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似是想要摆脱什么麻烦，匆匆行了一礼便告辞：
“臣妾还有急事，实在无法再陪六皇子闲聊，还望六皇子恕罪！”
凌晀惊诧半瞬，随后换上一脸歉意，赶忙回首，目光投向李安棋：
“小时候，母妃每回带我去慈宁宫看望太后，总能在那儿遇见惠嫔娘娘、九弟和小王叔。”
“我与九弟年纪相仿，在慈宁宫的院子里肆意玩耍，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小王叔比我们年长几岁，总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阴沉沉的，让人瞧着心里直发怵。”
“九弟现在下落不明，如今最了解小王叔的，恐怕非你莫属。”
凌晀瞪大眼睛望着李安棋，目光中带着抑制不住的赞赏。
“毕竟，能让小王叔主动向父皇请求赐婚，这般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李安棋原本匆匆离去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一时间，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紧张气息。
“……”
半晌，她才缓缓转过身来，不紧不慢，恰到好处。
李安棋不知道是因为凌晔回头，还是别的。
她不禁敞开心中的疑惑：
“素闻六皇子进来向皇上上奏，推行女子读书、学工作业的政令。”
“六皇子有这般见解，倒真让臣妾意外。”
“哈哈哈，你也觉得不错吧！”
凌晀得意地摸了摸下巴，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肥嘟嘟的模样显得些许油腻，却又透着一股单纯劲儿。
“这是九弟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不错，或许能够获得一些功绩，所以才拿过来用用，上奏父皇罢了！”
李安棋微微睁大眼睛，怔怔低喃：“九爷的想法……”
凌晀像是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那年九弟刚云游四海回宫，我们两饮酒长谈，他向我说了许多奇闻轶事。”
“也讲了一些各类人的悲惨故事。”
“在这些故事中，女子的遭遇占绝大多数。”
“九弟善良悲悯，酒到兴时，便向我道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但也只是想法而已……”
说到这里，凌晀的表情逐渐变得些许沉重和悲哀，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九弟他无心朝政，心向天地。”
“更何况他现在远在漠北，生死未卜……”
“他悲悯的心愿，我或许能帮他实现。”
“正好，愿意投靠我的门寮少之又少，和三哥没得比。”
“我不如将九弟的想法拿来，说不定能一举两得，获得父皇认可呢！”
李安棋听着凌晀的话，微微睁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沉思着缓缓点头。
这提议，若由凌晔提出，倒也确实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李安棋心中不由又染上一抹心伤。
见李安棋面色变得沉重，凌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太后仙逝那日，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李安棋抬眸，看向凌晀，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郑重行礼：
“太后娘娘未曾命王爷辅佐六爷。”
“太后只是说，六爷面相带福，定无生死之忧。”
凌晀听后，不禁疑惑地倒吸一口气，食指下意识地挠了挠脑袋，满脸不解地问道：“太后就说了这个？”
李安棋颔首点头
她只能说这么多。