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些，他轻轻抚上李安棋的发丝，动作看似温柔，却让李安棋感到一阵寒意。
“如此甚好，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本王的侧妃，这一点，不容置疑。”
李安棋微微颔首，“臣妾明白”
凌落这才满意地收回手，转头看向左斯年，眼中的寒意再次浮现，“左二公子，今日之事，本王暂且记下。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莫再做出逾越之举。”
左斯年僵白着脸拱手行礼，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但还是压下情绪，“斯年明白，多谢王爷今日手下留情。”
凌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左斯年，转身牵起李安棋一只手，只觉冰凉。
“既然祈福已毕，便随本王回府吧。”
李安棋看了一眼左斯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又迅速恢复平静，“是。”
三人走出清云观，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
凌落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率先上了马车。
李安棋在芷兰的搀扶下也准备上车。
就在她即将踏入车厢的瞬间，左斯年忍不住开口：“棋娘娘，望您……保重身体。”
车中凌落透过门帘缝隙望着左斯年，眯了眯眼。
李安棋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左公子也请珍重。”便钻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扬起一片雪雾，左斯年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他此次来清云观，祈求高中状元，只求离她更近……
但为何现在，他隐隐有种直觉，他与李安棋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再无任何可能，甚至连从前的把酒言欢都变成了奢望。
“你若真的爱骁王，便不会如此憔悴……你且等着我，殿试过后，无论我是否高中状元，我都会再争取最后一次……不然，就真来不及了。”
回到王府后，凌落似乎心情颇好，晚宴时不断给李安棋夹菜。
当一道道熟悉的菜品端上桌时，李安棋眼中忍不住略过一丝惊讶。
她抬眸看向凌落，却见他正一脸惬意地看着自己，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尝尝，看看可还合你口味。”
凌落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这温柔在李安棋听来却有些陌生。
李安棋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记忆瞬间被拉回了在靖国府的日子……
凌落见她微微出神，轻声问道：“可是这菜不合胃口？”
李安棋回过神来，微微摇头，颔首道：“不是，很好吃，多谢王爷厚爱。”
没想到，凌落竟费心思寻到了曾经在靖国府做过饭的厨子，这番功夫当真是让她有些讶异。
难道他又有什么所求？
“既然喜欢吃，就多吃点……什么时候你能不在本王面前如此一板一眼，生疏客气？”
凌落抿了抿唇角，将丫鬟呈上的桂花蜜煎糍粑双手端到李安棋桌前。
“……”李安棋一只袖子微微抵着下巴。
她在人前一向如此，为何凌落总叫她变副模样，就好像知道她有另外一面似的？
李安棋想了想，终于忆起。
她刚进骁王府那会儿，左斯年半夜将她惊醒，二人在屋顶饮酒畅聊，赏月下荷景，被凌落发现那回……那时的她，的确与平日有些差异，少了几层安分守己的遮掩。
“听李厨子说，你和你妹妹都爱吃这个，本王已经遣人给绿茵楼送去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