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裕川的提醒,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靳言的身上,靳言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举手示意道,“裕川将军,先别动手,我有话想与您商议。”
裕川眉头皱了皱,将靳言从人群之中拉了出来,去掉她头上的头盔,长发随之暴露出来,露出了靳言原本的样貌。
靳言的样子清纯可人,恐惧的神色更是让人心生怜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裕川,他愣是看着靳言看了数秒。
在士兵们的提醒下,裕川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你有话要与本将军商议,什么话?”
靳言深吸一口气道,“我早就听闻裕川将军英勇神武,手底下更是培养出一批精兵,称之为伏虎军,原本隐于市井不曾踏入中原,却因族内资源匮乏不得不带队投靠裕王府。”
“我了解到的裕川将军是一位极有抱负之人,选择裕王府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要一身本领可以造福百姓,却因为听信小人谗言,选主失利,仅仅只做到了裕王府的护卫军之位。”
“您本该带着您的伏虎军在战场之上大放异彩,却时常跟随少王爷为非作歹,您有反叛之心,是或不是?”
裕川仿佛被看穿了一般,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尽管看得出她十分恐惧,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珠玑,深入自己的心。
裕川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刀,抵在了靳言的脖子上,“说,你是何人?为何调查本将军?”
靳言的脖子感受到了冰冷,让她浑身都为之一颤,她稳了稳神,试图将佩刀移开,可裕川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周围的伏虎军也抽出了佩刀来,纷纷指向靳言,靳言见这些人的凶悍之气,生怕她一动,这些人马上就能将她碎尸万段。
靳言无奈,只能开始胡编乱造,微微低头娇羞道,“川将军,您可能并不认识我,小女子名为绿叶,曾是裕王府的一名侍奉丫头,绿叶只是您的众多追求者之一的小女子罢了,了解您的过往也不过是我有意打听,伏虎军的名号这般响亮,有意打听这些并非难事。”
裕川有些动容,但是谨慎的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语气却是柔和了些,道,“既是裕王府的侍奉丫头,不在少王爷的帐中伺候,还特意混入我伏虎军的队伍之中,你居心何在?”
靳言低头害羞,“绿叶仰慕将军多年,终于有机会能和将军靠近些,伏虎军军规严厉,绿叶恐难接近,只得出此下策。”
“我伏虎军的兄弟呢?”
靳言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故意掩面作出难过状,“绿叶深知伏虎军都是将军的兄弟,自然不会伤害,将军营帐戒备深严,绿叶也是盼军心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将军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帐后查看,我并未伤害将士的性命。”
裕川听罢,示意两个手下去查看一下,眼看着靳言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裕川也收起了架在她脖子上的佩刀。
靳言也不怕报出自己绿叶的身份露馅,裕王府的后院之中的事,不会被这些人所知,她既然是顶着绿叶的身份穿越而来,自然要用绿叶的身份自保,若是能将裕川收服,也不为一件好事。
“谅你也不敢撒谎。”裕川示意了手下人也放下了佩刀,众人围在靳言的周围,静静等待着手下人的回报。
等了片刻,靳言一直在众人的视线内不敢有什么动作,心底盘算着如何说服裕川为她所用。
手下人回来时,将那名被靳言打晕的将士带了回来,并向着裕川禀告道,“启禀川将,他晕了过去,伤口在脖颈后处,使用的武器应该是石头。”
裕川看向靳言,靳言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委屈。
裕川挥挥手,“将人带下去,让军医看看有无大碍。”
“是。”手下带人离开,其他士兵也在瞪着裕川的决定。
裕川想了想,“你们几个,该到了换班时刻,这件事给我把嘴管严实了,切莫透露给任何人。”
士兵们也明白裕川这是打算大事化小,他们没有任何异议,实际上他们听了靳言的话,也是为之动容,跟在那对狗男女的手底下做事,实属憋屈。
看着众士兵纷纷离开,营帐之中仅剩下靳言和裕川二人。
裕川见人已散去,收起了自己凶悍,走近靳言身边,语气极度温柔,道,“你处心积虑想要见本将军,应该不是所谓的男女之情吧?”
靳言挑挑眉,这人这么聪明的嘛?她缓缓神,“仰慕将军之事将军为何会怀疑小女子。”
裕川轻笑一声,也退后了一步,与她保持了距离,缓缓开口道,“你身为裕王府侍奉丫头,一直在裕王府后院做事,而本将军从未踏入到裕王府后院之内,你又怎会见过本将军,本将军也并非自恋之人,既然你一开始就说有事与本将军商议,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便不作数,现在帐内没有外人,说出你的真实目地。”
靳言赶紧说道,“将军也不必妄自菲薄,将军为人忠义善良,一身英勇无比,更是可以在百万军中出类拔萃,绿叶对将军确有仰慕之情,只不过无关男女情爱,当我得知将军的处境,心中替将军不值,趁此机会想劝说将军离开裕王府另谋他处,才是绿叶真正的目地。”
裕川看向绿叶,见她眼神真诚,面有怜悯,裕川冷笑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在此不曾离开?”
靳言微微欠身道,“自然,将军为保伏虎军生路,不得不屈膝于那裕洋之下,在我心中将军只不过是不善于奉承小人,更不甘心于屈居一个阉人之下,若非心系弟兄,将军早反了。”
裕川不可置信地看着靳言,“就连裕洋是个阉人之事你也知晓?”他的眼中眼中尽是狐疑,“你是不是裕洋派来的故意试探本将军的。”
靳言一阵无奈,脸上表情尽是失落,“身在裕王府之内,绿叶也是身不由己,这件事早有耳闻,将军不必怀疑绿叶的心思,若是绿叶真的是裕洋之人,大可将这件事烂于心中,维护他的面子,怎会这般轻易宣之于口,难不成只为博取将军的信任?”
“若我真是那阉人派来试探将军的,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