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之上,阳光正好,鸟语花香。
影潇心中暗自窃喜,今日他要借着教赤玄的由头,早早上山。一路上,他还摘了不少野花,那模样,活像只彩蝶飞舞,引得路旁的小弟子们纷纷侧目,心想:“这影潇,不仔细看还当是什么开屏的孔雀呢?”
这不,林淑珍刚从天命阁归来,路上还偶遇了巧知真人,三人结伴而归,膳堂里顿时热闹起来。
“阿珍——”影潇一踏入膳堂,所有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他环顾四周,却不见林淑珍的身影,心中暗自嘀咕:“难道今日还在休沐?”
也罢,他转身往四方院走去。
步入院中,果然看见林淑珍正在休憩。
影潇刚想把怀中的花递给她,却不慎手一滑,“啪”的一声,花束掉在了地上。
林淑珍睁开眼,看见影潇,浅浅一笑,“怎么了?”
影潇连忙捡起花束,摇了摇头,将花重新塞入林淑珍怀中,然后蹲下身,低声问道:“阿珍,你前段时间去了天命阁,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林淑珍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没有,你今日怎么这么多问题。”
影潇看着林淑珍,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但他淡然一笑,“没什么。”
的确没什么,只是林淑珍竟然突然长出情丝罢了。
他应该高兴的,但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这时,赤玄从屋里走了出来,“呀,师父,你来啦。”
影潇微微颔首,对着‘林淑珍’说道:“那我先带赤玄去修炼了。”
赤玄自然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平日里影潇那可是跟个牛皮糖一样,扯都扯不走,今日是怎么回事,她们俩吵架了?
路上,他试探性的问道:“师父,你和阿珍吵架了吗?”
“没有,为何这么问。”
“就是感觉怪怪的,不,好像从阿珍回来就怪怪的。”
心中的猜想有人认同,影潇便追问,“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
影潇一下子泄了气,这小子现在道行太浅,看不透人的七情六欲。
他认识的林淑珍,像是缺了一角的玉,那一点瑕疵不仅没让她黯淡无光,反而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而现在的她,忽然变得完美无缺。
或许真的是他疑心了,还未习惯此番变化吧。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
江流儿终于集齐了打造本命剑的所有材料,她兴奋得像个孩子,拿着这些东西急匆匆地跑到百炼宗。
本命剑的最后一味材料,便是她的心头血。
虽然取的血不多,但江流儿回来后脸色苍白得吓人,眼里却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拿给娘亲看。
“娘亲,快看我的本命剑!我还没给它取名字呢,娘亲你来取吧!”
江流儿像献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本命剑捧在手心,递给了‘林淑珍’。
‘林淑珍’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摸了摸江流儿的头,“嗯,真不错,你自己取吧。”
江流儿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有点失落,“哦”了一声。
娘亲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而且她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样的娘亲让江流儿有些不习惯。
她摇了摇头,心里劝自己:江流儿啊江流儿,你真是修炼修得糊涂了,怎么能这么想娘亲呢!
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娘亲,你看我都出血了,是不是该给我做点好吃的补补?”
江流儿拉着‘林淑珍’的手臂撒娇,但她依旧反应平平。
“想吃啥,去找你张叔做吧。”
江流儿失落地转身离开,这时‘林淑珍’突然叫住了她。江流儿立刻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可曾听说过一棵参天大树?”
江流儿想了想,前些年和克法真人历练时确实见过一棵大树,她点点头,“有,金灿灿的。”
‘林淑珍’摇了摇头,“不对,不是金色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流儿回到丹峰,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心里却有些苦涩。
她拿出本命剑给阳辛看,阳辛立刻拍起了马屁。
“哇塞,这就是本命剑?太帅了!我第一次见呢,可以摸摸吗?还没取名吧?”
江流儿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微微摇头道:“还没取名呢,我本来想让娘亲取的。”
阳辛立刻接话,“肯定是婶婶还在想名字!”
“不,不是,她好像不太愿意取。”
这多少有点尴尬。阳辛干笑两声,拍了拍江流儿的肩膀,“没事没事,我们自己取就行!”
经过几天的热烈讨论后,这把剑终于有了名字——焚天剑。
又过了一段时日,江流儿忧心忡忡的找到赤玄,让他把影潇叫来,她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几人齐聚江流儿的洞府,就连江流儿的师姐师兄也来了,也包括阳辛。
看着大家凝重的表情,江流儿就知道,肯定不是她一个人觉得奇怪吧!
“是吧?是吧!大娘都多久没有做过菜了。”
见众人都没开口,徐涛然第一个开口,他最近出现了重大危机,他有点吃腻膳堂的菜了!
虽然张叔做的菜还原了八成味道,但也架不住这几年天天就那几样。
“还真是,我许久没吃过婶婶的菜了,好怀念呜呜呜。”阳辛十分认同的点头。
“可能是大娘没了兴致呢,我们又不能强求。”童如梦接话道。
“不可能!”江流儿跳出来第一个否认。
别人不了解林淑珍,她还不了解吗,娘亲是真的很喜欢做菜。
曲月翎淡淡瞥了一直沉默的俩狐族人士,“我看你们都不对,不如问问他们。”
影潇长叹一声,还是打算说出真相,看看这些平日里与林淑珍相处最多的人是怎么想的。
“实不相瞒,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没有情丝,但现在——有了。”
虽然这一点的确也很可疑,但依旧有其他理由可以反驳。
这时赤玄默默举起手,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这才开口,“阿珍和江流儿的线,没了。”
那时他看见那么粗的一根红线,现在却看不见了,有段时间他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修为倒退了。
如今一看,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