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林淑珍独自坐在床上,掌着一颗散发着明亮光芒的夜明珠,整个房间被照得敞亮如昼。
她身上的酒气仍未完全消散,此刻,她也懒得起身烧水洗澡,索性决定直接冲一个冷水澡。
冰冷刺骨的凉水刺激着皮肤,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夜晚的水温冰凉彻骨,冻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匆匆忙忙地洗完澡,赶紧穿上一件内衫,迅速钻进被窝里。
林淑珍小心翼翼地翻开酒仙送给她的配方,目光落在第一页的一角处,上面用娟秀的小字清晰地写着“影潇”两个字。
仔细阅读了几页之后,她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款酒之所以没有辛辣感,是因为其中添加了其他成分。
她暗自琢磨,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功复刻出这种独特的味道,只能等到明天再试试看了。
随后,她轻轻合上书本,安然躺下,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一阵嘈杂的声音将林淑珍从睡梦中唤醒。
她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但只觉脑袋犹如千斤重担,怎么也睁不开眼。
朦胧之中,她似乎听到了张千安的声音。
“林老板发烧了,这上哪去请大夫?”
“何必请大夫,随便拉个丹峰弟子来。”
“江流儿呢,她不就是丹峰的吗?”
“快去喊!”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林淑珍生病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成了昆仑弟子们的头等大事。
此刻,昆仑弟子们突然意识到,林淑珍并非修仙之人,而是一个凡人,以前她们只觉得除了灵根并无区别,如今这一场病倒是叫她们醒悟了。
凡人会经历生老病死,哪怕仅仅染上一场小小的风寒,稍不留意便可能丧命。
因此,半数的丹峰弟子毫不犹豫地倾巢而出,甚至连其他山峰的弟子也纷纷赶来,原本狭小的四方院子瞬间被挤满,就连房梁上也站满了人。
她渐渐感到身体被扶起,一碗热腾腾的水送到嘴边,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
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顿时感到那股沉重感逐渐消散,而如此快速见效的药效,显然是因为水里融入了丹药。
当她缓缓睁开双眼时,眼前满屋子的人让她大吃一惊。
她此刻正躺在江流儿的臂弯里,流儿练剑已有数月,如今力气大的已经能单手扶住她。
林淑珍心里高兴,便笑着说道:“娘没事,下次我少喝些酒,喝酒误事啊。”
“大娘,你没事了吗?你可千万别死啊!”乔溪月趴在窗外,泪眼朦胧的望着她。
姚依雪也在乔溪月身旁,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你说什么呢乔溪月,不吉利的话不要说!”
“唉,娘亲,少见你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喝完酒宿醉还洗冷水澡,下次可别这样了,吓死我了。”江流儿瘪着嘴,一副想要责怪又不忍心的模样。
林淑珍笑着捏了捏江流儿的脸,“你娘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就不能糊涂一回。”
“你昨夜去哪儿了?总不能一个人喝酒吧?”江流儿追问。
林淑珍刚想开口,但看见这无数双好奇的眼睛正盯着她,她吸了吸鼻子,扯了个谎,“我就是......我就是随便喝一喝。”
要是说实话,不仅她的形象不保,宗主的形象也要碎的差不多了。
“哦?是吗?那这是什么?”江流儿手里拿着一本书,林淑珍一眼便知,那是影潇给她的酿酒配方。
她正在思考要怎么解释,江流儿忽然笑道:“娘,就算想酿酒也不要贪杯哦。”
“好,我知道了。”
今日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歇息一天,不过张千安主动站出来,要让膳堂继续开业,叫她不要担心。
她没事,弟子们便又各自回去忙各自的,江流儿叮嘱了几句也回去修炼了。
如今她正在冲刺筑基期,是要忙些,林淑珍已经很少能见到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十分舒畅,自及笄以来,她就很少犯错,一切事情都要做的一丝不苟的。
今日闯一次祸,虽然是吃了些苦头,但像是回到了儿时,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大概是错觉吧,毕竟,她只是个凡人呐。
她站起身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但是挂着一件十分显眼的白色道袍,还有一个拂尘。
换上道袍后她转了一圈,轻纱随着她的动作飞舞,倒也是像模像样。
她目光扫了一圈屋子,不见赤玄,便轻声喊道:“小赤,小赤?”
好似听见了她的呼声,赤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呜呜”的叫了一声。
林淑珍将它提起来抱在怀里,“没想到你还挺胆小的,人一多就自己躲起来了。”
她慢悠悠的去了一趟仓贮阁,虽然叶问心给了她一个飞行法器,使用起来也不难,但她还是觉得走路比较踏实。
一进门,两个人影就扑了过来,“大娘,你没事吧?”
两人很快注意到已经在怀里炸了毛的赤玄,小支好奇的问道:“哎,这只狐狸怎么以前没见过?”
“这是流儿孵出来的灵宠,说是给我养着。”
“原是如此!不过看你精神这么好,应当是没事了吧!”
林淑珍点点头,“无碍,我想拿些七星仙草和雨露,做一做那玉清饮。”
小池眨眼问道:“能分我一口吗?”
小支举着手,“我也要我也要。”
“好啊,随便喝。”
七星仙草和一个温润的瓷瓶很快就放在了林淑珍面前。
按照配方上写的,林淑珍先是把七星仙草放进杵臼里榨出汁水来,然后再将翠绿的汁水与雨露混合,再加蜜露少许。
这玉清饮便做好了。
喝起来丝丝顺滑带着一丝甜味,本是修仙界里最常见的饮品。
这便是配方上酿酒要加入的其一。
林淑珍又按照配方试了其他几种,直到把小支和小池的肚子都喝的鼓起来,摆着手说喝不下了,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