉也荡然无存了,昂首挺胸的跟在梨若后面。
云影把宴清放到床上,梨若对芍药说:“去打盆水来。”又对云影说:“你去隔壁歇着吧,这里有我。”
云影点头离开,过了一会儿,芍药端了水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二,抬着炭盆,三人将东西放下,便出去了,有了炭盆,屋子里便暖和了,梨若脱下斗篷,拧干毛巾,坐到床沿上,为宴清擦脸,擦手,宴清的脸有些红,身上都是酒气,呼吸声有些重,这是梨若第一次看宴清喝醉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像个孩子。
半夜,宴清被渴的半梦半醒,嘶哑着嗓子喊要喝水,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喊着喊着,就感觉有人搀着他的脖子将他扶着坐起,还将一杯水送到他嘴边,宴清一口气就将杯子里的水全喝完了,刚喝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问:“还要吗?”
宴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个陌生的环境,可转头看到的是个熟悉的人,梨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完全醒了,又问:“还要吗?”
宴清点了点头,梨若便又去倒了一杯水,还如刚才一样,将水喂到他嘴边,宴清又一口喝完,梨若将水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坐在宴清对面,看着他问:“头疼吗?”
宴清有些清醒过来了,点头说:“疼。”
梨若便将一直温着的醒酒汤端给他,说:“喝了,会好受些。”
宴清乖乖的接过来,还是一口喝完,梨若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宴清自觉的将碗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拉住梨若的手,小心翼翼的问:“这是哪里?”
梨若故作生气的说:“还能是哪里,云香楼呗,你喝的烂醉如泥,我只能带你来这里呀!”
宴清往梨若身边靠了靠,讨好的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醉的,你不要生气了。”
宴世子一撒娇求情,梨若怎么还能装的下去,立马缴械投降,叹了口气说:“我没有生气,只是心疼你,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干嘛要折磨自己呢?”
宴清将梨若抱进怀里,没有一点犹豫的说:“本以为抓住孙卓禹,就能问出当年的事,可他却死都不开口,连屯兵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我实在是不甘心。”
梨若听着宴清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拍了拍宴清的背说:“宴清,不要急,再等等,我会给你想要的。”
宴清不明所以的问:“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梨若离开宴清的怀抱,坐直身子,看着宴清说:“还记得楚洋吗?”
“记得。”
“离开冀州前,我派他去西靖了。”
宴清惊讶的睁大眼睛问:“什么,他去西靖了。”
“楚洋有个弟弟,叫楚浩,一直为我在西靖办事,他可能找到了一点东西,我便命楚洋去接应他,所以,你别急,再等几天,等他们回来,我们再商议。”
宴清有些不可思议,他原以为,梨若只在大乾和北渊来往,却不知,西靖她也有所涉足,真是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了,宴清握住梨若的手,笑着说:“你究竟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梨若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无奈,她的这些惊喜,都是她的逼不得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